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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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这个事, 如果顾延舟不来找他，邵司自己都快忘了。</p>

他曲腿坐在沙发上和顾延舟面对面，伸手道：“我又不是残障人士, 你给我我自己擦。”</p>

顾延舟直接挤了一点在手指上，认认真真地给他抹脸颊：“别乱动。”</p>

邵司没再挣扎, 毕竟药膏上有味儿，他不太喜欢。</p>

顾延舟穿得少, 指尖有些凉, 贴在他脸上, 衬得他脸上温度愈发高。</p>

“你刚刚说的那个, 什么抄袭？”</p>

邵司属于看书都懒得翻页的人，撑死了听听读书电台，还是用来助眠用的。</p>

顾延舟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网上吵得挺厉害，这种事情也判不了罪，打官司不好打，只能打舆论战。”</p>

\"这样啊。”</p>

难怪齐明扔给他这么一个剧本。</p>

口口声声说‘你需要拍几部大爆的电视剧’，其他一概不提。大爆的前提是什么？——它已经有了免费的热度，争议就代表流量、代表曝光度。姑且不论抄或没抄，这部剧开头就已经打了场胜仗。虽然‘赢’的极其难看。</p>

他想起来，以前跟着齐明的时候, 齐明给他上过一课：“知道什么叫真相吗？人们选择他们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相，不管事实如何。”</p>

当时池子隽因为身体不适，突然患上季节性流感，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拍摄工作。这一系列事件被媒体歪曲捏造，张口胡来, 披露谩骂道：某C姓小鲜肉耍大牌，罢工十天，敬业二字不知道怎么写。</p>

“澄清有什么用？你公开医院病历，大家会一口咬定病历是伪造的，你看杨茵茵之前被人污蔑怀孕，甚至去医院做了鉴定……被人说什么，说她心虚，说医院机构只要认识人只要塞钱，什么证明不能开。”</p>

齐明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捏着根钢笔：“在这个随便发言不用负任何责任的网络时代里，我不介意手底下人名声臭，多得是人愿意吃屎。”</p>

邵司眨了两下眼睛，把齐明那个傻逼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他等了又等，觉得顾延舟这手到底是在给他抹药膏还是在摸他脸：“好了没有，需要涂那么久吗。”</p>

“怕弄疼你。”顾延舟最后一下点在了他鼻子上，合上盖子，又道，“明天早上还得涂一次，你脸上已经开始冒痘了。”</p>

“……”邵司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直接赤脚下地，去桌上拿镜子，迎着光照了两下，“我操，冒了三颗。”</p>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比游戏账号还重要，那一定是他的脸。</p>

顾延舟站起来，边走边道：“上次跟你说，等事情结束，告诉你一个秘密。”</p>

邵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三颗痘痘有些发愁，没注意到顾延舟都说了些什么：“嗯？”</p>

顾延舟话还没说出口，心跳却很快——他很少在人面前露出这幅紧张的样子，那句话在喉间滚了又滚，像被沸水煮过似的，发着烫。</p>

还好邵司现在背对着他。面前这人脖子裸.露在外面，在黑色布料衬托下显得更白。</p>

邵司正照着镜子，突然觉得后颈一凉。</p>

顾延舟宽大的手掌从后面贴上他颈侧，继而又缓缓擦了过去，直接单手扣住邵司的脖子，将他往怀里按。</p>

邵司没穿鞋，踩在地板上有些滑，被他这样一勾，顿时没站稳，差点往后倒：“……顾延舟你想掐死我？”</p>

“你是不是傻。”</p>

顾延舟手上力道放轻了些，虽然扣着脖子，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压迫感。但这个姿势仍旧充满危险和暧昧，邵司的心跳突然之间不受控制起来。</p>

男人衣袖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手腕，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细且长的手，此时那双手正扼着他的脖子。</p>

……妈的居然有点刺激。</p>

邵司是没什么感情经历，不过他也不傻。</p>

之前和顾延舟做的那些出格的举动，刚开始只是简单地当成是特殊情况下不得已为之的举措，直到那天夜总会灯光照耀下的那个吻，邵司开始怀疑……顾延舟别是真的看上他了。</p>

这个假设让他两天晚上没睡好觉。</p>

一方面，怕是自己太自恋，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他确实有自恋的资本。</p>

邵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觉得问这种问题很尴尬：“你是不是喜欢我？”</p>

顾延舟：“……”</p>

[有你这样的吗，]系统本来是听到任务相关消息，觉得是时候可以颁发新任务了，结果一上来就看到这两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叹道，[自信心很爆棚啊。]</p>

邵司：[这不叫自信心爆棚，这叫实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