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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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舒和杜若兰的事情, 果然就跟风知意预料中的的那样。</p>

当天下午，大队长以盗窃的罪名，把苏望舒和杜若兰扭送去了县城公安局。两人才吓得说出实话, 说是想看看风知意的院子是怎么打造的, 不是想偷东西、更不是想破坏公共财产。</p>

但盗窃已成既定的事实，所以当天下午大队长是一个人从县城回来的。</p>

而那两个人, 想必是被关押了。</p>

正当众人以为那两个幺蛾子要被关上一段时间时，却不料第二天下午，人家就大摇大摆地回来了。</p>

据说，大队长的脸, 当即就黑了。</p>

而且也真的如风知意预料那般, 真的恼了火了。最看重生产的他, 居然丢下正在收割稻子的大活儿，一连跑了好几天的县城。</p>

风知意不知道大队长具体是怎么跟苏家杠上的，但应该是小胜。因为几天后, 那两个人被迫哭唧唧地开始下地干活。</p>

真是喜闻乐见。</p>

可是她们俩下地割稻子的第一天，苏望舒镰刀割到了自己的脚, 一点点皮肉伤居然闹腾着要去医院住院养伤。</p>

而杜若兰则是一束稻子，她翘着兰花指、分一小根一小根地慢慢割。别人一刀一下割完的一束稻子, 她能割上一整天, 看得大队长几乎想一巴掌拍死她！</p>

后来大队长没办法，说她们不是钱多么？那就让她们拿钱赔工分、赔拖累整个大队耽误活儿的损失。一工分一毛钱，每天有理有据地算出数百上千工分的损失，要她们每天赔几十上百块钱。顿时就把两人给治得妥妥帖帖的, 再也不敢作妖了。</p>

广大群众这热闹看得，乐得不行。</p>

连智脑都感叹，“姜还是老的辣。”</p>

“嗯。”风知意也挽唇, “可不就是。”</p>

说着，割下手中最后一束稻子。</p>

随着她们俩这一通闹腾，早稻都已经收割到尾声。她和孟西洲负责的这一片，今天最后一次全部收割完。</p>

明天就会有人负责把稻子运回去，紧接着另有人立马耕地，后天就有人来负责插秧了。</p>

因为收割早晚和种植晚稻，是紧随相邻的。所以这会，晚稻都已经种下去了一大半。</p>

摆放好最后一束稻子，风知意直起身，看到不远处孟西洲也三下五除二地把最后一小片稻子给割完。</p>

孟西洲抬头看了看日头，太阳才刚刚开始落山，就边抹汗边朝风知意走去，指指山脚下的小溪，“你先回去，我去溪里摸两条鱼回去。”</p>

最近一直忙，他也没空去县城里蹲新鲜猪肉。他们俩的饭桌上，已经大半个月没见新鲜荤腥了。</p>

腊肉腊肠什么的倒是有，可他发现她不爱吃腌制品，什么都喜欢吃新鲜的。再加上她现在有些苦夏，胃口好像不是很好，每次都吃得很少。</p>

他就琢磨着逮着空隙去山上弄点野物，可是去年大水把人都逼到了山上，这一两年刚冒出头的野物又被吓回深山里去了。</p>

倒是被饥荒时期几乎吃绝迹的水产，被大水带来了不少，溪里河里的鱼虾又多了起来。</p>

“行。”风知意接过他手中的镰刀，走向田埂边的自行车，“别太晚回来。”</p>

“好。”孟西洲目送她骑着车子走远，才转身走向山脚下的溪边。</p>

风知意骑车在回村的半路上，老远看到方小芳朝她招手，便在靠近的时候减速停下，“怎么了？”</p>

“这不看到你了吗？图个轻省。”方小芳笑嘻嘻地坐上后座，“载我一程。”</p>

风知意倒没什么异议地重新踏起车。</p>

“哎！”方小芳舒服地吹着风，扯起话题闲聊，“你最近是不是去山脚下割稻子了？”</p>

风知意轻轻“嗯”了一声。</p>

“难怪大队里的人都在传你跟地主崽子的闲话呢！”方小芳自认为是好心提醒，“你还是注意一点，别离他太近，以免大队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p>

风知意“嘎吱”一声刹车停下，扭头蹙眉有些不悦，“他有名字，你们能不能放尊重点？”</p>

整天“地主崽子”、“地主崽子”的叫，虽然她不觉得这身份有什么不妥，但从别人口中叫出来的意味就带着种鄙视和轻蔑。</p>

车一停下，方小芳被迫站起来，有些懵逼不解，“怎么了这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p>

风知意压了压心里骤然而起的情绪，神色有些冷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大队里有些人实在可笑，总喜欢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这山沟沟里在地里刨食的，有什么可看不起别人的？”</p>

方小芳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风知意为何突然就冷了脸，“可是、可是他成分不好啊！”</p>

“成分不好犯法了么？”风知意突然发觉跟土著掰扯这个问题的自己有点傻，遂又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算了，走吧。”</p>

“哦。”方小芳愣愣地重新坐上后座，在风知意重新踏起车时，少女敏感的心思让她突然就怀疑，“你、你该不会是，真的在和地……不是，在和……和他处对象吧？”</p>

风知意听方小芳半天说不出孟西洲的名字，心下哂然，“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他叫什么？”</p>

方小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从小，大人就让我们不要靠近他，也没说过他叫什么。后来他经常被人拉到台上搞思想教育，我们怕被牵连，更很少提起他了。”</p>

风知意默了默，“那你们大人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让你们靠近他？”</p>

“因为成分不好啊。”方小芳理所当然地道，“成分不好的话，会老被批、老被教育，还会牵连身边的人。不过这一两年好多了，前几年刚开始搞这个的时候，闹得可凶了，大家都不敢说话。”</p>

风知意无言默然。</p>

方小芳看她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该不会，真的在跟他处对象吧？”</p>

“大队里的闲话是怎么传的？”风知意对传出闲话倒没什么意外，因为之前她和孟西洲在相邻稻田里一块干活，来运送稻子的人看他们俩在一块，总会侧目几次。</p>

虽然相邻干活没什么，但风知意是特意从分好的好地方主动调过去的，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