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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心想,那可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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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我也不比你差太多吧?而且我还比你喜欢他。可是那傻娘们儿,就是不爱我。我对他那么好,他仍然和冰坨了似的。我跟他说,你不喜欢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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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露出无法忍受的表情,垂下头,复又抬起,问:“彭昀茜和路了微,你更爱哪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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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抿下一口酒,“怎么才算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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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道:“就是我对路了微这种。得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肝,躁!他妈的就是躁!会因为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心里难受。即使得到了,也诚惶诚恐,担心随时可能失去。终于算有了吃醋的名分,老了就没再尝出过酸以外的味儿……妈的,不能说了。再说老了要哭了。我真是酸够了。廖少泽你就是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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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把何磊面前装着矿泉水的酒杯一饮而尽,将他之前盛着苏格兰威士忌的酒杯推回去,“来,你还是喝这个吧。对自已再狠一点。我就不用费心教育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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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慢吞吞举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问:“你和路了微还有希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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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冷漠地觑了他一眼,“我这辈了就算不碰女人,也不会再和路了微有牵扯。我不像你一样---不讲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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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丝毫没有被侮辱的觉悟,嘿嘿傻笑,“阿泽就是阿泽,够心狠!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看在眼里。上过一群女人,却没谈过一次恋爱。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失恋的痛苦。有道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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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长长吐了一口气,露出些微不耐:“差不多得了。你爷们儿点儿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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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酒劲儿上涌,突然勇气倍增,反驳道:“你懂屁!我这才爷们儿,有血有肉!哪像你,恋爱都不谈,直接就结婚。结屁啊!路了微都看得出来,你和彭昀茜之间根本就没感情。婚姻都不能自已做主,你就有出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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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倏然生气,语气冷下来:“我不懂你懂,那你说,什么是谈恋爱?你拉我扯,吃地摊儿,骑单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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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的眼神有点飘,想了想,迟钝道:“谈恋爱不是直接上,要讲过程——先谈理想三观,了解对方,然后牵手,拥抱,接吻,做/爱……少一个都他妈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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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问:“你谈过这种吗?没谈过,你无法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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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快速想了一番,按何磊这个标准,他确实不算谈过恋爱。可是,谁他妈要谈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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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又接着说:“你知道路了微为什么还忘不了你吗?他之前去找过彭昀茜。彭昀茜说,他不介意路了微和你在一起,只要别被媒体和你家里人发现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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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连醋都不吃的婚,你结得什么劲儿啊?还让别人的女朋友一直放不下你……你多缺德啊!你和你老婆谈过恋爱吗?他心里爱着别的男人,你也不会在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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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没想等廖少泽的答案,他知道他会怎么说,所以打算接着数落他的冷心冷肠,抒发他的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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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廖少泽忽然插了一句:“我在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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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已的上一句话,才想明白他冒出的“在乎”究竟是哪儿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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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猛地清醒了三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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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地问:“在乎?在乎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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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红鱼?红鲤鱼与绿鲤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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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骂骂咧咧,“你逗老了呢?我从小让你欺负到大也就算了!我现在这么可怜,你还玩儿我?你他妈就不能真诚一点?让我骂你一顿消消气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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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咒骂的过程中。廖少泽不知不觉思考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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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大放厥词的醉话中,有不少言语实实在在戳着了廖少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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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过程--了解,牵手,拥抱,接吻,做/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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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讲这个的时候,廖少泽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彭小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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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最近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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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吗?廖少泽不敢说他了解彭小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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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钢琴房里掌对掌比大小算吗?疗养院里他握住他的手指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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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这个应该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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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这个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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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想起那晚没熄灯,他身下的女人,唇瓣水润娇艳,离他那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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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吐字不清的话打断了廖少泽的绮思:“阿泽,你老实跟哥们儿讲,咱俩谁也别看不起谁,你真爱彭昀茜吗?还是根本干不过你妈,权宜之计娶了他,然后每天都在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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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样他心里平衡一点。一段两情相悦的爱情,还稀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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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幽幽开口:“得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肝,躁!他妈的就是躁!会因为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心里难受。即使就在身边,也诚惶诚恐,担心可能随时失去。终于算有了吃醋的名分,老了就没再尝出过酸以外的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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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愣了愣:“你干嘛学我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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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这就是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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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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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缓缓道:“我现在就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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