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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孙秀荣的五袋各三十枚瑟瑟石以平均每枚五十贯的价格卖出去了，得到了七千五百贯，七千五百贯那可是极为沉重的东西，孙秀荣自然不会这么做，因为此人的总店在石国都城柘折城（塔什干），便委托他们将相同价值的粮食、葡萄酒、食盐、精铁送到怛逻斯，当然了，由于要送到怛逻斯，其中自然打了一个折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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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孙秀荣突然想到：“既然在石国都城有总店，肯定是石国王族或者国内的贵族开办的，石国、拔汗那国是大唐在西域主要的盟国，自然能在大唐境内通行无虞，若是被大食占了的安国、康国，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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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问道：“石国，我认识王了那俱车鼻施，史国，我认识史泰染缅王了，你这店铺是哪位贵人名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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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掌柜听了却是半信半疑，此时孙秀荣见到了他左袖口绣着一朵极为鲜艳的火焰，心里一动，便说道：“你等也太过谨慎了，前不久本督大婚之时，石国王了、石国王了都到了，还给我送上了厚礼，我何须诓骗你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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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暗忖：“虽然我碎叶川都督府都督的名声已经传到四镇了，但在彼等看来依旧不如四镇镇守使啊，也罢，就让你见个真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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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随身的那把史泰染缅赠送的乌兹钢刀抽了出来，钢刀原来的黑白两色刀鞘实在太过惹眼，已经被他替换了，而刀柄也被他缠上了一层普通的麻线，不过当他将短刀拿出来时，刀身黑白分明的纹路以及一面隐隐显出的火纹，另一面暗藏的人头景象却表露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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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确定无疑了，史泰染缅在石国、史国、祆教里是什么身份作为祆教徒都知道，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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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光明使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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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赶紧将他拉了起来，正色道：“小声说话，若是传了出去，岂有不说是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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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赶紧又忙不迭地请罪，此时才说道：“此店是国王赐给二公主的产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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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凯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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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都督也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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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住，我今日来你店买卖之事切莫透露出去，特别是光明使者之事，万万不可，否则……”</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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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什么光明使者就算透露出去了也不算什么，祆教鬼鬼祟祟，此时在大唐已经不大受欢迎了，连带着摩尼教也受到了排挤，摩尼教兴起还要得益于回鹘人信奉了此教，由于回鹘人对大唐有恩（协助平乱），摩尼教才又在长安等地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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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只是想瞧瞧这柄短刀的成色如何，试一下便知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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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进了另外那家汉商店铺，里面李继勋已经在那里与掌柜的达成了一些交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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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姓鞠，高昌鞠氏王族后裔，当然了，鞠氏王国早就是过眼云烟，由于高昌国是汉人建立的国度，被大唐灭亡之后也没有设置一个高昌都督府以示羁縻，而是将整个高昌到伊州（哈密）一带彻底纳入了大唐的郡县管辖，鞠掌柜能够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肯定是有所依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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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孙秀荣从他嘴里套出了他的东家竟然是前任节度使盖嘉运，眼下盖嘉运身兼河西、陇右节度使，就算不在安西了，也能照拂到这一带，何况像夫蒙灵察、贺娄余润这样的人物都是他提拔起来了，足以让这处店铺平平安安开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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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大量的布匹，丝绸、棉布、麻布，还有，棉花也要，对了，那种叫做荼叶的药材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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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深厚官员背景的鞠掌柜此人倒是识趣得很，并没有像胡商那样问东问西，孙秀荣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还是最优惠的价格，在汉商眼里，都督、郡马，那都是不可冒犯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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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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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突然想起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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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能从本土弄来大量的粮食、布匹、食盐，也能弄来人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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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掌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道：“都督说的是奴仆？那好说，如今本店的总店就在长安，是唯一一家将分店开到安西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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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一凛，“难道其身后还有比盖嘉运更大的官员？盖嘉运虽然贵为两镇节度使，不过放到长安也算不了什么，比盖嘉运更大的只能是三省六部的高官了，若是那样那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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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如今每日在长安东西两市自愿卖身为奴的人家不在少数，都督需要多少，本店每三个月往返一次，每一次都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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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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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店虽有各级官员照拂，不过通关时候依旧要登记货物、丁口，我等是大商户，自然可携带不少护卫、随从、伙计等，每次一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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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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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荣当即否决了这个交易，每次一百，最多二十户，一年不到一百户，还是要自已私下搜集，然后禀明朝廷后大大方方行事才好，否则太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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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已的好奇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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