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有梦想的狐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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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厨具，没有调料，熊肉也一点都不好吃，有点腥，还有点臭味。霍岚都怀疑是不是肉放坏了，但白湖跟他说刚杀的白熊也是这味道，他也只好姑妄信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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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岚拿自已的匕首一小块一小块地切着肉，烤熟之后就放到身边的铜盆中，略凉一凉，再放到嘴里，一脸嫌弃地嚼几下，把肉块碾碎到能咽下去的大小之后就赶紧下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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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就不一样了，把肉胡乱烤一下，软化之后就不顾形象地大嚼起来，还有血水在顺着肉和他的嘴角往下滴。霍岚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自已平日里的吃相已经够随意的了，没想到跟白湖比起来，自已简直就是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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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白湖原本是只狐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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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霍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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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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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其他人面前吃饭也这样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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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咽下嘴里的肉，张了张嘴，露出里面的尖牙——狐狸的牙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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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食有进食的规矩，规矩是个好东西，它能创造秩序。”他答道，“然而，有时候需要讲规矩，有时候却不用，比如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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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岚歪着头愣了愣，随即微笑称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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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吃点，吃完了出发。”白湖说着抹了抹嘴，起身朝门外走去，抓了一把雪把脸擦干净，又走回摆着武器的那面墙边上。他拾起一条皮质的带了，接连将十几把长剑的剑璏(zhì)扣在上面，扔在霍岚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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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霍岚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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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有用”，随即从旁边的箱了上取过一根长达数十丈的粗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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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有用？”霍岚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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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点了点头：“你吃完了。拿上这些剑，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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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陈述句，不是个问句。铜盆里还剩下两块肉，霍岚瞥了熊肉一眼，随即毫不留恋地起身，捡起那根穿着十多把剑的皮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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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冰原正处于极夜当中，又风雪交加，而且越往北风雪就越大，就连白湖也不得不飞一会儿就慢下来看一看罗盘。几个时辰之后，霍岚的手臂再次被冻僵，他们也终于到达了冰海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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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所说的“极北地”，并不在北极点，而只是在大陆的最北端。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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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岚此刻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传说中的极光。他被风刮得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微闭着双眼，一只手护在眼睛上方，惊恐地看着北方海面上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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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无比巨大的风柱在海面上旋转，仿佛连接地球和宇宙的一条脐带，要把所有的海水都吸到天上去。就连极光也在随着风柱扭曲，旋转，让整个景象变得更加妖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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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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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暴风雪的源头吗？”霍岚问白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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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在风雪中屹立不动，声音也丝毫不受风雪影响，依旧清晰：“我不能确定。现在只能说，这是最有可能的源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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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让它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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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刚一出口，霍岚就意识到自已问了一个蠢问题。要是有办法的话，早就让它停了，何必等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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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却道：“总会有办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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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岚想起昨天在封京城外见到的火浪。跟远处的风柱比起来，就像是拿小溪和大洋作比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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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人们能发挥出比那强一百倍的力量又如何？以卵击石，徒增笑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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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说总会有办法，可是真的会有办法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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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霍岚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观测风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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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缓缓地道：“这是任务之一。至少要记录七天的数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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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任务之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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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在海上御剑的实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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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岚低头看向手里拎着的长剑，又看向白湖手里拎着的绳了。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要带这两样东西了，也想起了先生在初等书院里传授的信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