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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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了便是春风拂面乱哼哼唱歌，心情不好被子一闷睡觉，谁都不想理。</p>

实在是很好猜。</p>

“怎么了，这么开心？”</p>

季临秋筷尖悬停，一往腊肠那伸，姜忘目光也跟了过去。</p>

哦，原来是和晚餐有关。</p>

男人酝酿了一下，语气平淡：“今天晚饭怎么样？”</p>

季临秋长了心眼，当着他的面又尝了一块腊肠，见他还在望，咀嚼地也慢。</p>

“嗯……腊肠特别好吃。”他跟宠小孩似得惯着他：“口感有韧劲，肉又鲜又香，手艺比餐馆里卖的还要好。”</p>

姜忘当即笑得很骄傲。</p>

“星望妈妈送的，她亲手做好寄过来，厨房里还有好大一箱。”</p>

季临秋心里了然，一时间也觉得很有过年的气氛。</p>

他早就习惯了独居生活，虽然学生家长也会送些年货，但到底和家庭没有太大关系。</p>

姜忘这边和家里关系越来越好，季临秋莫名也像桎梏解除许多，心里舒坦欢畅。</p>

一想到这，再尝香肠，似乎调味做工确实比外头讲究，很耐尝。</p>

姜忘心情很好，看一眼彭星望还在楼上写作业，小声跟季临秋讲自己的事。</p>

“其实前天……跟你说那些，也是有些突然。”</p>

季临秋本来还在刚下班的状态里，听他冷不丁提到这里，呼吸微不可见地停了一下。</p>

“怎么又提。”</p>

“我后来反省了一下，”姜忘趴在旁边很满足地看他喝粥，慢悠悠地：“也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以前的事。”</p>

“我小时候读书，最喜欢往课本扉页上写名字。”</p>

“扉页？”</p>

“嗯。”姜忘自己都快忘了小时候的事。</p>

“我读小学的时候，因为家里不给交书本费，有很长时间都是去图书室借别人的旧课本用。”</p>

“后来读到二年级的时候，我爷爷周末过来看我，发现我没书没作业本，当时就带着我全去买了新的。”</p>

“那是我第一次往本子上写自己的名字。”</p>

就像只有名字落在扉页上，所有权才正式敲定。</p>

而他也真实地拥有了什么。</p>

“后来渐渐有很多书了，以及上班以后公司发免费的本子，我还是会习惯性写名字。”</p>

“就像很怕它们突然拔腿跑掉一样。”</p>

姜忘垂眸一笑，棱角张扬的模样变得驯服而柔软。</p>

“季老师，我早早地告诉你，好像也是怕你消失。”</p>

季临秋原本还能心平气和地喝粥吃菜，听到这儿双颊发烫，好像夹菜都会暴露出不自然。</p>

“你真是……”他拿筷子背敲姜忘脑门：“哪有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的。”</p>

姜忘没躲，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琥珀色眸子还在看他。</p>

“我幼稚么。”男人揉揉鼻子：“估计有点。”</p>

季临秋发觉这人总是喜欢猝不及防式真情流露，喝口水的空隙都能忽然冒一句情话出来。</p>

“不幼稚。”季临秋小声道：“你这样子很好。”</p>

季临秋对小孩儿能亲亲切切说一百遍老师也爱你，碰到姜忘反而有些无措。</p>

他有时很羡慕他。</p>

姜忘嘴角一勾，又往楼上瞄彭星望过来没有，随后椅子一拉贴近季临秋跟他咬耳朵。</p>

声音低沉有磁性，像是要存心诱惑谁。</p>

“这周末去裕汉玩，我们还是带着那臭小孩。”</p>

“虽然他肯定是一特亮电灯泡，但咱两又帅又出挑，单独逛游乐园太招眼了。”</p>

——带小孩儿就是个完美的幌子，他们两都可以伪装成彭星望亲哥。</p>

季临秋忍笑点头，刚好楼上彭星望拿着英语练习册噌噌噌跑下来：“老师！我写完了！你检查看看！”</p>

“星望，”季老师面不改色的告状：“你哥要把你当工具使。”</p>

小孩脑袋一歪：“哈？”</p>

工具小孩很自觉地跟着踏上周末旅程。</p>

外加背好零食饮料水果切，上车以后还管监督两大人有没有系安全带。</p>

然后十五分钟后鼾声如雷就地睡倒。</p>

前半程季临秋在开，出城时刚好遇着红绿灯。</p>

姜忘听着后座的轰动鼾声，忽然把左手平摊抬起，横到季临秋身边。</p>

“我想牵手。”他侧头瞧他：“季老师，给我牵一会儿。”</p>

季临秋眨了下眼睛：“你这是在追人？”</p>

姜忘把手又往他那递了下：“不然呢？”</p>

王八羔子。</p>

季临秋深呼吸一秒，偏偏四十多秒红灯走的慢吞吞。</p>

他垂了眸子，把右手放在他的手掌上。</p>

两人像战友一样交叠握手，一人微烫的手心捂得另一人也终于暖和起来。</p>

然后红灯转绿，季临秋抽回手，继续开车向前。</p>

开到一半忍不住笑着骂他：“草，真傻。”</p>

姜忘吊儿郎当跟着笑：“可不是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