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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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p>

季临秋回家以后没有提找工作的事，也清楚像舟乡这样老龄化严重的小村镇，属于年轻人的工作大多都没太多前景。</p>

他感觉自己离开姜忘以后脑子变木了很多。</p>

像是思维迟缓，反应力下降，连情感也不再充沛。</p>

怎么我一离开你，就开始老了？</p>

他们实在离开的太突然了。</p>

不仅是彻夜收拾行李，把家里能带走的私人物品全部带走，值钱的全部留下，连他和父亲的工资卡也留了下来，就放在信纸的底下。</p>

季长夏的家庭工作都在裕汉，因此也只能请假回来陪他几天，然后再返回那里，只是会被反复叮嘱，不要再和那个人有任何往来，一切都要避开。</p>

季临秋看着母亲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很奇怪。</p>

他忍不住想，他和妹妹都顺从她了，难道她就会觉得舒坦高兴了吗？</p>

至少季国慎很失落。</p>

这种失落不像是因为得知儿子是同性恋，而是那种，骤然从理想生活里被扯出来的惶然。</p>

村里读书的不多，教书的更少，他骤然间回来说是要养老休息，大伙儿猜测了几天也就过去了，照样来找他下棋。</p>

但是季国慎下了几次，就再也不肯下了。</p>

老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找自己还没编完的题库，或者拿出手机想给关系要好的几个年轻老师打个电话，又讷讷地放回去。</p>

季临秋知道，父亲其实不喜欢钱，也不喜欢大城市的什么名利地位。</p>

他们都只是喜欢教书而已，就是个有点小爱好的普通人。</p>

舟乡的小孩儿早就跑出去读书了，他还能教谁呢？</p>

陈丹红理应是情感波动最大的那一个。</p>

她那天晚上哭得很难过，像是知道儿子染上梅丨毒了一样，天崩地裂世界毁灭。</p>

回家以后也难过，会絮絮地说几句又闭嘴，然后抹着眼泪收拾瓜秧豆架，叹着气喂鸡扫地。</p>

但人也不可能天天哭。</p>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她也开始发呆，甚至随时发呆。</p>

央视新闻里记者说了两句英语，她忍不住凑过去听，听懂其中的一个词两个词，会露出笑容又很快把笑容收起来，像是不该笑。</p>

洗碗的时候水很凉，季临秋路过时会主动过来帮忙洗，但会被挡开。</p>

陈丹红一边念叨着读书人的手不能冻着，一边自己拧开水龙头继续洗，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发呆。</p>

季临秋这时候便会仔细看她。</p>

她的脸上浮现出梦幻又压抑的神情，像是有两个人格在抗争。</p>

季临秋忽然想，原来他和妈妈这么像。</p>

人一旦恍惚起来，每天过得很慢又很快，像是意识已经同时间概念一起涣散掉。</p>

老家一直没什么书，每本都是厚厚的铅印老版书，读起来灰尘四溢，甚至还有米黄色的小蜘蛛从字句间爬过。</p>

季临秋翻看着老旧的小说，每天会想一会儿姜忘。</p>

他思念他的时候，理应是悲伤压抑又痛苦的。</p>

可是好像又不是这样。</p>

他思念他，便像是在汪洋大海里寻找着灯塔。</p>

想起某一个瞬间，便找到了灯塔的一丝方向。</p>

有时候魔怔了，听见什么声响一回头，总觉得姜忘又或者是星星会从哪里冒出来。</p>

又总是会担心。</p>

自己离开他那么远，那么久，万一这王八羔子真变成美人鱼那样的泡沫噗的一声就没有了呢？</p>

那再跑回裕汉找不着人了该怎么办？</p>

季临秋隐约感觉到自己得计划着跑回去一趟，至少看姜忘一眼，确认这人还在不在，或者捞点浴缸里的泡沫什么的。</p>

他计划了几种脱逃的方案，又奇异的感觉到，爸妈好像也没拦着他，反而更像是失魂落魄地等他给个解释，或者等他说说现在他们该怎么办。</p>

那到底该选哪种方案，还是先溜出去一趟？</p>

季临秋纠结着，忽然看见窗下的篱笆墙外，探出来一个小脑袋。</p>

彭星望眼睛乌黑明亮，盛满了灿烂到发光的笑意。</p>

“临秋哥！”</p>

然后被身后男人一把捂嘴拎了回去。</p>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字看评论区好多人被刀傻了</p>

内什么，还是剧透吧，季老师憋了个大的</p>

他轻易不说话的（姜忘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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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肝力有限，还有啥情节也留到明天再更吧，争取二更qvq</p>

真困得不行了睡了睡了，大家也晚安（挥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