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我杀牧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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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容眼睛一亮：“师兄！”</p>

奚孤行被他这个眼神一看，立刻怒道：“你……”</p>

“……别撒娇！好好好我知道了。”沈顾容截口，“既然师兄说了能上凡世的课，那我能换个吗？”</p>

奚孤行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换什么？”</p>

沈顾容一笑，淡淡道：“说书。”</p>

奚孤行：“……”</p>

“滚！！！”</p>

最后，沈顾容还是在琴棋书画中，挑了琴，因为他作画必须画美人，而前几日匆匆一瞥，知白堂的弟子中没一个能入了他的法眼。</p>

还是教琴吧。</p>

离人峰弟子每月新添了一节早课的消息传出去，众弟子纷纷叫苦不迭，但当他们知晓教他们的是沈圣君时，立刻亢奋起来，恨不得每月三十天，天天都上圣君的课。</p>

沈顾容的授课就这么开始了。</p>

沈顾容的琴是他兄长教的，幼时每日必须要练一两个时辰才能作罢，若是弹错了一个音还要被他兄长那柳条打手。</p>

久而久之，沈顾容弹得一手好琴，在回溏城远近闻名。</p>

沈顾容一袭白衣，端坐在桌案旁素手拨动琴弦，天籁琴音缓缓流淌，余音绕梁不断。</p>

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p>

众弟子每逢上早课时都极其兴奋，也不知是来学琴的，还是单纯看圣君弹琴。</p>

一日弟子们下山去扶献城采办朱砂，在书局中捧着脸和同伴称赞圣君琴音之高超，天籁之音令人神往。</p>

一旁路过的李先生无意中听了一耳朵，轻轻摇头叹息。</p>

“多好的孩子，年纪轻轻耳朵就瞎了。”</p>

沈顾容难得在离人峰过了段安稳的日子。</p>

他已经将虞星河和牧谪的命数改变，但将他拉入这个世界的沈奉雪像是死了一样，连梦都不入一个，让沈顾容十分难受。</p>

但他连自己是怎么被拉到这书中都不知道，更何谈出去，只好一边混吃等死，一边将希望寄托在四年后的孤鸿秘境中。</p>

牧谪在外，每月都会用弟子契来报平安，有一次无意中那艳红色的弟子契飞来时，直接被奚孤行撞见了。</p>

奚孤行发现他已和牧谪结契，气得数落了沈顾容好几个时辰。</p>

“你是师尊！哪有上赶着和徒弟结契的？！连个礼都不办！”奚孤行气不打一处来，“若是传出去，你让旁人怎么说你？！”</p>

沈顾容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出，故作镇定地坐在一旁，小声说：“旁人的眼光，对我来说又不重要。”</p>

奚孤行：“你还敢顶嘴！？”</p>

沈顾容立刻不敢反驳了。</p>

奚孤行脑子和旁人不太一样，沈顾容道谢他骂不准撒娇，沈顾容撒娇他又骂不准挑衅，沈顾容有理有据的反驳他又骂不准顶嘴。</p>

这种行为有点莫名的熟悉。</p>

沈顾容闷头想了半天，“啊”了一声，突然说：“像我娘！”</p>

奚孤行又炸了：“你还敢骂人？！”</p>

沈顾容：“……”</p>

沈顾容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我娘，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能摘出问题来。”</p>

奚孤行：“……”</p>

沈顾容以为自己这句话会引得奚孤行勃然大怒，但是没想到，奚孤行的怒气却像是潮水似的退了回去，他有些怔然地看着沈顾容，半天才低声道：“什么你娘？你是个孤儿，哪来的娘？”</p>

沈顾容一愣，险些出了一身冷汗。</p>

他在这书中太过安逸了，险些忘记了自己并不是沈奉雪。</p>

沈顾容干咳一声，摸了一下鼻子，含糊着说：“天底下的娘亲不都是这个模样吗？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当真。”</p>

奚孤行这才瞪了他一眼，没在继续这个话题。</p>

“弟子契法阵极其繁琐，画错一道都有可能改变整个阵法，你给我瞧瞧你的契。”</p>

沈顾容被骂怕了，听话地将弟子契给他看。</p>

奚孤行看了看，又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叫来楼不归一起看。</p>

沈顾容奇怪地问：“我是按照阵法一笔一划刻的，应当不会出错吧。”</p>

奚孤行看向楼不归，两人面面相觑。</p>

最后，奚孤行不太确定地说：“要不还是叫师姐回来一趟吧。”</p>

楼不归点头。</p>

沈顾容：“？？？”</p>

沈顾容有点慌了：“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这阵法有问题吗？我同牧谪已经靠这个契联系两年了，没出什么差错啊。”</p>

奚孤行捂着半张脸，艰难地说：“你先让我静一静，成吗？”</p>

沈顾容第一次看到奚孤行这般颓败的神色，他更慌了，但怎么追问，奚孤行和楼不归都不透露半个字，似乎是不太确定这阵法到底有没有错，所以不好妄下定论。</p>

三日后，素洗砚从幽州飞快赶了回来。</p>

他看了看沈顾容红色的弟子契，在沈顾容期待的注视下，偏头对奚孤行说：“恭喜。”</p>

奚孤行一喜：“同喜。是弟子契？”</p>

素洗砚柔声说：“是道侣契。”</p>

奚孤行：“……”</p>

沈顾容：“……”</p>

沈顾容：“？？？”</p>

沈顾容：“！！！”</p>

作者有话要说：　　奚孤行：我杀牧谪。</p>

牧谪：？？？？？</p>

沈顾容：我送我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