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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赛后将要进行的是团队赛。这期间的休息时间略长,足够现场观众去上个厕所,站起来放松活动一番。场馆工作人员正在台上紧张有序地准备比赛席。团队赛因为要同时出战六人,所以比赛席内的设备是要在上轮赛事结束后做一些调整的。</p>
观众三三两两的走着,或坐在一起,不时有人望向兴欣所在方向偏头和身旁人窃窃私语。嘈杂和喧闹声自四面八方响起,恍然间真给人一种仿佛在逛菜市场的感觉。</p>
然而对于陶轩来说那些都不重要。当楚星默叶修顶着嘉世全队注视走到自己面前时,他彻彻底底体会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p>
什么叫做报复。</p>
“哟,开会呢?”楚星默明知故问的笑着,笑的很平淡,仿佛完全没有任何不轨之心。</p>
“嗯,你们这是?”陶轩暗地里咬牙,如果打算借着之前苏沐橙的事特意来嘲讽自己,那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p>
“哦,室内闷的时间久了,打算出去抽两根烟放松一下。”叶修站在楚星默身后,表情平静到看不出丝毫波澜,见到陶轩望来,也只是面无表情点头致意。</p>
“你们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了。”楚星默笑着转过身,跟叶修并肩朝出口通道走去,留下云里雾里的嘉世众人以及独自黑着脸的陶轩。</p>
“他们这是搞什么?”孙翔跟身边的肖时钦问道。</p>
“谁知道呢……”肖时钦苦笑了一下,望了望陶轩的脸色,压低声音喃喃道:“也许是来下通牒的也说不定。”</p>
选手通道内,镶嵌在墙壁中的白炽灯泡照耀的室内恍若白昼,楚星默两人的影子在铺着薄毯的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很长,分分合合间,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距离内。</p>
“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做呢。”叶修轻声说,声音在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一人的选手通道内扩散,有些闷闷的,像是有人不经意间按下了扩音器的频道。</p>
“啊,我也以为。”楚星默很坦然地点头,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走着,“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稍微恶心他一下而已。”</p>
“呵。”叶修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衣兜内摸索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学上老魏那一套了。”</p>
通道出口近在眼前,楚星默接过叶修递来的烟卷,夹在指尖以指腹摩挲起略略泛黄的烟嘴,心里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p>
“看来跟你们混得时间长了,真是想不受影响都不行。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p>
他这话里指代的内容太多,蕴含的意外也太深刻,叶修叼着烟卷,垂眸回避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没有选择接话。</p>
沿着长长的选手通道,两人很开来到了场馆外的一处高台。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下方宽敞的城市主干道上,依旧不时有车辆在路灯下奔流而过,像是大海上的一叶叶扁舟,随着灯塔的指引驶向该去的地方。</p>
“呼~”叶修点燃烟卷,尼古丁的焦涩沿着口腔直达咽喉,顺流而下,排挤掉刚才填满肺部的新鲜空气。</p>
雨停风止,空气中掺杂着几缕泥土的芬芳,在鼻尖静静环绕,伴随着呼出的烟雾一起,笼罩住那张忽明忽暗的脸颊。</p>
然后一阵清风吹来,一切重新消散于无。</p>
楚星默抬手擦拭掉栏杆上沾染的雨水,整个人刚刚背靠栏杆站定,就听一旁的叶修悠悠开口道:</p>
“是为了沐橙?”</p>
“应该吧。”楚星默吐出口烟,仰头望向天空中半露的残月,眼神说不出的迷离。</p>
不是应该。叶修很清楚,以楚星默的性格,那样说就是绝对。如果只是针对他个人,确实怎样都无关紧要。他不会、也不可能跑到陶轩面前去说那样一番完全不必要的暗讽。</p>
毕竟再怎么说,陶轩也都对他有恩。</p>
“果然。”叶修玩味一笑,弹掉手头的烟灰。</p>
“知道你还问。”楚星默狠狠白了他一眼,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有些不满他这般明知故问的行为。</p>
叶修笑,似是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于是对话解说,气氛很快又回到了令人颇感不自在的沉默。</p>
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一根烟快燃烧到尽头的时候,叶修再度开口了,语气里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深沉。</p>
“你…总是为了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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