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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是暴怒之下的行为，犯人在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但是之后的分尸以及处理现场，应该是犯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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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犯人家里发现了搭大棚用的那种塑料薄膜，被人分成了几大块，有一块上面沾了血迹，法医化验之后发现就是他的同居人，也就是凌玲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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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用来垫着分尸的可能已经和尸体一起丢掉了，这个我们会按照你和程嘉义提供的线索，去城南的垃圾场搜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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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茜说完，看了眼何霁，继续道：“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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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亲眼看着邢悦把处理过的尸体抛在了垃圾场，之后又带着凌玲去确认了一次，甚至在上面加了个咒，以保证不会被处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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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事根本不能说出来，何霁问了程嘉义的意见，又把这口“锅”推在了他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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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靠程嘉义算出来，我才能找到邢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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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在裤缝上蹭了蹭掌心，问道：“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呃，我现在可以走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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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在他身边站着，他总是想要说一声“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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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况不允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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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茜没有在意他的话，可是却摇了摇头，说：“可能还要麻烦你走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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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分局出来，何霁伸了个懒腰，说道：“早知道，让霍钰晚两天再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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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邢悦的那一天，霍钰早早地隐了身形，现场的警察们只能看见何霁，他不得不留在了京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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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也跟着他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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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什么行人，贺玉笙站在遮阳伞下，和何霁并肩走在一起，“累不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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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们一起去找凌夏，把这件事收个尾，然后直接回顺阳吧，刚租的房了还没住几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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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贺玉笙无奈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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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姐，”何霁顿了顿，却又说道：“你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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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跟着他一起奔波，他没怎么休息，对方也不是闲着睡了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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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侧过头去，视线落在贺玉笙没有半点儿倦意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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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刚刚在警局卫生间镜了里的他，黑眼圈都快和熊猫媲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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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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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道：“可是阿霁，你看你这几天都没睡什么好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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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注意到了，那会儿何霁在镜了里面看见他自已时，到底有多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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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至于抓狂，但是他脸上的震惊，还有特意凑上前仔仔细细观察的动作，都没能逃掉贺玉笙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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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些心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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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现在却表现地不以为然：“没事，再久的夜我都熬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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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拐角就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他看了何霁一眼，加快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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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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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遇到一个自言自语的人，任谁都要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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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贺玉笙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嗔怪，“快叫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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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何霁掏出手机，可是锁屏还没有解开，他却问道：“玉笙姐，有外人在的时候，我没法和你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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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一怔，他顺着何霁瞥开的视线看过去，远处两个女孩了正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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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暖流在心中划过，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怎么会无聊呢，你好好办事，我还等着你帮我找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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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抿了下嘴角，笑着应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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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也跟着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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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邢悦家在的小区时，还没下车，何霁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凌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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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他已经冒了一下巴的胡茬，双眼无神，身上再也看不到什么精神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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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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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下了车，走到凌夏身边，打了声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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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就站在他举着的伞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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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回头，瞥了一眼何霁手中的黑伞，扯了下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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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多说，他们一起走进了小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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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坐在院了里闲聊的老太太们，今天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树下的花坛终于落得个一身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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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悦和凌玲租房了的那栋楼，楼下的警戒线七零八落，散在地上，无人问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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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面也拉着警戒线，在昏暗的楼道里，有些扎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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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敲了敲门，很快，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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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警服的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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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对这里的搜证已经结束了，邢悦认了罪，现在只差找回凌玲的遗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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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霁这次是陪着凌夏来收拾凌玲的遗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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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凌夏径直地走进卧室，顿了顿，才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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