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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阴云层层密布,整个东州城处于沉闷之中。
到了傍晚,雨势不见停歇,反而越来越大,像一匹白练似地泻下来,在地上激起无数的箭头。
春韵楼前,旖旎的莺燕之声依旧热闹。
刚吃完花酒的知府杜辟武与一众胭脂女子告别后,晃着甸沉沉的臃胖肚子,在通判于丑丑的搀扶下走出门外。
几名侍卫连忙撑起雨伞,遮在杜辟武的上方。
“大人,慢点走。”
于丑丑小心搀扶着处于半醉酒状态知府大人走下台阶,招手示意马车赶紧过来。
此时知府大人脸上、脖子里布满了胭脂口红。
那张脸在酒精的助力下涌着潮红,双眼半眯着,不时说着醉酒的话语,明显喝了不少。
“今个儿朱雀大人去做什么了?”
杜辟武大着舌头问道。
于丑丑笑道“一直待在院子里没出去过,至于她的手下倒是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查探了。”
“哼,真不知道朝廷派这女人来做什么。”
杜辟武嘟囔着,晃着身子冷讽道。“这东州若是没有我们,早就乱成一套了。还特么瞧不起我们,迟早惹事!”
于丑丑陪着笑脸“大人说的是。”
马车来到了台阶前,冰冷的雨滴在车身上敲打出清晰脆亮的声音,溅出一粒粒水花。
杜辟武继续扯着大舌头“你那什么美男计差点把本官害惨,找什么不找,偏偏找来跟无名道士有牵连的蠢货。”
于丑丑讪讪笑道“下官也没想到李烟仁这么蠢。”
“总之,以后就不必再弄什么弯弯道道的计谋了,就让那女人去查,查不出什么,到时候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去。”
杜辟武抬脚踏在踩凳上,忽又想起什么,侧头说道。“不过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
“下官明白,知道该怎么做。”于丑丑忙点头。
正要扶着杜辟武上马车,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之声,在积成小洼的雨水里显得格外清脆。
于丑丑眯着眼望去。
却看到远处雨雾中一匹马缓缓行来。
于道路正中。
马背上隐约有一道人影,在暗色中显得朦胧不清。
马车旁的侍卫也注意到了行走在道中的骑马人,厉声喝道“往边上去,别挡道!”
然而骑马之人似乎并未听见,依旧于路中缓缓行来。
直到身影穿过层层雨幕,逐渐清晰之后,众人陡然愣住了,一丝丝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起,直冲脊背,皆是呆滞一片。
马是一匹骏马,体型高大。
一身血红色。
就像搽了血油似的,在雨水的沁润下显得格外明亮。
乍一眼望去,仿佛是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脖颈上的鬃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
配合暗沉的夜幕,格外的诡异神秘。
马首戴着红色的铁甲面具。
而骑在马背上人却才是最为恐怖的,因为此人——没有头颅!
身形魁梧,穿着一身艳红色盔甲。
你很难分辨出是男或是女,他(她)就像是从雨幕中划出来的一抹凄艳的血,让你的灵魂不自觉颤栗。
脖颈处断开而露出的血肉,很清晰直观的展现在众人眼中。
甚至让人感觉,里面的血肉还在蠕动。
“这……这是……”
于丑丑浑身颤栗,一张脸白得如墙上的白漆。
其他人也都呆呆站立着。
哒!哒!哒!
忽然,血红色的骏马开始加快了速度,铁蹄在雨泊中激起一朵朵凄艳的花,仿佛踩在一朵朵花上。
这一刹那,天空中的雨势恍惚被凝滞了一般,变得极为缓慢。
一串串雨珠像是被天空的云层给拽住。
骏马仰天跃起。
雄壮的身子割裂开一道道雨瀑,在众人视线中,无头将军挥起一支漆红色的方天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血腥味。
所有人的目光被一层红雨所掩盖,灵魂仿佛被冻结了似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木讷的站在原地。
噗!
银光闪过,骏马越过众人头顶。
随着马蹄声逐渐远去,凝滞的雨滴恢复了正常,那种无形的磅礴压迫之感才一点一点从众人胸口褪去。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知府杜辟武脸色惨白,早就已经醒酒了,腿肚子直打哆嗦。
对还在搀扶着他的于丑丑颤声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召集府衙差役,还有东许营……”
正说着,门口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杜辟武一愣,回头望去,见众人全都惊恐的看着他的身旁。
杜辟武头皮发麻,慢慢转过头去看向另一侧,只见扶着他的于丑丑直挺挺的站着,头颅却消失不见了!
——
清晨,暖暖的阳光在窗户上洒下点滴金黄色。
陈牧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将怀中的孟美妇抱紧了一些,轻咬着对方晶莹的耳垂“醒了?”
本打算继续装睡的孟言卿俏脸绯红,‘嗯’了一声。
昨夜又是传授知识的一晚。
原本陈牧打算好好给孟美妇上几课,结果在对方的一番口诛bi伐之下,退下阵来。
好在最终陈牧还是稳操胜算。
毕竟经验丰富。
“后天我就要去东州了,我走后你好好照顾好自己,争取把自己喂的白白胖胖的。”
陈牧手臂箍住女人的腰肢,将她侧身压在自己身上,嘴唇轻咬着女人的唇瓣,柔声说道。“该胖的地方不能给瘦了,该瘦的地方还得保持住,这几天也不是什么安全期,能怀个宝宝那就更好不过了。”
原本神情落寞的美妇听到‘宝宝’二字,雪腻晶莹的脸蛋顿时染上两团羞涩的红晕。
虽然她有孩子,但毕竟不是亲生的。
小萱儿倒还亲。
至于阿伟……没啥可说的。
如果能给陈牧怀一个,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一想到自己都三十多岁了,内心不免有些黯然。
孟言卿幽幽叹息道“妾身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在妾身年老色衰时,夫君莫要嫌弃,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孩子,也应该是白妹子与夫君生。”
“都生,你们都是我老婆,到时候你生七八个,娘子生十来个。”
陈牧一脸捉狭道。
听到这荒唐之语,孟美妇又好气又好笑,横了一眼“夫君就会说笑,若真那样生,那岂不是……”
美妇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牧在对方嫩娇的脸蛋上亲了几下,笑道“你只管生,我只管养便是了,趁着时间还多,咱们现在就造一个。”
“现在?”
孟美妇神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哀求拒绝,对方便掀开了被子。
直到正午时分,囊空如洗的陈牧才结束了授业。
……
小巷内很幽静,道旁的树木洒落着枯黄的叶子,下过雨的泥泞小道上并没有多少人的脚印。
陈牧来到一座小院前,敲了敲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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