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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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淡烟并不晓得慎敏去做什么了，她睁眼已是午后了。

小柳儿在外听着动静走了进来，见仰躺着的人睡意朦胧的揉眼睛，就道：“姑娘可要再睡会儿？对了，早间宋姨娘送了好些糕点来，都是姑娘爱吃的。”

听着宋姨娘的名讳，原本还睡意惺忪的罗淡烟掀开被褥翻身起来：“你怎么不叫醒我？”

小柳儿伺候她穿衣，慢慢的说：“奴婢想着姑娘肯定想见宋姨娘的，本来是要来叫的，结果宋姨娘说不必了，说的本就是突然来的，若是扰了姑娘休息倒是她的不对了。”

罗淡烟自个理了理衣裳：“这哪有长辈来晚辈还在睡觉的道理？”

“没事的，宋姨娘素日清闲，晚些时候奴婢陪姑娘过去坐坐？”小柳儿忙安慰自个家姑娘。

罗淡烟这才点点头说了个好，待着简单吃了点饭食便是去正房给贺氏请安。

结果到院门口就见两个婆子守着不许她进去。

“二太太在接待贵客？”罗淡烟见婆子不好说的模样，就取下手腕的镯子递来过去，柔声道：“我来这里小住多亏二太太照料，若能帮她解一二烦心事，也算是报答了。”

婆子盯着递来的镯子眼睛都亮了，立刻就道：“也不是接待贵客，收拾人罢了，怕二少爷来瞧着了，您是晓得咱们家二少爷心地善良的厉害，每次二太太要惩戒犯错的下人，只要二少爷在，那是油皮都不会破的。”

小柳儿哦了一声，就和罗淡烟说：“姑娘，那我们先走吧。”

罗淡烟却是绝对不对劲，扯回被小柳儿拉住的手，直直的盯着婆子：“你话里的意思，现在惩治的不是下人对不对？”

几乎是出于直觉，她推开婆子阔步走进去，见婆子要来拦她，罗淡烟冷冷的扫她一眼，嘲道：“我勇毅侯府即便真的到了，弄死你个冒犯我的婆子还是一根手指的事。”

那婆子被罗淡烟气势吓了一跳，要去抓的手下意思的收了回来。

小柳儿不明所以，跟着追了进去。

罗淡烟见着紧闭的正堂门，脚步再也不敢上前，耳畔传来一声闷哼，身侧的手指都不自然的死死捏紧。

屋子里面，贺氏坐在上首，端着茶杯蔑视的瞧着跪在跟前的庶子，轻蔑极了：“谢梅御，若非瞧着你二哥面子上，我早弄死你们娘两个，到真是把你给养大了，什么心思都敢动了！”她说着，对着拿着家法棍子的两个婆子下令：“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朝死打！”

“这些年你二哥明里暗里给了你多少东西真当我不晓得，你就是这样报答你二哥的？勇毅侯府的嫡女也是你能觊觎的？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扶不上墙的烂泥！真以为人姑娘给你两个笑，就是对你有意思了？不是见你二哥面上，会和你说话！”

贺氏见挨打不说话的庶子，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谢梅御，我今日就把话给你说开了，这些年你二哥和罗琪琅走的近，我便有心思给你二哥谋划两家联姻，你当我傻得冒泡这节骨眼把罗淡烟这烫手山芋接着，还不就是想着关在一个屋檐下，这事能成吗！”

旁边贺氏陪嫁婆子立刻咳嗽了声。

贺氏充耳不闻，语气更冽：“谢梅御，我瞧就是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只会给你二哥闯祸，每个月你流水的银子砸人女人身上，我可有半个字说你，吃喝嫖赌我都依着你了，只求你别祸害我儿子，你倒是好，反手去动我给你选好的未来嫂子！”

“还敢给我带着罗淡烟偷偷跑出去玩！”贺氏气得一个杯盏砸到他脑门上，对着旁边的两个举着棍子的婆子低吼：“给我打，都没吃饭，用点力！”

门外站在的罗淡烟直接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浑身冰寒，捂着嘴死死的压制住哭腔。

贺氏怎么敢的！他是谢梅御的嫡母啊！谢梅御是要叫她一声母亲的啊！

边上的小柳儿气得眼红：“这个贺氏简直欺人太甚！”见罗淡烟扭头就跑了出去，小柳儿跟着追：“姑娘，您跑什么，刚刚咱们就该冲进去给四少爷做主！”

“做主？”罗淡烟摸干净脸上的泪痕，冷笑道“我若进去了，四哥只会处境更加艰难，他在府邸本就不容易，又遇上这心胸狭隘的嫡母，倘若他敢反，宋姨娘就会替她挨打挨骂，收拾个妾室比收拾个庶子容易太多了，死了就死了，更何况，四哥自幼就是养在这位嫡母身边的，真的反了贺氏，还要被扣上了不孝的名头。”

“哪里是养，这二太太怕是从小把人打到大的！满京城哪有这般黑心眼的嫡母！”小柳儿简直气不过。

罗淡烟吸了吸鼻子，克制住要掉出来的眼泪，摇摇头，眸光泛起波澜：“你不懂，他这些年过的很艰难，艰难到我都不敢去问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她顿了顿：“走吧，回去了。”

小柳儿紧声：“不管四少爷了吗？不然咱们去告诉谢二爷吧，这贺氏肯定是看准了谢二爷不在家才敢这样来！”

“他这样，肯定不想被我看到。”罗淡烟只道。

***

待着晚间，谢梅御正在院子练字，就听阿锁走进来：“四少爷——”

“二哥回来了？”谢梅御手里捏着的笔一顿，就听阿锁道：“四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不见。”谢梅御冷道。

阿锁啊了一声，欲言又止的道：“可外头在下雨呢，四姑娘没带伞。”

“还能淋死她了？”谢梅御沉声：“滚出去。”

罗淡烟和小柳儿听小厮出来说谢梅御不见，罗淡烟眼神变了下，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姑娘，在下雨呢！”小柳儿急道，对着小厮：“拿把伞来。”

那小厮：“四少爷说的不给。”

小柳儿咬牙，恶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跟着就去追罗淡烟了。

晚间轰隆隆的暴雨而来，预示着夏季的结束，马上就要入秋了。

谢梅御是被谢竹盛叫到罗淡烟院子的。

才进门都还没问好，谢梅御就被自个儒雅二哥气急败坏一通骂。

“我不是让你这几日看着她的吗？”谢竹盛这段时间几乎都不怎么回来的，在外头同张之瑾一明一暗给勇毅侯府奔走，指着自个弟弟声音都大了许多：“你怎么搞的？素日不是挺能哄人的吗？就烟儿这给个糖都能笑半天的德行，你都给我哄成这样了？”

谢梅御莫名的厉害，看小柳儿：“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