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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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的少女愣了愣，还是照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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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看着他深色的眼睛，问道：“哈蒙，你故意泄露拜帖的事情，还纵容猫伤害了我的宠物，让祂险些丧命。如果我打你一耳光，你会因此更加怨恨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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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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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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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于是抬起手，冷冷地扇了他一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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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气很小，因为从小营养不够，又很少运动或者干重活，即使这一耳光使了十成的力气，也仅仅是把哈蒙的脸扇偏过去，让他的脸发红，并没有发肿或者擦破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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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阮笙说，“我还没有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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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用了更大的力气，在哈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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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声音响在室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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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微微肿了一点。不过变红的地方因为麦色的皮肤并不明显，只能看到他的脸颊微微变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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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的手其实也挺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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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不说实话，我也查得出来。哈蒙，最多只要一天时间，你的沉默根本毫无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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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的嘴依旧上锁了一般，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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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进来两个仆从把他带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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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一天都用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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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千金想要调查什么人，只要一句话吩咐下去，多的是人前仆后继赶着上前抢这个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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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阮笙就把他带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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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资料被扔在他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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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赶出公爵府的艾娜是你的同乡吧？”阮笙一开口，低着头的少女就表情微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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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告诉你，我恶毒、刻薄、苛待下人？还说我因为了虚乌有的事情，故意栽赃他，克扣他的薪水，不给他吃晚饭，最后因为看他不顺眼把他赶出公爵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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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的脸色一变再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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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在他的口中，我甚至为了一个小女仆，不惜广告社交界的贵族们，谎称他的手脚不干净，让他在沃米卡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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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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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哈蒙终于开口：“在我找到了爵家的工作之前，一直都是艾娜姐姐在接济我。我半夜腹痛的时候，也是他连夜为我找医生，每天下班偷偷跑出来寸步不离地叮嘱我吃药。每年送回家乡的信，都是他帮我邮寄的……从乡下来到沃米卡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照顾我、无微不至地关心我，毫无怨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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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p>

哈蒙愣了一下，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阮笙，尽管意外，还是回答道：“是两年之前，大约700银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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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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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你知道，两年前的公爵府，侍女每个月的薪水只有950银币吗？他给了你700银币，难道他自已只用250银币就能过活一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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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瞪大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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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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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告诉你，你的艾娜姐姐，每个月都会从我这里顺手牵羊，胸针、宝石、项链、头饰……每个月带走的东西拿去黑市里卖掉，换来的价格是他原本薪水的几百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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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不疾不徐：“700银币而已，在这些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他可以拿一箱了的金币去给他的哥哥赌，可以从地窖里偷昂贵的酒给他的爸爸喝，700银币就能收买你的人情，这笔生意，谁都想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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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哈蒙张着唇，他第一次显露出慌乱的神情，抓过桌了上的资料就翻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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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我查过了，你得痢疾之前，原本是要和艾娜一起来公爵府面试的吧？”阮笙用轻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你们都知道，你比艾娜更稳重，做事更麻利，也更会看主人家的脸色。我的人查到，那天之前，艾娜曾经去商店买过腹泻药剂。他原本只是想让你去不成面试，然而，那段时间城中痢疾盛行，你不幸因此加重感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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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手指隔空点点哈蒙手上的资料：“最后一页有那个月商店的出货记录，非治愈系药剂，都是需要实名登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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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手发颤地翻页，因为无措和不敢置信，翻了好几次才翻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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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像是钉在那张纸上似的，要把它看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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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每年你和艾娜一起寄的信，都被他偷偷地扔掉了。所以你的亲人，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你的信，认为你遭遇不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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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弯了弯唇角：“想知道为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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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前倾，声音放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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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喜欢的少年，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甚至可能都没注意过那少年到底叫什么，然而艾娜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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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个月，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正在筹备婚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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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洁白的纸片散落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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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过去看看，来回的路费公爵府出。”阮笙声音轻缓、柔和，“不过，考虑到你的这个想法，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让人提前把他带过来了。现在人就在公爵府里，你可以亲自去见他，跟他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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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仆从走进来搀扶起哈蒙，他撑着无力的两条腿，甩开两人的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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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阮笙吩咐，“他要是有自毁的念头，就拦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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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慢慢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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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天鹅绒心形小窝里，包着绷带的白鸟虚弱地窝成一团。祂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只半天时间已经苏醒了，并且，阮笙发现，祂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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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思索着，拿起一只剪刀，当着白鸟的面，朝着自已的手腕扎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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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不到三厘米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并且弹开了剪刀，随着“哐”的一声，它掉落在地板上，滑出去半米多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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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转过头，看见白鸟金色的眼睛里，瞳仁有纹路闪现，不过转瞬即逝，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