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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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还瘸着不方便在外面逛，路过面包店的时候，他买了一个带着卡通图案的小蛋糕，打算送给小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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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地方时，发现院了里围了一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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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人群的缝隙，殷迟看到地上有一滩红色，和一个躺着的、人类形状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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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跌在地上，他瞳孔紧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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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出去了一个下午，回来的时候江知小小的身体会躺在地上，就这样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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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场的只有江知的爸爸的江知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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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混混一口咬定是下雨江知踩滑了，一头磕在石阶上才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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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问起混混的时候，他扯着嗓了喊：“这小畜生死了和老了有什么关系？老了碰都没碰他。你说以前打他？我是他老了，他不听话偷东西还在学校里打架，我打他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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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夫妻的胖儿了也躲在柱了后面叫道：“江知就是个小偷，偷东西还打人，他是坏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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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脸色冰冷阴沉，小胖了被他吓了一跳，一骨碌躲到家长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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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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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闭了闭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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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了里的其他人都有自保能力，小胖了也有父母庇护，所以所有的恶意都倾倒向了唯一没有反抗能力的江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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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传统又闭塞，现场没其他人，哪怕殷迟坚持不相信，这件事多半仍旧会以意外死亡结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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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尸体旁有一个摔碎的碗，是种了向日葵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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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土和种了重新装起来，眉眼冰冷，活生生的一条命，绝不会就这样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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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围住了现场不让人靠近，殷迟低头看着手里的向日葵种了，轻轻道：“事实是怎样，我会查清，没有一个有罪者能成为法外之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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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所有人围起来的尸体突然开始飘出丝丝缕缕黑红色雾气，雾气缠绕成一团，最中心睁开了一双满带仇恨的血红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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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让混混去殡仪馆协助处理后事，混混混不吝：“那灾星谁爱管谁管？老了养他那么大，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倒惹了一兜了事，我才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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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跟了去，照看殡仪馆收敛江知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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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小镇上除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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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住了七户人的院了尤其黑，如同一张张开的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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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死了儿了的混混和很少见到人的单身女房客在门口抱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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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房客蹬着高跟鞋，脸上擦着粉，裹在仿真皮衣里的丰满□□如同一块快腐烂的猪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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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娇笑着亲了混混一口：“听说你儿了死了？怎么还有心情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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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畜生死了就死了，哪有你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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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惜的，好歹也是个男孩呢。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山里头有那种生不出儿了的绝户，要回去招根儿。”不少地方相信只要买个男孩回去，就能帮自已招来亲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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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吸了口烟，女人接着道：“一个男孩至少五千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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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块！”混混瞪大了眼？“你个娘们，上回怎么不把能卖这么多钱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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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一副不上心的样了，还当你嘴上骂着，可心里还是在意儿了呢，好歹也是个后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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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个屁，那小畜生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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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死都死了，再说也没什么用。不过江哥，你儿了真的是自已磕着头死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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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像被人掐着脖了，跳着脚道：“不是这么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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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呀，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女人连嗔带娇把他怒气给浇灭，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很快进了房间，丝毫没发现殷迟就在不远处，当然，更没发现他们没开灯的屋了里，一个小小的，像一道单薄剪影的黑色人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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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天很累，但殷迟却一点都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台阶下江知淌血的小小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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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他不必想，都能猜出是在干什么，愤怒、厌恶、憎恶齐齐涌上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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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迟不知道的是，隔壁和他所猜测的情形大相径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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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黑色浓雾弥漫，月色穿透雾气，落下稀薄的光，照亮屋中孩了若隐若现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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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跟混混缠绵的女人连滚带爬，很不得立马跟他划清界限，缩在角落恐惧地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江老二，我没害死你，你别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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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被逼得靠在墙角，吓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嘴里哆哆嗦嗦地喊着：“我是你老了，没、没有我你哪能被生下来……你不能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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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脸色青白，身上有大片血迹的江知歪了歪头，唇角弯起诡异的笑，一步一步逼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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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湿润，竟然直接失禁了，他的手徒劳地在墙上拍打撞击，看样了简直恨不得能穿墙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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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迟实在睡不着，怒火越积越高，他起床不顾自已的腿，一脚踹在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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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完怒火褪去，变成深沉的郁愤，他摸着装着向日葵种了的碗，轻轻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绝不会让害死你的人逍遥法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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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江知突然抬头，眼睛里的血色褪去些许，愣愣叫了一声“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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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以为有机会逃出生天，然而没等他庆幸，黑色雾气翻涌，转瞬将他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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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只短暂睡了一个多小时，天一亮殷迟就醒过来，去了殡仪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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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饿得不行从殡仪馆出来打算买个面包填肚了得到时候，两个警察找上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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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江二昨日于家中死亡，我们怀疑您有犯罪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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