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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芹幽幽地看向慕少卿，双眸中更是划过一丝责备之色。
“靖王……你可知她为你付出多少心血？又为你的误解流下过多少次的眼泪……甚至……听到你要选妃的消息，她都没有责备过你一句！靈帝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慕少卿婆娑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他的双眸布满了泪水，他的心像是被揉碎，痛得让人窒息。
慕少卿颤抖得打开信封，取出那页寥寥数行的书信，每个字如同烙印般滚烫地烙在他的眼中。
——少卿亲启：
我本是世间一缕无根残魂，误入北冥，借体重生，幸与君相恋！
然，终究游园梦一场，魂归故里，断与君绝！
望君珍重！
勿思！勿念！
……
“魂归故里……勿思……勿念……”慕少卿幽幽地念完书信中每个字，他眼底晦暗，更是泣不成声。
他布满泪水的双眸，瞥过众人的悲痛脸庞，他忍着痛楚，缓缓起了身。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璃儿的身份？你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慕少卿忽然闪过一道精光，怒不可遏地咆哮着，更是不断地质问起在场的每一个人！
此时，沉默半晌的白玄觞留恋地看了一眼梦璃，突然缓缓开了口。
“她是谁……如今还有那么重要吗？我只知……救我的是谁……让我甘愿付出的，又是谁！她不是真正的她，又何妨……只是她走以后，从今往后，再也无人与我吵架拌嘴……挑衅惹事了！”
“她不是她？”慕少卿喃喃自语着，脑海中猛然响起初见梦璃的画面。
【慕大夫……如果我说我是借尸还魂，你会相信吗？】
佳人轻笑声连绵不绝盘旋耳侧，慕少卿仰天长啸，原来她早就告诉过自己，只是自己从未相信过她！
慕少卿泪如决堤，心如刀绞，他猛然奔至梦璃榻前，修长的手指颤抖地轻抚过她冰冷的脸颊。
这么多年，枉费她对自己一番真心，他错怪了她！误解了她！
他终究是负了她！
慕少卿在梦璃耳侧浅浅低语，诉说着这么多年的思念与牵挂。
倏然，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梦璃的眼角缓缓落下，而她那额头的凤印渐渐消散。
慕少卿浑身一颤，他刚要伸出手去轻抚她那泪痕。可还未触及到梦璃肌肤，霎时一道红光冲天，梦璃化作一缕青烟转瞬消散，空留那水蓝罗裙散落众人面前。
“璃儿……不要！不要离开我！”慕少卿朝着青烟消失地方向，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那泪水弥漫的双眸中，依稀出现那张绝美而熟悉的容颜。
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仿若初见……却是再也不会相见……
第二卷《帝都幽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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