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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顾清晗原本应该是你的,你们两情相悦青梅竹马,我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可我只想告诉你,我不管他以前是谁的,反正以后他是我的!”

说完之后,天瑜骄傲地看了顾清晗一眼,似乎要向孟蓉蓉宣告对他的所有权。

天瑜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顾清晗听见这句直截了当的“以后他是我的”瞬间泪目了,又瞥见她理智气壮的娇憨眼神,心里一阵甜。

皇帝也是一怔,眼下这情形却容不得他细想了:“依着顾郎中看,孟蓉蓉既然有罪,该如何判。”

孟蓉蓉立刻哭着叫了一声:“表哥,表哥。”

顾清晗跪下叩首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孟蓉蓉谋害太后、栽赃公主一案,人证物证俱全,罪无可赦,当判死罪,并诛九族,臣这就回去整理卷宗呈给皇上,请皇上阅后定夺。”

“判死罪,诛九族?”孟蓉蓉抖如筛糠:“你好狠的心,你竟然想让我死。”

顾清晗不再看她,望着皇帝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臣想让谁死,是有人犯了该死之罪,不死何以平天下之怒,祭法度之名。”

孟广义听见顾清晗说要诛九族,立刻面如土色,他心里清楚地很,旁的不论,单单谋害太后一件事,就够株连九族了,他知道此事毫无转圜余地,只能断臂求生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孟广义担负着家族的兴衰在名利场上混了一辈子,怎么会不明白这点道理,他立刻跪下磕头,他表示孟蓉蓉做出此事与孟家没有任何干系,孟家满门对皇帝忠心耿耿,出了这样的忤逆的女儿,实在是家门不幸,随便皇上如何处置。

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皇上,你念在孟家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家门出了这等孽畜,老臣也痛心疾首啊。”

孟蓉蓉睁大眼睛看着孟广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弃了,她徒劳地抓者孟广义的袖子不肯松手:“爹,爹,你救救女儿,女儿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啊。”

孟广义忍着痛甩开了她:“滚开,孟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女儿。”

皇上赐死了孟蓉蓉,念在孟家世代贤良的份上,没有株连其他人。皇帝仁慈,格外开恩让孟广义把孟蓉蓉带回家去,赐了毒酒和白绫任选,留她一个全尸,算是给公侯之家的一份体面。

这种本该诛九族的大罪,却只判了一人死刑,皇帝实在是千古仁君了,孟广义哪里还敢说别的话,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谢恩。

孟蓉蓉绝望地大哭起来,极度地惊恐让她嚎哭了两声就晕在地上趴着,被人拖下去了。

天瑜跪在地上听着旨意,手脚冰凉,好险哪,真是跟死神檫肩而过,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原文里,这就是她最后的死法。

如果没有顾清晗和卫怀瑾救她,恐怕这一次又要落到上一次万劫不复的局面里去。

只是孟蓉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天瑜实在是想不通,她那么美丽富有,明明是天之骄女,即使跟顾清晗错过了,人生依然绚丽夺目,足够让尘埃里的女孩子们仰望了。

昨日烟雨被昨日的风吹散,如今孟蓉蓉怎么样并不重要了,天瑜想得是,她又不是太阳,不可能温暖这世上所有人,只能先成全自己。

皇帝的目光落在玉华身上,玉华早已面无人色,她顾不上疼,重重地在金砖上磕头:“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不想死,儿臣害怕,儿臣不想死啊。”

脑门上已经全是淤青,玉华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磕头磕得砰砰响,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听起来特别地疼。

“不要再磕了,再磕下去脑袋就要坏了呀。”孟贵妃心疼地把女儿拉起来:“皇上,玉华她无论如何都是您的亲骨肉,她今日犯了错,臣妾这个当娘的也有责任,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吧。”

她取下头上的贵妃金冠放在身旁,深深伏倒在地颤抖着流泪,看起来像是一朵被暴雨打落枝头的娇花,凄美无助。

孟贵妃悲声哭泣:“皇上,臣妾教导无方,没有尽到看顾之责,让玉华受人蒙蔽犯了大错,臣妾有错,臣妾自请降为妃位,求皇上饶了咱们的女儿吧。”

哲昭皇帝抿着嘴环顾着殿内众人,眸色晦暗,沉默许久他缓缓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只能准了。”

孟贵妃瘦削的肩膀战栗了一下,她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真的准了,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她只得低声道:“臣妾多谢皇上,饶了玉华性命。”

今日的这些事情已经让哲昭皇帝已经烦透了,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帝以玉华言行失当为理由,褫夺了玉华的公主封号和品级,将她贬为庶人,虽然诏书上具体的事情都语焉不详,但是太后被一位公主下毒而抱恙的事情,早已传的满城风雨。

大家都觉得,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玉华还能留下一条活命,实在是法外开恩了,足以见出皇帝对这个女儿是十分疼爱的。

皇帝确实是心疼玉华的,说到底也是自己亲生的骨血,就是错的再离谱,他也不忍心逼她上绝路。

玉华当时正在同李文韫议亲,在皇帝地再三催促和暗示下,礼部传来消息,说二人八字十分契合,皇帝立刻陪嫁了大笔银钱,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李家清白富庶,也算启朝有头有脸的人家,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娶一个戴罪的废公主,说得难听些,其实就是皇帝强迫李文韫迎娶了玉华。

李文韫是李家幼子,他已经是秀才了,考了几次没有考中举人,为了安抚李家,也为了让玉华这个李家媳妇做的更顺心些,皇上赏了李文韫一个同举人出身,又给他弄了个七品县令的职位,发派出去做官了。

皇帝私心里想的是,让玉华去一个远离京城是非繁华的地方,修身养性,等过几年她长大一些,或许就会通情达理了。

虽然没有了公主的尊贵身份,但是嫁去李家衣食无忧,李文韫相貌文秀可人,又有官身,玉华这一生也必会富足幸福。

皇帝一颗慈父心肠,为玉华细细地打算了,然而千算万算却没把自己女儿的德行算进去。

玉华本就性子骄纵,被剥夺了公主爵位又不疼不痒的,她没什么感觉,反而生□□帝降了她母妃位份。

嫁给李文韫,玉华更是满肚子不乐意,她觉得李文韫配不上自己,且不说李文韫是天瑜挑剩下的,她堂堂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去当县令夫人呢。

玉华每天对李文韫颐指气使,李文韫娶了个戴罪的公主本就一肚子火气,现在看她这样,便在外面找了个温柔可人的妾室。

玉华大怒,不许他纳妾:“你是活腻了吗?驸马不许纳妾!本宫要赐你死罪!”

李文韫奚落道:“你醒醒吧,你不是什么公主,我也不是驸马!”

玉华狂怒之下,拔出手上的金钗就扑了上前,好巧不巧,一簪子扎到了颈动脉上,李文韫一命呜呼。

最后皇帝无奈,为了给李家交待,只得命她削发为尼。说是养在尼姑庵里忏悔,其实是关在里面,这些都是后话了。

孟蓉蓉不愿意死,坐在家里只是哭,整日吵着要见父亲、要见母亲,要跟天瑜理论,还要见顾清晗,说自己是冤枉的,她是天下第一美人,都是被天瑜一步步逼成这样的。

都就这样闹到了第三天,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孟家总得去向皇帝复命。

孟家世子孟俊捷来了,孟蓉蓉一看是他来了,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扣着孟俊捷的腿,哭声凄厉:“大哥你救我,你再去求求爹爹。”

孟俊捷非常伤心地落下了两滴泪:“蓉蓉,家里这么多妹妹,大哥一向是最疼你的,你如今这样,大哥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孟蓉蓉眼里升起希冀的光:“大哥,那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孟俊捷用大拇指把眼角的泪揩掉:“大哥今天就是来帮你的。”

说话间,他点了孟蓉蓉的穴道,还没等孟蓉蓉明白过来,孟俊捷就把浑身僵硬地孟蓉蓉挂上了房梁……

直到孟蓉蓉乱蹬了一阵腿,彻底断了气,孟俊捷才淌着两行眼泪出了房间,悲声哭泣道:“小妹故去了。”

*

太后还躺着,不过已经能睁开眼睛视物,也能张嘴说话了,就是口吃有些不灵活,徐太医说,太后恢复的非常好,多则一月少则半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天瑜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太子妃又怀孕了。

皇后娘娘最近真是喜事连连,但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所以她也还是有一桩不大不小烦心事。

启朝祖制,皇后为尊,掌金凤印管理后宫,贵妃一人,持银凤印,协助皇后管理后宫。贵妃之下另有四妃九嫔,其余的昭仪昭容贵人常在答应则不限制数目。

孟贵妃为了保玉华活命,自请降为妃位,交出了银凤印。因为她明白,她必须做出点牺牲,不仅是为了救女儿,她独善其身的话,对皇上没法交代,太后醒了对太后也没法交代,对天下悠悠众口更没法交待。

但是她并不怕,这一招不过是以退为进,只要让皇上觉得她懂事,怜惜她,很快就能再拿回贵妃之位。

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皇后和孟贵妃在后宫缠斗了二十年,怎么会猜不到她的用意,把皇后气得牙痒痒。

皇家为了表达对皇后和贵妃母族的尊重,她们是可以直接在等级前面冠母家姓的,所以才有刘皇后,孟贵妃这种称呼。

而其余的妃嫔,则是皇帝赐予封号,大多是一些吉祥词儿,就像百姓人家养个猫儿狗儿,起个旺财、招财之类的名字图个好彩头。

封号其实也挺重要,因为这多少能折射出皇帝对这个嫔妃的喜爱程度。

比如玉润公主的母妃牛嫔,只因为当年皇帝随口开了句玩笑,说她姓牛,脾气也老实的像牛,干脆用封个牛贵人吧。

于是被人轻视了几十年。

皇后现在苦恼地就是这个事,皇帝把给孟妃拟封号的事情全权交给皇后办理了,皇后看着礼部呈上来备选的那些个:德、庄、良、淑、贤、令、宜、华、淳……头疼不已。

皇后觉得孟雪娇那个品行,这些字她哪个也配不上,哪一个都不想给她用,可要是故意给她起个埋汰的名字,又显得皇后小肚鸡肠。

母女两人拉着家常,天瑜听说皇后为了这件事情烦恼,她想了个办法替皇后解忧:“不如就用她的名字吧,我听说她闺名孟雪娇。”

皇后摇摇头:“叫雪妃不行,宫里已经有过一个雪贵人了。若是叫娇妃,可她那么大年纪了,用这个封号,本宫都替她害臊,甭说皇上了,本宫都叫不出口。”

天瑜心里忽然一动,觉得是个机会,她若无其事道:“母后觉得叫颜妃如何呢?”

“颜妃?有什么说法吗。”

天瑜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儿臣就是觉得孟娘娘颜色出众,年届不惑却仍能青春不老,美冠后宫,当得起这个颜字。”

皇后哼了一声:“花无百日红,哪有人真能青春不老。”

天瑜轻声道:“那不就正好了么?”

皇后一怔,回过味来,“这名字妙啊!本宫前两日瞧她,眼角都有皱纹了,我倒瞧瞧她这般好颜色能撑几年。颜妃,颜妃,时刻提醒着她,她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恶心东西!”

皇后说办就办,风风火火下了懿旨。

天瑜从皇后那里出来,破天荒去孟贵妃,现在应该说颜妃娘娘宫里拜访了一下。

其时,皇后宫里宣旨的太监刚走,孟雪娇见到天瑜来访很是意外,她毕竟是混过场面的人,只略微愣了一瞬,就极快地收拾起心情,招呼天瑜喝茶了。

天瑜笑笑:“颜妃娘娘看起来心情挺不错呢,想必这个封号您是满意的。”

孟雪娇客气道:“这都是皇后的恩典。”

天瑜端起茶盏,打开盖子闻了闻茶香,却并没有喝,悠然地放下了:“说起来,我跟颜妃娘娘真是有缘分呀,从进宫那天见到娘娘第一眼,就觉得颜妃娘娘乍看之下,同我生母有几分神似呢。”

孟雪娇不知道天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死人比活人,实在不太吉利,她强忍着不快笑了笑。

天瑜笑的天真烂漫:“红男绿女少年时一见钟情,父皇如此疼我,想必也是因为他心里待我生母极重吧,不知道父皇看到颜妃娘娘的时候,会不会也觉得你有些像她呢。”

孟雪娇突地变了脸色:“天瑜公主若是没有什么正事,便回去歇息吧,本宫也累了。”

天瑜毫不在意:“行啊,那我告辞了,颜妃娘娘就不必送我了。”

她自然是不想在这里多留的,孟雪娇不下逐客令,她也要走了。

天瑜施施然起身了,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状似无意又回头笑着说了一句:“对了,忘了说正事呢,娘娘如今是颜妃,这真是奇妙地缘分呢。娘娘恐怕不知道,我生母闺名正是这个“颜”字,你说这事巧不巧,想必父皇以后每次叫颜妃的时候也会觉得很巧呢。”

孟雪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遽然大变:“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瑜笑得狡狤,脚步轻快地走了,不再理会她。

展颜和孟雪娇都是如月华般温婉清澈的美人,孟雪娇当年怕展颜进宫分了宠爱,害的她们母女俩在外颠沛流离。

现在天瑜要孟雪娇永远都记住,她在皇帝心不过就是展颜的替代品而已,皇帝看她的时候,叫她的时候,心里在想着的都是另一个人。

孟雪娇死死盯着天瑜的背影,想到这个封号,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一阵心慌气短恶心,她以手抚胸,高声呼叫侍女月如:“快,快去,把本宫的大哥叫来,本宫有急事。”

出了这件事,无论是孟雪娇还是孟家都十分惶然,为了固宠,孟雪娇让孟广义速速从家族里寻觅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送进宫里来,一定要容貌上佳的。

刚长开的小姑娘,就像春天的清晨里带着露水的花骨朵儿,鲜嫩灵动,勾摄人心。

到时候她假借玉华就要出嫁了,自己在宫里寂寞的名义,留在身边侍奉自己,伺机把这些孟家的年轻姑娘推到龙床上去,用新鲜的身体占据皇帝的心。

事关家族兴衰的大事,孟广义自然十分上心,匆匆挑了几个貌美的年轻姑娘,谁家要是不同意,他就以族长的身份威胁把这一支逐出去,而且不给分家产。

其中一个姑娘已经许过人家了,死活不愿意进宫,两人难分难舍,干脆殉情了,幸亏被家里人救了下来。

男方也是官宦人家,气不过这件事,提出要京兆尹衙门击鼓鸣冤。

姑娘家里人想着,孟家兴也好衰也罢,荣华富贵都是族长一家的,他们连汤汤水水的好处也没有,更不用说吃肉了,凭什么要别人断送自家女儿去成全他族长一家。

两家这么一合计,就真去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言官们群情激奋,连夜奋笔疾书写奏折弹劾孟爵爷和颜妃。

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就从孟爵爷强抢民女进宫,变成了皇帝授意他抢民女进宫。有不少硬骨头地谏官开始指责皇帝识人不清。

哲昭皇帝这回真是颜面全无,最可气地是孟家那些姑娘他一个也没见到,碰都没碰过,却收了几十封言官指责的折子,简直内子面子全都丢尽。

孟家多年来靠裙带关系上位,本就不是什么讲究人家,其他方面的错处自然也少不了,之前很多人家被欺负了,迫于孟家和孟贵妃的权势不敢言语,现在看着孟家风雨飘摇了,苦主们纷纷出来指证,求个公道。陈麻子烂谷子的龌龊事儿全都被翻了出来。

皇帝为了平息众怒,只得把孟雪娇从颜妃降成了颜嫔,同时削去了孟广义的爵位。

太后一天比一天好转,彻底清醒之后,知道对她下毒的人居然是孙女玉华,勃然大怒。

天瑜担心太后的身体,连忙劝慰:“皇祖母,也不能全怪玉华妹妹,主要是颜嫔没有教育好她,你看其他的姐姐妹妹不都很好么?”

太后深以为然:“天瑜说得对,孩子们就该养在嫡母身边,你看那个孟氏把孩子养成什么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一个好东西,传我的懿旨,从此以后,孟家的女子不许进宫。”

孟家本来武也不行,文也不行,家中子弟没有一个有出息的,靠得就是美色上位这条捷径。这下不仅没有了爵位,攀龙附凤的门路又被釜底抽薪了,很快败落。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天瑜约卫怀瑾见面,把那对珍珠耳环还给了他,反正他们两的关系被这样一闹,在京城里也不是秘密了,索性大大方方好好了。

“我过去是喜欢过你,现在我喜欢别的人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能说你我有缘无分。”

卫怀瑾没接,眸色深沉:“珍珠配美玉,我如今已别无所求,你可以留着的。”

那天在大殿之上,天瑜说完那番话,他就知道了,她再也不是他的小瑜了。

天瑜摇头,友善地笑笑:“如果说珍珠配美玉的话,你也是一块美玉,你的珍珠会来的,到时候你要好好对人家。”

卫怀瑾独自走过长长的宫墙夹道,他记起了当初父亲高升,走之前,他恳求父亲托新任的知县照应小瑜。

他对父亲说:“儿子不想辱没家门,不想忤逆爹娘,所以不能娶她,但是我真心爱慕她,哪怕她做个卖肉娘,也希望她安安稳稳的,就请父亲帮我一次吧。”

小瑜越来越好看,那是她自己不能保全的美丽,就像路边无主的鲜花一样,谁都可能折断她,毁了她。

卫达礼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叹息了一声同意了,跟新任知县交接时,特意提到了小瑜,说此女孤苦,又说巫阳县是皇帝微服私访的地方,上头一向盯得紧,多年未有恶性案件发生,若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难免上峰怪罪。

卫达礼是连升了几级走的,新县令只当是他在好心敲打自己,便一直对小瑜多有照看,只要有地痞恶霸敢找她的事,衙门口的衙役们立刻就去了,一来二去,再没人敢来招惹小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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