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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琴令终于藏不住他的狐狸尾巴,开始诱导自己了?
话明显到这个份上,如果何鹭晚还意识不到琴令话里有话,那她就可以早点回京洗洗歇了。
由此,何鹭晚也忍不住感叹,果然她一离开勾心斗角的环境,敏感度就降低了不少。
其实今天琴令从出现到现在,说的话里包含了不少能分析出他行事动机,甚至他的背景身份的线索。
等一会儿琴令离开了,得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整理一下才行。
诸多念头在何鹭晚脑中一闪而逝,她丝毫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略作思考,就回应了琴令的话:“这么说来,卓赋山庄很看重调解江湖人之间的矛盾了?”
琴令点点头,叹了口气:“若所有矛盾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世上哪会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杀孽。”
说这话的时候,琴令侧开脸去看街的尽头,就像在通过这个微小的动作寻找前路一样。
何鹭晚的心跟着一沉,她不着痕迹地去看琴令,他的眼中虽有迷茫,但更多的是对一种信念的执着。
这份执着与其所带来的孤独,何鹭晚比谁都了解,拥有信仰是好,可若信奉的本身不曾降下指引和启示,那么这一路将走得比谁都辛苦。
她感同身受地抬手拍了拍琴令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安抚了一句:“琴兄,即使不为名利,这件事我也会做到底的。”
琴令偏头去看何鹭晚,突然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觉弟你身量纤细,手也嫩得不像话,世家娇养出来的公子都如你一般吗?”
“呃……”这个话题变化得有点快,何鹭晚一时间没有跟上节奏,愣了片刻。随后她执起折扇,用力向琴令的头上砸过去。
“疼!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吗?”琴令吃痛退开,很夸张地后退了三四步。
何鹭晚不怒反笑:“难不成琴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琴令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我就是随口问一句,都是兄弟了怎么还这么戒备。”
何鹭晚听见了自然不会装听不见,她反问:“我摸着琴兄的手也不像在江湖中摸爬滚打长起来的,有茧却不粗糙,倒像是一直处在精心的保养中,不知道琴兄方不方便回答一下,给小弟解解惑?”
“觉弟伶牙俐齿,我怕了怕了。”琴令摇着头,后退两步朝何鹭晚拱手一礼:“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有缘再会!觉弟晚上可以定要来赋江阁一睹花魁的风采!”
何鹭晚笑着与他道别,临了打趣了一句:“琴兄如此殷切地邀请我,难道你就是那位风华绝代的花魁?”
琴令或许真的有事,被这般打趣了也没驻足多说两句,而是边后退边虚点着何鹭晚,给她一个下回再算账的眼神。
何鹭晚目送着琴令消失在人流中,确认到:“嗯,走了。”
苏朵赶忙小跑到何鹭晚身侧,紧张地拉着她的衣袖,半天也没酝酿出一个字来。
风谣倒是更冷静几分,但她气不过琴令这种自来熟的行为,当着蓝煌的面也不好明说,只能问:“公子,没事儿吧?”
何鹭晚笑呵呵刮了一下苏朵的鼻子,答道:“嗯,没事儿。琴兄人是略重了点,半个人挂在我身上有点累,好在手劲儿不大,没捏疼我。”
蓝煌不明情况地问:“琴公子要对公子不利?”
何鹭晚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没有的事,风谣是警惕,你不用跟着她紧张。”
蓝煌还是皱着眉,努力地回想着琴令的一举一动:“还是谨慎点好。”
“哈哈哈,你们都太操心了。怎么样?琴兄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阁什么街的,晚上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何鹭晚的目光在他们三个之间来回打转。
苏朵撇了撇嘴本来想说不去。
但是见风谣和蓝煌都没有说话,她也不好率先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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