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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被他一路拉着走,最被强行塞进一辆计程车里,挣扎数次宣告失败。
“段雪烨我警告你!你别逼人太甚!”
段雪烨略显疲惫地阖上眼睛,手却始终紧紧攥着不肯放松半分,月光透过车窗映在他侧脸,他的脸色显得别苍白。
他轻声道:“权你今晚欠我个人情还,你从不欠人情的,对吧?”
“……”
怎么办呢?的性格弱点总是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乔月曦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毕竟他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不过分刺激他。
而计程车开了一段路,却猛意识到不太对劲。
“……我们这是回哪去?你家不是这条路吧?”
段雪烨似是叹了口气,他说:“不是回我家,为避免我爸找来,我们回南溪路。”
“南溪路?”
“嗯,是我妈旧时的住处。”
准确而言,是傅柔曾经为了便与林辰私下见面,自费买的一套小型公寓,只有六七十平米,却被视为两人的爱情小窝。
来傅柔死,段雪烨在的遗物中找到了房子的钥匙,并查到了这栋公寓的地址,他瞒着段正轩藏起了钥匙,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两人进屋,只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果这里已经许久无人住过了。屋里的一切布置都很朴素温馨,可见傅柔是下过心思的。
唯一不足的是这没电,没电自没灯,只靠从窗外透进的月光照亮,乔月曦拎着刚从楼下小卖买的那瓶矿泉水,随手给段雪烨倒了一杯。
可段雪烨没接,他坐在沙发上捂着心口,许久沉默,像是睡着了。
乔月曦等了半晌,有点不安,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喂,你没儿吧?”
段雪烨微微睁开眼睛,他沙哑着嗓声道:“我没带药。”
他每情绪难控的时候,就需服用镇定药物,但今晚因急于赶往乔家,没带药出门。
他犯病的时候,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一天一夜都有可,浑身冷汗、头疼欲裂、心口发闷,严重时甚至连保持理智都做不到,即使是清醒时如做了一场噩梦,那种痛苦完全是难以形容的。
比如此刻。
乔月曦闻言有点迟疑:“给段家打个电话送药来吗?”
“你说呢?”他颇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我特意带你来这,不就是为了避开段家的人么?”
“你是段家人,何必这么讲,你明明和他们是一的。”
段雪烨感觉心口堵得更厉害了,他低头,长长地出了口气:“对,所以在你眼里,我和段家人是一的,都是肮脏的名词。”
“……”
“我知道,其实我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和我妈一,都是疯子罢了——不的是,初喜欢那个叫林辰的男人,而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呢?大约是如瘾如狂、难以自控的那种喜欢,像一种深入骨髓、无药可医的隐疾。
他到如今仍清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望向自的、清澈明亮的眼神,以及身上淡淡的樱桃树的香气。
明明是害怕的,却依坚持把他搂在怀里安慰,而前一刻他分明还将刀架在脖子上。
如果人未卜先知,预料到将来带给彼此的痛苦远比快乐多,那么初他是不是就该放走?
人从无回头路。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乔月曦站在他面前,半边脸都隐在房间的阴影里,一字一句地回答,“你对我的喜欢,大概只出于一种精神上的需和依赖,并非多么深刻的感情,以迟早有人会替我,你现在放手,或许避免夜长梦多。”
段雪烨忽而低声笑了起来,充满自嘲意味:“乔乔,你是不是觉得,忘记一个人是件轻而易举的情?”
“……我不这么觉得,但我希望你做到。”
“是我做不到呢?”
乔月曦轻勾唇角,给出的答复却很斩钉截铁:“那你就想一想,是将来有一天,你注定从我和段家中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等你清了内心的答案,应该就释了。”
阴暗的房间中,只有朦朦月色透过窗帘,像是给段雪烨周身笼上了一层薄纱,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乔月曦脸上,眼眸寂寂辉。
他说:“我会选你。”
摇了摇头:“你以会改变主意的,我并没你想象中那么重。”
放下水杯,转身欲走,段雪烨起身准备拦住,下一秒却突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乔月曦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搀扶,不料他整个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两人瞬间一起摔倒在地。
在摔倒的一刻,段雪烨仍习惯性护住了的脑,避免磕伤。
“……你真的没问题吧?”察觉到他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手指的温度凉得反常,乔月曦担忧之情愈甚,逐渐便有些藏不住了,放轻嗓音问,“很……很疼么?”
段雪烨这次没有否认,他喘息着点头:“嗯,很疼。”
“不,我还是给段家打个电话,让他们送药来吧。”
“只你在,我就不需吃药。”
蹙眉气道:“你怎么这么固执?我难道是海洛.因吗还麻痹你精神?万一将来我死了,你还一辈子不吃药了?”
对了,以前好像问过相的问题,假设死了,他会怎?
那时他回答说自会陪,绝不独活,但不相信。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相信。
如今所讲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都是在为离开他做铺垫。
像他的指间沙,握不住,稍一放纵,风来了就会失去。
头疼得愈发厉害了,段雪烨觉得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正在一点点地断裂,他几乎已无法维持仅存的理智。
而此刻的乔月曦,似乎又一次想推开他起身。
去哪呢?是不是走掉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段雪烨咬紧牙关,蓦死死地按住了的双手,这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掌心缝合的伤口再度破裂,渗出点点血迹,像在纱布上开出了嫣红的花。
就连疼痛难以令他清醒。
乔月曦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惊道:“你干什么?放开!你伤口白缝了知不知道?”
“知道,但没关系。”
“……段雪烨!你到底想怎么啊你?!”
“这是我想问你的话。”段雪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通红的眼底含了泪,似雨夜里透过云翳暗淡的星光,“乔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
乔月曦心底一疼,不禁愣住。
他靠近耳边,缓慢而坚定地低语:“只你喜欢,我这条命可以给你。”
他其实不在乎死,只想留在身边。
悲伤是可以传染的,一滴泪水从乔月曦眼角无声无息淌落,抬手遮住了眼睛。
本以为自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足以面对一切往,足以问心无愧地离开他。而此时才知觉地发现,有些人给过的记忆,注定深埋在每一寸骨血里,一旦想拔除,就会疼得撕心裂肺。
只还活着,就无法逃离。
段雪烨低下头去,温柔吻着的眼泪,两人近在咫尺,从乔月曦的角度,听到他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知道,他的情绪依旧没有稳定下来。
他在努力克制。
迟疑了很久,终是回拢手臂,小心翼翼反抱住了他。
“我不你的命。”叹息道,“我你好好活着。”
“真的?”
“真的。”
没有骗他,实上曾无数次地问过自,上辈子在开车冲下高架桥的时候,在命的最一刻,想的到底是什么?
想的是,幸好他永远不必到如此狼狈的自,幸好他选择了放弃,转而拥有了更好的人。
不恨他,只是认了,毕竟拖他陪自一起下地狱,毫无意义。
而现在呢?
自重以来,乔月曦第一次真正说服了自,决定不再自我欺骗,遵从本心度过今晚。
“手疼不疼?你别按着我了。”无奈示意,“你起来,我不走,但咱不再躺在地上了行不行?”
段雪烨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他着,似在斟酌这句话的真实性。
乔月曦才不管他信不信,直接用力推开他翻身坐起,一通翻箱倒柜,最终找出了一床被子和两个枕头。
“不舒服就睡觉去,屋里又不是没床。”
“那你呢?”
眼角泪痕未干,却仍没好气瞥了他一眼:“都说我不走了,陪你睡,但你最好别起什么歪心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大约是错觉吧,在说完这番话之,发觉段雪烨原本黯淡的眼神,终于重新亮了起来。
他垂眸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屋中很冷,两人和衣而卧,盖着一床被子,十指相扣,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乔月曦感觉肩膀一沉,原来是段雪烨靠着睡着了。
他安静地阖着眼帘,呼吸声渐趋平缓,显在身边睡得很安稳,负面情绪正在慢慢沉淀。
他说得没错,一直是他的良药,只可惜有些时候,付出的价未免太惨重了些。
“傻子,你以可会悔的。”
乔月曦忍不住侧过脸去,轻轻地吻在他眼睫。
不想他悔,因为在这世上,恨总比爱容易得多。
而还没有考虑好,明早的太阳升起,自应该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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