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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付先生,我为什么不能给她想要的?”

段雪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他放下手中刚买的那杯咖啡,很自然地坐在了乔月曦旁边。

他与付文博对视,眼神冷静淡然,偏又暗含慑人光芒。

在背后讲人坏话,乍被发现,总难免有些尴尬,付文博无语半晌,这露出官方假笑,客套地打招呼。

“真巧,这是什么风把段少爷给吹来了?”

他刻意把“段少爷”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讽刺意味十足。

其实段雪烨会来这里,并非偶然,早在付文博提出要和乔月曦坐坐时,乔月曦就暗中给段雪烨发了信息,她担付文博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毕竟这么小心眼的家伙,恐怕还记着当初的过节。

还好最近段雪烨不是很忙,特意来南城陪了她两天,很明显,他接到消息后片刻也没耽误,直接就驾车赶过来了。

“本就是来随便逛逛,谁知道还能在这遇见付先生,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段雪烨闻言轻笑,“看起来,付先生似乎有正经事与我的未婚妻商量?”

付文博神色古怪:“未婚妻?这都好几年了还未婚妻呢?我以为你俩早分手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讲感情。”

“付先生这就说笑了,我和乔乔为什么非分手?”

“像她这样有青春和漂亮资本的女孩子,有得是金主愿意在她身上投资,如果你还是曾经有钱有背景的段家少爷也就罢了,可我听说……”付文博瞥了段雪烨一眼,故意顿住不讲了。

段雪烨垂眸抿了口咖啡,俊秀眉眼间波澜不惊:“付先生不必有所顾忌,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我说出来,怕影响大家的交情。”

“从前的段家和付家本就鲜有来往,我与付先生之间,自然也没什么交情可言,所以付先生无需杞人忧天。”段雪烨道,“付先生是不是想说,段家家主早在几年前就入狱判刑,段家也随之衰落,我现在如无根浮萍,无所依仗,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怎么给未婚妻撑腰呢?”

付文博轻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什么都没提。”

“既定的事实,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我确实好奇,你究竟哪来的优越感?你早就不是当初被众星捧月的天才富二代了,且我听说当年段家被查个底儿掉,曝光了无数肮脏事,其中也有你的份功劳?”付文博嗤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冒着让段家遗臭万年的风险,连亲爹也能出卖,后甚至还把公司卖给了你爹的死对头——啧啧,我有时也会想啊,你该不是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吧?”

听着他讲话越来越不客气,乔月曦在旁逐渐有些怒火上头,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评论自己,但她受不了有人说段雪烨半点不好。

尤其付文博正戳中段雪烨的痛处,拿段雪烨的病情做文章,这是她绝对无忍受的。

她的手指已经默默攥紧杯壁,做好了随时将咖啡泼过去的准备,谁知还没等付诸行动,段雪烨就从旁悄无声息握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看她,但她知道,他这是在制止并安抚她。

这对他言只是小事,他不想让她脏了手。

“付先生有没有听过句话,成大事者往往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有些时候疯子更容易成功,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段雪烨一双眼眸冷似寒星,目光锐利,仿佛能一直望进对方心里去,“更何况,不管我曾做过什么,那都是段家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付文博鄙夷回应:“无所谓,反正我对你们段家的烂事儿也没兴趣,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未婚妻谈谈签约已,毕竟英瑞影视文化正如日中天,你也不想亲手断送她的前途对吧?”

“没有谁能断送她的前途,她的前途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我不签她,以后还有谁会签她?她现在眼界短浅,不肯同意,你也不劝劝?”

段雪烨微微一笑:“恰恰相反,我倒是觉得,她不选择英瑞影视文化,是眼界长远的明智选择。”

“……你什么意思?”

乔月曦终于不耐烦地开了口:“我的意思刚也跟付先生说清楚了,暂时不考虑签约娱乐公司,即使将来签约也基本不会与英瑞合作,这完全属于我个人喜好,并不代表对英瑞公司有任何偏见。”

付文博是个好面子的人,可是在乔月曦面前,他总是丢面子,这个女人似乎从不肯买他的账。

他彻底沉不住气了,既然耐邀请无用,权衡利弊无用,那他就只有放狠话条路了。

“乔月曦,你了解英睿影视在行内的声望吗?是我放出话去不肯签你,我保证从此再没有哪一个公司敢签你,到时候你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加尴尬!你以为个女演员的黄金年纪有多久?圈里美女有得是,谁也不是非你不可,等你被大众遗忘了,意识到自己错过机会的时候,恐怕早就晚了!你难道准备靠你的落魄少爷一辈子?”

乔月曦佯装疑惑:“劳驾,我怎么就不能靠他辈子了?”

“……你大可以将这个白日梦继续做下去。”

“我也认为没什么不可能的,有我在,就不劳付先生替她操了。”段雪烨平静起身,语气从容,“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谁可以强迫她,至于签约的事情……自然有公司愿意签她,请付先生记得,这行内并不是英瑞家独大。”

付文博脸色铁青:“好,我倒看看,谁那么不长眼,甘冒着得罪英瑞的风险坚持签她!”

“那就请付先生拭目以待吧。”

乔月曦也笑:“失陪了。”

两人甩下付文博并肩离去,阳光下对璧人身形渐远,谁也没再回头看眼。

直到确信已经完全脱离了付文博的视线,乔月曦找了学校里偏僻的处林荫路,这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向段雪烨。

“别太在意那王八蛋的话,他自己都是一人渣,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她的眼睛在阳光映照下显得亮晶晶的,柔软睫毛如蝴蝶翅膀,每眨一下都在段雪烨的底扇动微风,让他的软得塌糊涂。

他抬手,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刚如果我不拦着,那杯咖啡你是不是就泼过去了?”

“嗯……我知道那样做不对,可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改掉这种坏脾气。”

“我觉得,没有必改。”

“啊?”

他低声笑了:“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需为了任何缘故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因为我有能力为你摆平一切。”

他永远都是这样对她承诺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乔乔,你不用总是替我担,我没那么脆弱,不至于听别人的两句话就会受刺激。”他说,“人生在世有谁是真正清醒的?我不介意他们的眼光,也不介意他们议论我出卖段家是个疯子,我只在乎你的看。”

她是他的良药,但凡有她陪在身边,他就能始终保持平和性,不急不躁不怒,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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