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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伯的镰刀切到陆佳的镰刀，再切到年哥拉着用来分离稻子和蹈杆的“老式脚踩打稻机”，镜头越过在挖泥鳅的鱼，跟着行人，看到隔壁的稻田的收割机。</p>
孟时笑道：“开收割机的大哥，一定也好几年没见过，有人这么收稻子了。”</p>
大婶提着篮子来送点心。</p>
一罐子糖水，一些早上买的重新加热的包子，一锅面条。</p>
几个人把镰刀放下，大伯和年哥商量下半年的计划。</p>
鱼带着陆佳去追在地里觅食的白鹭。</p>
第一天收稻子的视频，结束。</p>
这次满意多了，虽然好像还是没人看的样子，但至少把时长压到了七分多，算是正常了。</p>
至于流夏，评论区和弹幕都在吐槽时长，真正有心思看的人没几个。</p>
陆佳这两天是真的累了，中午吃完饭后，一觉睡到了下午快四点。</p>
她跑到老宅的时候。</p>
孟时正跟个老农一样蹲到屋檐下抽烟。</p>
陆佳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一院子的黄澄澄的稻谷，心里有一股子，这就是朕打下来的江山的膨胀感。</p>
她搬着小板凳在孟时旁边坐下，拿出手机对着孟时，“这位同志，看着这一院子的谷子，心里有什么感想呢？”</p>
“挺好。”</p>
陆佳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用脚扒拉他，“要有丰收的喜悦和对自然的感恩。”</p>
孟时一拍大腿：“woc，这些稻子都是老子哒！大自然牛批！”</p>
陆佳强忍着扑过去掐死他的冲动，“你给我正常一点啊！”</p>
孟时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念一首诗，但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woc，就是苟…</p>
————</p>
因为昨晚的天气预报，良载阿公晚上没来。</p>
陆佳这两天和鱼的感情迅速升温，吃完饭就跑了。</p>
静谧的夜。</p>
孟时一个人躺在露台的摇椅上，透过白色的蚊帐，看到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扑腾翅膀飞过竹林。</p>
伴着两声虫鸣响起。</p>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一首能念的诗来。</p>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p>
“妙啊。”</p>
孟时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这首诗有没有出现过，突然看到陈与下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p>
他点开一看。</p>
“楼三车祸，走了。”</p>
孟时闭眼再睁开，这行字还在。</p>
他目光从这条消息往上移。</p>
《无法老去》八百里秦川。</p>
从摇椅上爬起来，从口袋里摸了根烟。</p>
点击播放。</p>
楼三意外平和的声音传来。</p>
“在我的视线所及，阴影不断逼近。”</p>
“覆盖最深的思绪，黄沙已毫无意义。”</p>
“秋风会吹起，时间泛起涟漪。”</p>
“钢筋水泥刺穿我的身体，我想，我已经无力老去。”</p>
“在我的视线所及，阴影密无缝隙，覆盖我遗留的痕迹。”</p>
“我会思念你，当星河最后的幕布垂落眼底。”</p>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孟时睁眼仰望，星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心坎倾泄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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