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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这样呢，如果不需要考虑成色的话，我还做出过上百克拉的呢。”
“那么大的钻石能用来干什么呢？”
“各种大型钻探切割设备都需要用金刚石的，没有金刚石，北边那些油田根本打不穿当地坚硬的岩层。”
说到科学，诺格更加兴奋了，他开始和沃伊塔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人造金刚石的工业用途，接着又开始讲了材料学领域的最新技术进展。连上菜的服务员想要按流程介绍一下他们店里招牌菜的稀奇之处时也没能插上话。
“谢谢你，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沃伊塔看他真说在兴头，就小声打发走了服务员。
沃伊塔其实压根听不懂诺格在讲的大部分东西，但她仍然面带微笑地听着，并在自己偶尔听懂的地方插话询问细节。诺格现在非常需要倾诉和认可，这是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的。
“现在这个项目好难啊，虽然说经费很充足，但是时间压根不够啊。”
喝了半杯餐酒之后，诺格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抱怨起了他现在这个项目。
“这么困难的吗？是不是可以和上级说一下，加一些人呢。”
沃伊塔知道这并不是人手不够的问题，但显然诺格的上司并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满腹怨言，所以她故意这样说，好让他有个发泄的机会。
“这些军队出来的人遇到问题就是喜欢拿人来堆，可是，有些事情，关键的那一个人想不明白，你再弄一万个甚至十万个人来都是想不明白的。”
诺格在这件事情怨气不小，他几乎是冲口而出。说完了这句话，他又想起沃伊塔也曾经是军人，赶紧找补了一句。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起之前自己服役的经历而已。”
“不用那么紧张吧，我好像没有那么小心眼的样子啊。”
沃伊塔被他逗乐了，伸手帮他擦了一下他刚才慷慨陈词的时候溅到脸上的酱汁。
诺格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背，但马上又放开了，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我很想你。”
“我也是。”
说完这句话，沃伊塔快速把手抽了回来，不单单只有话语可以招来人的注目，突然的沉默也是可以的。
“朗度很糟糕吗，我看了很多新闻？”
甜品上来的时候，诺格突然想起，自己一整晚都在说自己的事情，有些生硬地把话题换到了沃伊塔的身上。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还在控制中。”
沃伊塔心想新闻所展现出来的糟糕程度恐怕连现实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不过她还是给了一个令人安心的虚假答案。
“那就最好不过，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诺格应该是信了沃伊塔的谎话，他颇为愉快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甜点上。
走出餐馆的门时，诺格走过来非常短暂地拥抱了沃伊塔一下，甚至比寻常朋友之间的拥抱还要短。然后他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嗫嚅地说了一句：“我要回去了，实验室里还有事情。地铁站就在那边，我走过去就好了，下次再见。”
“我的车已经来了，让我送你一段吧，这个点地铁里不见得安全。”
沃伊塔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之前强闯她的婚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又突然扭捏了起来，于是她伸手拉住了他。
诺格似乎就在等这一刻，他马上同意了沃伊塔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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