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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的冷光一闪,我跃开两步,险险避过向我面门袭来的流矢。二话不说就动手的杏儿紧咬一口银牙,原本就低低沙沙的嗓音中混入颤抖,愈加动人心弦:“我大哥在哪儿,你将我大哥绑去了哪里?”
我在崩溃感中,忍不住觉得滑稽。她根本不是燕三小姐,也好意思叫这声“大哥”?这个疯女子是不是,其实早就忘了自己真是谁?
“那可是燕将军,”我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将瓷瓮挡在身后,“谁绑得走他,你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而且认真说来,当时是她自己堵住通道,将我与阿遥留给了燕将军;困兽之斗,背水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理所当然。哪里有她这样输不起的,输了就腆着脸找人麻烦!
肉眼可见地,杏儿的眼眶红了,依旧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想不明白什么?”
“这世上已经没有燕将军了,”我说,“我们两人打赢了他,消灭了他。”
杏儿重重一咬唇,再次挥刀向我袭来。我早有准备,侧腰闪开,往她身后躲。
我得将她引得远一些,要是瓷瓮引起她的注意,那可就糟了。好在我事先向外看了看,确认秦六意并没有跟她在一起——要是秦六意在,我可一点胜算都没有。
棺材中师父设的障眼法还没有生效,杏儿应当感觉不到燕将军的气息。琢磨着这事该怎样收尾,我竭力躲避杏儿的快攻,好不狼狈。她气急发狠,招招不留余地,我左支右拙,后悔将她激怒得过分了些。
她是柳灵儿,要是打持久战,我肯定吃亏。拐过巷口,我错身避开一刀,叫道:“我且不说燕将军是不是你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是燕丹阳,他能不能忍受自己生吞血肉魂魄,成为那样一个怪物?”
杏儿双目发红,道:“就算他不愿意,也要他自己亲口说了才算数。”
我气笑了:“他的魂魄都不全,早已经不可能说得出话了。燕丹阳真是倒霉,死了都不得安宁,遇上你这样一个疯子!”
“燕丹阳”三字再次入耳,杏儿用力咬唇,抬手一刀掷来。刀刃又快又狠,我连忙侧身,慢了一瞬,喉咙边立时多出一条浅浅血痕。与此同时,突然,我只听见锁链声一响。
随即,杏儿惨叫一声,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她“咚”地跪倒在地,我抽身退开几步,反应过来,是秦六意给杏儿下过了禁制。
与让燕将军不能离开山谷的禁制异曲同工。看来廖莺莺所言非虚,秦六意将杏儿关起来过,只不过让她逃了出来。女孩蜷缩在地,动弹不得。我定了定神,试探着出声:“喂,燕撷杏?”
她的五指在地面收紧,留下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显然,她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来。秦六意够狠的,对杏儿都没有手软。
还好他没手软。我松了口气,也不管她还听不听得见,说道:“那我走了。找我没用,你记住了。”
把瓷瓮安然无恙地送去藕塘边藏好,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只求秦六意快些找到杏儿,把她带回去,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我迅速折返回去,抱上瓷瓮脱身。回到藕塘边时,天已经全黑了。
我问过已经在新居住下的莺莺与廖伯才知道,我师父刚刚出门去,要替棺材的符阵收尾,和我恰好错过。这可不太妙,师父这时候回燕埠,要是撞上秦六意或是杏儿就坏事了。
不过杏儿当下弱得很,连我都能脱身,师父也应当没问题。我帮着莺莺下塘摸起几截藕,简单用了饭,师父却还没回来。
天色太晚,估计是要在燕埠过夜了。我先躺下,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醒得也早。清晨起床来洗了脸,迎面就撞上师父。
看来师父是半夜回来的,没有惊动我。他也正当推门出来,一眼看见我,“啊”的一声:“正好,小篮子。我不太方便,你替我看看里面的人情况如何。”
“什么人?”我惊讶,又问道,“假尸骨的事已经做成了?”
“都好了,”师父口中应着,回手将房门推开,解释道,“我往回走已经是深夜,她偏偏倒倒走在我前面,不一会儿就一头栽倒。我只能搬回来。”
师父怎么什么人都往回捡?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看,果然。
这是我在十个时辰之内,第二次看见杏儿这张脸了。显然,她的状况比昨天糟糕了许多,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但是显然,师父已经把她的命救了回来。
没有比这更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了。我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盯住了师父:“她是个柳灵儿。”
尚不知自己搬回来的是什么煞神,师父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她就是杏儿,燕撷杏!”见师父不为所动,我直说道,“这不知道哪儿来的怨灵,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原本以为师父会立刻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岂料他只是再次恍然大悟,还说道:“原来你们认识。”
跟师父混,还真需要时刻让自己冷静。我之前心想,就算师父遇上杏儿也不要紧,他打得赢。可我还真没想过,架没打,他反倒直接把人捡回了家。
“师父,我们把她丢出去,”我吸一口气,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趁着还没醒,有多远丢多远。你不知道她昨天有多不要命,你先看看我的伤。”
颈脖上那一道划痕不浅,到现在都隐隐作痛。我将伤口亮给师父看,他终于微微皱了皱眉头,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这么说来,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师父向我确认。
“我没打伤她,师父,你管她怎么伤的做什么!”我崩溃了,直接上前,掀开被子想将女孩拖出去。师父并没有阻拦,我拖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出乎意料,少女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她的身子轻且柔软,我一拉,她整个人便靠上了我的肩头。
杏儿的气息很轻,羽毛一般划过我颈脖的伤口,凉丝丝。她胸口的起伏也十分轻缓,将她单薄的身体抱住时,我忽然觉得她像薄薄的瓷器,易碎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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