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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所有人都起得挺早。师父反常地话少了许多,在桌上只顾着低头喝粥。他有多闷,朱雁就有多烂漫,言笑自如,无所忌惮。
我吃到一半,师父就吃完了,说是出门看看路程。朱雁小口咬着馒头,也不急着嚼,冲我眨眨眼睛:“你就不想问问我,昨夜如何?”
我依言问道:“昨夜如何?”
“还行,”朱雁拿那双眼眸向上瞅着,故弄玄虚,“乏善可陈。玄都太普通啦,是我尝过的男人里头,顶顶普通的。我原以为水准会更好一些。”
我几乎笑出声来。朱雁也不恼,小声道:“喂,叫声师娘听听?”
“师父开口让我叫的那一天,我一定叫。”我嗤之以鼻。朱雁将那口馒头咬下来,不看我了:“真没意思。”
其实,也不是我不信。抛去不知两人昨夜聊的是什么不谈,其实,就算真有个一二也没什么。要朱雁同行,是师父自己决定的,他也曾当着我的面替朱雁说过话。其实在一开始,要图省事的话,他完全可以问到消息之后,就放朱雁自由。
可他依旧将朱雁带上了。无论是出于责任感还是私心,或许朱雁这个柳灵儿,就是天生会让江宫主或是师父这样的人撒不开手。
我也不认为朱雁有本事将师父欺负得不能还手。
最多再两天,便能进入江左城境内了。越靠近江左城,燕管事就愈加焦灼。一进入城门,便有萧氏的仆役前来迎接,当下问了才知道,万幸,萧帷山还剩着一口气。
急急忙忙赶往萧府,暌违七年,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再次看到了萧帷山的脸。七年前,他就已经要比实际年龄显得憔悴一些,如今晃眼一看,更是几乎令人认不出来。
躺在榻上的萧帷山双颊凹陷,肤色蜡黄,已经半点当年的风采都觅不见。他消瘦得几乎撑不起那一身寝衣,形销骨立,神志恍惚,乍眼看去甚至有些骇人。铃铃显然一脚踏进门槛就被吓着了,她重重顿住脚步,目光直直凝固在榻上人的脸上。
萧帷山有所感应似的,忽地转动那两口枯井一般幽深干涸的眸子。
父女二人的目光相接。铃铃没有惊慌失措地跳开视线,萧帷山也没有对与女儿的重逢作出任何反应。铃铃的五官完全继承了萧氏的秀美,我原以为萧帷山可以一眼认出,可是,他并没有。
萧帷山木然地看着萧云铃,苍白干裂的嘴唇慢慢开合,我听见他如吐出砂砾一样吐字:“不是她。”
铃铃扇了扇眼睫,问道:“谁?”
不知为什么,萧帷山并没有无视这个问题。他依旧看着铃铃,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栩儿。”
这很讽刺。当年,在竹栩儿的里境中,萧帷山的眼中只有爱女铃铃,为夺得女儿甚至对妻子动手施暴;可真正的萧帷山,口中呢喃的却至今都是爱妻的名字,连亲生女儿站在面前,也无动于衷。
他只怕满心满眼,都只见竹栩儿这个人了。不知铃铃对母亲的名字有没有印象,但她闻言顿了顿,还是直接道:“我叫萧云铃。……你就是我爹爹,对吗?”
可惜,萧帷山眸中的神采没有丝毫变化。铃铃的容貌和他太像了,抛去神情与灵气,可以说,铃铃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萧姊姊的影子。
或许,如果铃铃与萧姊姊相似一些,就不会出现眼前的情形。见萧帷山没有反应,铃铃终于将目光挪开,放到了燕管事脸上:“爹爹当真说过,说想要见我?”
燕管事连忙点头,以示千真万确。这么看来,必须得等萧帷山清醒了。
得到回答,铃铃便带着好奇的神色,向着榻上的萧帷山靠近了些。父女的脸庞在同一个画面中,枯枝与娇花一般。看样子,萧帷山虽然疯,却疯得很平和。师父征得了燕管事的许可,便上前去,将手指轻轻搭上萧帷山的左腕。
不知萧帷山这到底是什么厉害病症,几不可察地,师父锁起了眉心。诊完了脉,师父抬头示意我出去说话,燕管事便也跟了出来。
这下,就将铃铃与萧帷山父女二人单独留在了屋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落里,站定之后,我忍不住兜头问了和铃铃一样的话:“萧帷山真说过,想要见铃铃?”
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个问题:“他是只想见一面了却心愿,还是有话想说?”
燕管事忙不迭,再次肯定道:“这是自然,小的说什么也不敢有所欺瞒,只是家主究竟想告诉大小姐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答得中规中矩,滴水不漏。师父沉吟了一下,出口的却是与萧帷山不相干的话:“你还说过,爻溪也会在江左城。”
是了。在燕管事口中,阿遥似乎有什么“欠债”需要讨回。听了这话,燕管事却再次面露难色,难以启齿般道:“这,这,小的这就会安排询问下人,看这几日是否有人知道那位公子的踪迹。”
我与师父一时哑口。连并未一道进门看萧帷山的朱雁都挑起眉梢来,笑道:“稀奇了,老头,你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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