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练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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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嗯”了一声，表情有点严肃，“那你觉得你干爹帅，就帅在有纹身上？”

梁遇光一愣。

梁砚声音突然沉下来，“梁遇光，抬起头来。”

大概是父亲天生的号召力，梁遇光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

他对上梁砚的眼睛，心突然被拽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被征服的感觉。

“你以前小，干的混账事我不想搭理你。”梁砚说，“但是你现在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该懂的道理，就算不用我说，也该明白了。”

“你想要帅，可以，那我问你，怎么才算帅？”梁砚说，“你干爹是一名律师，平时给别人打官司，他帮了多少人？他只帅在纹身上？”

梁遇光听着，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梁砚看着梁遇光清亮漆黑的眼睛，继续说：“你想纹身，我们不阻止你，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国十八岁才算成人，成人以后你再决定要怎么样。”

说完，梁砚没再多留，起身就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梁遇光就喊住了他，“爸爸！”

梁砚“嗯？”了一声，回头，脸上没刚刚那层严肃之色了。

好像转瞬之间，他还是梁遇光那个不太正经，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很高很大的爸爸。

梁遇光仰头看着他爸，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是个男子汉了。

因为他好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干爹。”梁遇光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他印象里梁砚和乔栖做错了事向来都是当场认错，虽然后续改不改是一说，但至少认错态度是好的。

所以在这种耳濡目染的情况下，梁遇光即便觉得不好意思，也还是认错了，“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因为干爹。”

梁砚“嗯”了一声，没说话。

梁遇光试探，“你不问我因为什么吗？”

梁砚反问：“你想说吗。”

梁遇光挠挠头，“也不是不能说。”

啧。

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

梁砚一抬下巴，决定给儿子一个台阶下，“那你说吧，我挺想知道的。”

“哦。”梁遇光说，“就是，沈裕琛说男生纹身才是很厉害的。”

“沈裕琛是谁？”梁砚问。

“六年级的。”

“……”哪里来的中二叛逆少年教坏我儿子！

“人家六年级你跟人家聊什么？没有代沟啊？”梁砚深度无语。

梁遇光说没有，他们关系很铁。

梁砚头很疼，“厉不厉害不是纹身决定的。”

“我现在知道了。”梁遇光说。

“嗯。那早点睡，晚安。”

教育完儿子，梁砚回到卧室，叹了口气钻进他老婆怀里，“你儿子真有本事啊，跟人家六年级的人玩。”

乔栖想了下，“跟你差不多吧，你和周家也初中的时候不也跟高中生混？”

梁砚想了下，好像还真是，但是嘴上不想承认，便说：“周家也带的。”

乔栖点点头，像平时梁砚敷衍梁遇光那样敷衍他。

不过梁遇光好糊弄，梁砚可不好糊弄。

梁砚被敷衍了，就把乔栖摁身/下一顿折腾，折腾完了还要问她有没有练小号的打算，乔栖拽着这人的腰，哑着声音说：“说的好像生出来你练似的。”

梁砚想了下练孩子的过程，额，确实有点痛苦。

那还是算了吧。

-

梁遇光在一年级结束的暑假收到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体会爸爸妈妈的工作内容。

梁遇光把这事给乔栖和梁砚说了，恰好经纪人那边递过来一个综艺，梁砚和乔栖前后想了下，觉醒带着孩子做一档综艺的几期飞行嘉宾。

节目内容其实跟老师要求的差不多，就是带着孩子在剧组转转。

梁遇光上了幼儿园以后就没怎么来过剧组，以前倒是在剧组混着长大，但是他现在也不记得了。

不过可能是小时候那些气场还在，所以梁遇光在剧组依然像小时候那般混得风生水起。

以前跟阿猫阿狗，现在跟各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没跟孩子们相处，梁砚直觉的梁遇光混，所有孩子们放一起，梁砚才看出他家儿子还是有点大男子汉风范的。

比如吃饭的时候，梁遇光会主动把隔壁妹妹喜欢吃的茄子夹过去，用来换妹妹不喜欢吃的土豆。

帮忙的同时会留下一个土豆说：“一个总可以吃吧，我爸妈说了，不吃长不高。”

梁砚发誓自己没说过，他扭头看乔栖，乔栖也表示自己没说过。

可以。

会糊弄妹妹了。

再比如一起跟阿猫阿狗玩的时候，有些弟弟手上没轻没重，梁遇光会严肃教育：“不能太用力，太用力他们会疼，疼了他们会抓你咬你，不会会疼。”

弟弟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梁砚和乔栖在身后也点点头表示欣慰到了。

这些画面后来播出，弹幕一片祥和。

【啊啊啊啊啊长大了长大了！】

【我还可以等！！我可以！！！】

【我要能生出这种儿子还会拒绝相亲？】

后来录制最后一期，梁遇光被拉去做采访，面对各种采访，梁遇光发挥出了“身为乔栖梁砚亲儿子”的风范。

第一回合：

记者：光光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爸爸啊？

梁遇光：你呢？

记者：？

记者：我先问的你诶。

梁遇光：我不想说啊。

记者故意套话：……我更喜欢我妈妈。

梁遇光：那你爸爸会很伤心哦。

记者：……对不起我的错，晚上就去道歉。

第二回合：

记者：光光想要弟弟或者妹妹吗？

梁遇光：这个我说了算吗？

记者：额……

好问题！

记者：就是问问你想不想。

梁遇光：我想发财。

记者：………

有梦想！

第三回合：

记者：光光长大了想做什么呀！

梁遇光：我想发财。

记者：……

可以。

很专一。

有了乔栖和梁砚的前车之鉴，记者们非常懂得及时止损地结束了跟梁遇光的对话，并且祝愿他长大后能够顺利实现梦想。

梁遇光对此鞠躬九十度，深表感谢。

后来片段播出，弹幕一片：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原来大家都是凡夫俗子】

但其实，最后的最后，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讲理想的时候，只有隔壁妹妹问了梁遇光原因。

梁遇光但是就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他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跟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转。

他想到刚刚他妈妈在大夏天穿很厚很厚的棉衣，明明热的全身是汗，却还要含着一种能够吐烟的东西来表现出很冷的样子，又想到昨天晚上爸爸用酒精洗头，明明都辣到眼睛了却不抱怨，良久才低低说一句：“我发财了，我爸爸妈妈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这片段最后也被播放了出来，除了弹幕一片【呜呜呜好懂事】以外，梁父梁母也专门截下来发到了家族群里。

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夸赞梁遇光懂事，甚至要涨梁遇光的新年红包，以便梁遇光能够早日完成自己的梦想。

梁砚对此只有一句话：我的梦想也是发财，你们谁能赞助点？

群里集体：滚！

梁砚轻轻“啧”了一声，丢了手机把她老婆抱在怀里，口吻里藏不住的骄傲，“儿子还是很疼我们的嘛。”

“你是他爸，不疼你疼谁。”乔栖说。

“疼你啊。”梁砚信口拈来，“我们梁家父子第一要义就是疼你。”

“你也就是嘴上会说。”

“胡说，我行动上明明也很疼你。”梁砚一边说一边手上“为非作歹”。

乔栖察觉，“嘶”了一声，娇嗔挣扎“你干嘛？！”

梁砚一脸无辜地开黄/腔，“疼你啊。”

乔栖脸热，“滚。”

“我不。”梁砚一如既往不要脸，得偿所愿地摸到自己想摸的，黏黏糊糊蹭乔栖的脖子，“老婆，我们练小号吧。”

乔栖：“？”

大号不是发展得很好吗？

怎么又要练小号？

“我们资源那么好，不练多亏啊！”

“快来快来！”

乔栖：“……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