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星尘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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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四河城，山高路远。李由喜几次建议十阳化为飞剑，带着众人‘嗖’一下直接飞过去，遭到了十阳的拒绝，无论怎么引诱都不答应。

没得法子，只好买辆马车慢慢晃悠着去了。李由喜怎么也想不明白，十阳为什么会不愿意。最后还是万娘给出了答案，十阳这个千年剑灵的称呼，怕是有水分！

万娘是花妖，修道三百五十年。十阳身为千年剑灵，仅能跟她打个平手，这水分够不够大？

李由喜若有所思，“有道理！”都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十阳要真有千年剑灵的水平，杀万娘这种柔弱花妖还不跟切菜一样，怎么会折腾一整个晚上呢？

马车走了两天，十阳也睡了两天，终于睡醒了。万娘知道他肯定饿了，赶紧将马车停在路边去给他做饭。

李由喜趁机问他：“十阳，你跟我老实交代，你真有一千岁？还是你被关了一千年，修为退步了，现在还能排在修界十大宝剑前十？”

倒不是她存心戳人痛处，只是十阳所作所为，实在可疑啊。既然跟嵇无尘势不两立，为什么还要换着法子帮他呢？在糖人摊子前真看不成万娘的妖身吗？真的只是为了几口吃的？

十阳摸了两块万娘给他准备的糕点垫肚子，大义凛然：“当然啦，本剑灵一千二百年前修得人身，岂会有假？”

“哦。”李由喜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那你怎么会打不过万娘呢，那天晚上……”她咳嗽两声，继续说：“你怕不是忘了你那天被揍得，脑袋上好大一个包，肿得跟寿桃似的。”

十阳忙放下茶杯摸着脑袋喊：“真的？现在还肿吗？”

李由喜一拍桌，吓得窝在她大腿上睡觉的李圆圆一激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卖给万娘，每天榨你八百遍！！”

十阳空长了一千多岁，也许是做贼心虚，被她一唬，当即气势就弱了三分。他将信将疑：“你都知道了？”

李由喜想笑——我知道个屁，我知道还问你，你是不是傻！

马车很大，中间放了一张矮几,，十阳坐在对面的软榻上。李由喜一撩袍子，踩在案几上，掏出一把匕首修指甲，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姿态扯着嘴角邪笑：“哼哼，你最好从实招来，别想再蒙我，嵇无尘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十阳奇怪——我也没抵抗啊，不过这事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十阳幽幽思及过往，脸上不自觉露了几分惧色，显然那段回忆并不美好：“乌召松那个老不死的王八羔子，引嵇无尘到屠戮岛决战，将我一剑刺入他心口，未免他逃脱，没有把剑拔/出来，打出他的神魂一起关进了封魔塔。”

“封魔塔往下十八层，往上十八层，关的都是罪大恶极，为祸修界的妖魔凶兽。我跟随嵇无尘被关进了下十八层，身为一个正派人士的剑灵，被关进那种地方，如何讨得了好？但是嵇无尘不一样，他在的地方，没有人敢轻易冒犯。”

“初到封魔塔，很多妖魔都看我不顺眼，经常越层来打我……”十阳说到这里，有些委屈的瘪嘴，“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身边，离开三步远就要挨打……起初他也会打我，但是与其被一群人打，我宁愿被一个人打。”

“到后面，他打累了，也不管我，我就一直跟着他了。千年岁月，就是这样度过。后来封印松动，我们一起逃了出来，他神魂虚弱，我们担心再次被抓，只能假扮成追杀他的样子，寻找合适的宿主……就算不幸被抓走，我在外面也能想办法救他。”

十阳供认不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只是觉得，既然李由喜已经决定帮嵇无尘去找身体了，大家以后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自然要坦诚相待。

识海里的嵇无尘无奈扶额：就这么交代了，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李由喜食指轻敲桌面，“所以其实你们是一伙的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我要是不听话，你也能想办法控制我？”

十阳怯怯点头：“你修为低，比较好控制……”

李由喜气得：“混账啊！你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敢算计我！说我修为低！”

但她仔细想了想，换位思考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可是要是就这么算了又觉得有点吃亏，只好挑些难听的来刺激他：“那你修为是不是大不如前了，不然为什么不带我们直接飞到四合城！”

十阳更加委屈了：“我修为是下降了那么一丢丢……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当初乌召松封印他肉身的时候，是一步一步走着去的，不能走捷径，不然封印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

“所以，我也得走着去？？”李由喜眼球都快脱眶而出，这是什么狗屁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