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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圆月淡淡的笑了笑,道:“这可以算是稀罕事,但说到开天辟地云云却是过了,凤凰城的凤脉,所驻者乃是一头冰凰;冰凰出世,伴随的必然是天寒地冻,纵使时值炎热夏天,但只要冰凰临世,有如此的大雪漫天仍属寻常,实在不足为奇。”
“冰凰啊……”左小多露出遐想。想到左小念,不由心中暗道:“猫凰……”
何圆月道:“小多,到我面前来。我现在……已经不能望气了。看看气脉,然后将看到的告诉我。”
“好的。”
左小多爽快的答应一声,快步来到老校长身前。
孙封侯,蒋长斌,李长江,胡若云则是齐齐一阵黯然。
何圆月刚才就已经说过,她所余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如果现在再强施望气之术,那么……恐怕看完之后就要即时与世长辞,再也等不到凤脉冲魂的那一刻了。
何圆月不想留下这个遗憾,就算死,也要死在凤脉冲魂之后!
左小多站在何圆月身前,凝目看去。
天地之间,满目尽是白茫茫的雪色,雪花密集得已经是到了相当程度,能见度几乎就是零,
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在望气士眼中,这些雪花,却又可说是完没有!
他们所看的乃是气运,乃是气脉,观测点从来都不是普通人肉眼能看到的物事,而是……天地间的大势!
纵使风雪再大十倍,也难有什么影响。
“好壮观!”
左小多一眼看去,顿时发出了一声由衷赞叹。
“如何壮观法?”何圆月问道。
“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只有一头冰凰,在不断地振动翅膀。”
左小多道:“现在,天雪地火,已经融为一体。大概已经是……风雷起,天火烧,雪暴舞,气冲霄的时刻了。”
何圆月闭着眼睛,淡淡道:“冰凰神态如何?”
“很从容,正自闲庭信步,自由自在。”左小多道。
“嗯,从容在散步?”何圆月认真的道:“环顾四方?”
“是的。”
“振翅频率如何?”
“舒缓有致,很悠闲的款,缓慢起伏,从容不迫。”
何圆月放了心,道:“能够如此从容自在,那此局告成的把握更多一分。对了,冰凰的精神状态如何,可振奋么?”
左小多仔仔细细看了下,道:“嗯,貌似不是很振奋的样子,但整体看起来还好。”
“不是很振奋?”
何圆月点点头,道:“现在几点?”
“九点五十七。”
“嗯,等一会,等到十一点再看一遍,确认状况。”
“好。”
众人静心等待,默默祈祷,祈祷此局功成。
大雪仍旧在不断落下……降雪频率却没有半点改变,整片山脉,在频繁降雪之余,渐渐变得平坦起来,几乎一马平川。
大雪,将所见的所有沟壑尽数填平。
在目光所不能及的其他三面,大火仍旧没有绵密大雪而稍缓,反而越来越显猛烈,因为无数的黑色液体,从地下喷泉一般的冲出来,随即变成冲天火柱。
若是天气晴朗的话,站在凤回头或者能够看到一些大火真相,但是现在,大雪彻底隔绝了视线,完看不到任何端倪!
“大雪齐腰了。”
蒋长斌与孙封侯不断地将身侧以及正前方积累的雪挪走,一个劲儿叹气:“凤凰城连续几十年都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如今下了,居然还是在夏天……”
周围不断地响起大树树枝不堪重负,被大雪压断的声响。
大家仍在静静地等待着,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时间来到十点半了。
何圆月的气色,随着时间的小时,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脸上的红润,正在一丝丝的褪去。
旁边,胡若云等人都是心如刀绞。
为了今天,她服用了无数秘药,而不惜代价不计后果所提升起来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如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身体里面流失。
蒋长斌担心的看着何圆月,立即从怀中取出来一盒丹药,拿出一颗来,顿时香气扑鼻,哀求道:“老师……吃一颗吧。”
何圆月艰难转头,点点头,道:“好……不吃,恐怕就真撑不到零点那会……说不得只好浪费一下了。”
说着用手去拿,却发现自己已经抬不起手。
即便有火狐裘皮这样的御寒异宝,但长时间处在这样的严寒环境中,仍旧令老校长的精力耐力生命力点滴流逝,现在连动动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蒋长斌将盒子拿在自己手里,道:“老师您张嘴就好。”
随即……
何圆月瞪大了眼睛:“蒋长斌!干什么……”
却是一下子被蒋长斌将整整一盒足足五颗丹药,数塞进了嘴里。
“嘿嘿……”蒋长斌干巴巴的笑了笑:“学生做得错了,请老师责罚就是。”
何圆月长长叹息。
“没用的,长斌。我的残命就在今晚,绝无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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