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六章 佛门大会·进行,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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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潜龙勿用
悟平既当众走到殿前正中,王平这一口口声声、最先指斥他的江湖宾客自不能不无表示。他脚掌微蹬、纵身跃过前排一众宾客,也到了左右场中。待得站定,他把胳臂背到身后,两手微微握在一块儿,扫了扫悟平这个假和尚,眼神之中甚带几分轻蔑不屑,冷笑道,
“这位小师傅,王某适才说的你可承认。”
他说着看了看左侧蒲团上的众僧侣,对他等似尊敬了许多。复又看回悟平,继续道,“在场诸位高僧均是出家遁入空门,你若也出家,如何会留发不剃度?王某又岂会在本城群芳院中见过你两次?此二件事,小师傅认不认!”
“阿弥陀佛”悟平双掌相合波澜不惊,颔首说,“施主说的,小僧都不反驳、都承认。”
“那就结了。”王平轻呵了声再不看悟平。他胸中似已稳操胜券,转侧过半边身子对向法鸣,躬身合掌,说道,
“方丈大师也听到了,既如此——”王平话到这儿,手指忽而横指向悟平,两眼则仍旧望向法鸣,话语声陡然拔高几分,言之凿凿道,“该请此人立即离开本次佛会,以免辱没本次佛会的神圣庄严!”
…
“师弟!”
法鸣尤未回应,悟行已惊出了声。悟平听他那一声“师弟”,没过身轻摇了摇头朝他这位师兄说道,
“大师兄,师弟无事。”
话落即背回过来,对王平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急,小僧的话还未说完。”
“呵”王平轻声冷笑,侧过来转朝向他,负手而立胸膛直挺,不慌不忙道,“不知小师傅还有什么想说的,王某向小师傅讨教。”
事实如此,他还能说出朵花来不成?王平口口声声“讨教”,语气却讥讽毫不客气,他是成竹在胸,又盛气凌人。
悟平也不叫那盛气凌人着恼,世人万千,不在意者高看他也好、低瞧他也罢,于他有什么好处坏处?出家之人,又自当心平气和。
那便道,“小僧确是出家入佛门,为何至今仍留发不剃度…此中情由,小僧自己也不知悉。”
悟平说得一本正经。他眼眸微垂、神情从容平淡,跟着又言,“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只知不剃度乃小僧授业恩师,本寺、觉隐寺住持做主允肯。
施主若有疑问,可前去西北开平道觉隐寺处,问询小僧师父前后情由。小僧却无法予施主解释,阿弥陀佛。”
“你就没问过你师父?!你师父就没告诉过你?!”
开平道地处偏僻远隔千万里,要他去那么一个穷乡僻壤,去那么一间小寺庙问个老秃驴——,
他剃不剃度跟他有毛关系?他脑子有病?问你个锤子!滚你md!
王平心想,内心之中戾气深重。清早那段众僧所诵《金刚经》他算是白念白听了。
…
“都未。”那厢悟平摇摇头,神态如常。跟着又不卑不亢道,
“小僧确也去过本城之中的群芳院。小僧去那,不为他故,只为锻炼心智、深研佛法。今与施主言明。”
…锻心智锻到妓院里?!这是哪编的幌子?把人当傻子呢!王平心头一阵好笑,轻飘飘得冷声嘲讽,
“小师傅说得可真冠冕堂皇!和尚去妓院锻炼心智?天底下有听过这样匪夷所思之事吗?当真滑天下之大稽!荒谬之至!”
王平说到兴头上,正是激动不过瘾,他稍稍抬起头,凛然续道,
“王某看来称阁下为和尚,已辱没了在场诸位得道高僧。你这不知哪冒出的荤僧,当着会上这么多秉性深纯、佛法精通的大能,说得什么胡言乱语?狡得什么谬言诡辩?
那群芳院何等□□之所,王某看你在里面吃肉喝酒,说不准不仅吃肉喝酒,连色戒也破了吧~。故乃至今仍醉生梦死、稀里糊涂,呵。
违律就是违律,还美其名曰锻炼心智?如我等俗人、普通人尚难以如此无耻、冠冕堂皇,佛门之中又何时有你这般恬不知耻的弟子!”
王平指着悟平厉声喝责,他站在了道德、规则的制高点,在场怕没得几人会不赞同他所说。
悟平受他喝责,却貌若无事、心中浑不在意。他双掌自起身离席时便一直拍合,这会语尤平静,眼眸微低回王平道,
“施主此言差矣。”悟平说罢这句,为自己接下来反驳定下基调,那又淡然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俗世间有语,‘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小僧窃以为颇对。”
那话甫罢,王平迫不及待,立马高声喊道,
“大隐于市小隐于野便说无错,历来高人总居于山水田垄之间,虽负贤名却多安贫乐道。
但那与你喝酒吃肉,与你身入□□之所有何干联!莫要偷梁换柱、混淆视听!
——且‘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又是何来的无耻之语?!小师傅真是好口才,将出家之人饮酒吃肉破戒之事粉饰一新。小师傅何等高见,王某殊为好奇。今日既当在场诸位英豪,小师傅一齐说出来罢!”
王平说道,右臂伸展、向左右两边划过以示尊敬。话落,又忽偏转过身扬起脑袋,鼻中轻声哼了一哼,模样大不屑同悟平为伍。他心底已将悟平视之粗鄙奸滑,纵扪心自问他穿云豹不是如何好人,手染数十人命鲜血,可在这么个虚伪败类和尚跟前,王平自觉优越得很。
他左后一往日群芳院中的欢客附和他道,“如王兄所言,足下有何高见,一齐说出来罢!”
悟平看了那欢客一眼、等了稍会儿,不再听其他人出声——其他人其实本对他这不见经传的小和尚颇不在意,只听他当众一番歪理,感到十分新奇,便生了几分意趣听他接下来要如何说法。一人二人不见动静,那些高僧大能都未发声,法鸣也未见阻止,是故三人四人均静观其变、看戏一般。
悟平那才道,“俗世所言‘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意为闲逸潇洒的生活不一定要到林泉野径方能体会得到,更高层次的隐逸生活是在城市繁华之中的心灵净土。
小僧以为这话移论佛门修行不无道理。
小僧修行栖身的寺庙名叫觉隐寺,是在西北开平道泰宁群山之间,尤为静谧宁和。
那静谧宁和于修行一道自大有好处,然红尘繁杂,未经历过红尘之人未必真能在面临红尘时坚守初心。
小僧以为,只有真正地去俗世走过一遭,才能摒弃隐匿深埋的七情六欲,去除修行的隐患、突破修行的关隘,意即更高层次的隐逸生活是在城市繁华之中的心灵净土。”
“胡扯!”王平听了那番话,当即便要反驳。
悟平却不睬不理。他神情迷茫惘然,眉头微微结锁、似孩童般懵懂,兀自续道,
“施主说小僧去群芳院不假,可施主可知小僧为何去群芳院?”
悟平说着,不以任何喘息之机,又道,
“阿弥陀佛,恰如施主所言,群芳院是一个□□之所。
…可□□到底为何物,怎就让世间众生深受其苦、难以自拔?小僧诵经一十七年,研读佛法中晦涩深奥的经文典籍,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奥义。
我佛说断情绝欲,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欲?”悟平眸中愈发迷茫,仿佛疑惑重重,干净得如同张白纸、又如在这人世间初次降生的婴儿,倾诉着种种不解。
“小僧到了祁州城,多次听城内的施主提到群芳院,提到那是一个最让人放纵的销魂之地。
什么是放纵?为什么放纵?小僧想了三日,并无所获。所以决定亲身去群芳院看看,看看那些施主是怎么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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