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风兮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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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耳畔传来青帝主动询问的声音：“夜夜，你刚刚让为师帮什么忙？”

青帝经过刚刚的意外，似乎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小心捏碎茶盏。

羽夜夜闻言，喜上眉梢，再次大声询问道：“师父，您可以帮我向风兮提亲吗？”

青帝心中骤沉。自己刚刚果然没有听错。

青帝凝神沉思良久，神情凝重问道：“夜夜，你最近不是一直在专心修炼吗？你没有什么所获吗？”

羽夜夜不解地皱了皱眉头。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顺利进阶了。

青帝望着羽夜夜茫然的样子，暗示说道：“夜夜，你修仙时日尚短，稍有不慎，很容易前功尽弃。”

羽夜夜脸颊一红，害羞说道：“师父，您不用担心。我在合欢宗的书库内看见过关于双修的描述。风兮的境界高深。等我和风兮成亲后，弟子和他一起双修，一定会……”

羽夜夜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青帝。她的神情中顿时浮现出不解之色，眼睛惊讶地紧紧盯着青帝，忘了言语。

青帝微微侧过去的脸颊冷静，耳朵上却有一抹淡淡的绯红之色。

羽夜夜立刻迫不及待问道：“师父，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青帝脸色一僵，神情凝了几分，薄唇间轻轻吐出几个字：“有点热。”

羽夜夜立刻明白过来，掏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抚上青帝的脸，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汗。一股淡淡的雅香从羽夜夜手中的手帕上飘入青帝的鼻尖。

青帝深深呼吸几下，正色道：“夜夜，为师没事了。”

羽夜夜这才僵硬地收回手。她仔细打量青帝的脸色，没有再发现任何异样。

羽夜夜犹豫了一下，起身道：“师父，您好好休息。弟子先退下了。”

羽夜夜眉宇凝蹙，转身正要走。

“夜夜。”青帝喊住她。

羽夜夜立刻回头。

青帝沉默了一下，眸中显出一抹决意。他抬头看向羽夜夜，神情清冷道：“刚刚的话，你继续说。”

刹那间，仿佛无数星光在羽夜夜的眸中闪耀。

羽夜夜飞快坐回原位，一本正经道：“师父，风兮说过自己没有师门也没有家。我一直深受师父的殷切教导。”

羽夜夜害羞了一下，低声道：“而且，我总不能自己亲自去提亲。所以，我希望师父可以帮我向风兮提亲。”

说到最后，羽夜夜的声音不自觉因为紧张变了调。她的心跳加速，眼睛定定望着青帝，等待他的回应。

青帝置于桌上的手指微握。他神情凝重说道：“夜夜，你不觉得此事太过仓促了吗？你与风兮相识不过短短数月。”

“师父，我喜欢他。”羽夜夜果断说道，“所以，我怕他跑了。”

“跑了？”青帝的语气有一丝不解。

羽夜夜不好意思道：“风兮长得好看，境界又高。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如果我提亲迟了。他被别的女孩子拐走了怎么办？”

羽夜夜停顿了下，眉宇间浮现一丝愁容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每次看到风兮的时候，都很害怕下一次再也看不见他。”

青帝静静听着羽夜夜倾诉衷肠。过了一会，他询问道：“夜夜，你想让为师向风兮提亲。可是，你确定他也有此意吗？”

羽夜夜懵怔了下。她略一思量，重重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师父，我肯定。风兮一定也很想娶我。”

青帝的呼吸一滞。他不自觉脱口而出问道：“为师为何不知？”

羽夜夜的脸颊泛起浓郁的红晕。她的一双柔荑轻轻勾缠着自己垂在身侧的秀发，满脸羞涩道：“师父，其实，我和风兮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

青帝微握的手蓦得攥紧。他的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青帝仔细回想两人在山下经历的种种事情，对于“肌肤之亲”没有寻获任何头绪。

他忍不住确认问道：“夜夜，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羽夜夜立刻扬声道：“师父，这当然是真的。”

羽夜夜迫不及待说道：“师父，上次在别有洞天内，风兮不仅主动吻了我，他还……”

羽夜夜脸上的灼热浓了几分。她的声音蓦得低了一些道：“他还赤.裸着身子紧紧抱着我，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我。”

青帝心中骤沉。他明明确认过夜夜那时已经陷入昏睡之中。

青帝为风兮寻找理由道：“夜夜，当时你身体有异样。风兮只是为了救你才有此行径。”

羽夜夜立刻摇头道：“师父，不是这样的。就算风兮救人心切，可是如果他的心里没有我。他根本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羽夜夜仔细回想当时的画面，经过美化的记忆出现一些无法查证的事情。

羽夜夜喘息不匀道：“师父，当时我感觉到了。”

青帝微凝的神情中出现一丝疑惑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羽夜夜深呼吸几下，压下心中的羞涩，大声说道：“师父，我当时正坐在风兮的怀里。所以，我可以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细微变化。”

青帝的心中蓦得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还未来得及阻止羽夜夜。

羽夜夜已经脱口而出道：“我感觉到风兮对我产生了反应。”

“胡说！”青帝厉声呵斥道，“你当时不是昏迷不醒吗？”

羽夜夜不由解释道：“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但是，我现在不迷糊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羽夜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欢喜说道：“师父，我感觉得到风兮是喜欢我的。否则，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不计报酬地陪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理由地宠我，护我。”

羽夜夜顿了下，轻笑道：“师父，我知道您平日对我也很好。可是，风兮不是您。他不会莫名其妙对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好。”

青帝的心一点一点向下坠着，沉重异常。

他认真思量了许久，正色道：“夜夜，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就算是你此刻对风兮的激情，未来也终将有波澜不惊的一日。到那时，你或许会后悔今日的许多举动。”

羽夜夜的神情满不在乎，她仰首问道：“师父，那是一年后，还是一万年后呢？”

师父顿时被她问住。他的喉咙牵扯了几下，无言以对。

过了良久，青帝才正色说道：“夜夜，此事乃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切记不可冲动行事。”

羽夜夜点头道：“师父，不会的。我昨夜已经想得十分清楚。我不想错过风兮。”

青帝双眸轻阖，胸膛微握起伏。过了片刻，青帝神情冷峻叮嘱道：“夜夜，此事不是你一人之事。你先和风兮商量一下。”

青帝顿了下，继续说道：“若是风兮真的与你心意相通，为师帮你提亲。”

羽夜夜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径直扑入青帝的怀中，仰首欢喜笑道：“师父，你对我真好。”

青帝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他浮现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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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夜夜从青帝这里得了话，一刻也不愿耽搁，直接下了星落峰，准备去客峰找风兮。

她不经意抬头，立刻看到了雪白的台阶下，一脸平静表情的风兮。

“风兮！”羽夜夜飞快跑到风兮的身边，声音急切说道，“风兮，我师父有事找你，你快跟我来。”

羽夜夜说着，主动拉着风兮向山上走去。

风兮望着面前羽夜夜雀跃的神情，跟着她一直向前走去。

谁知，等两人到了星落峰，羽夜夜却怎么都找不到青帝。

羽夜夜仔细打量了下星落峰四处，眉眼间出现满满地不解。

奇怪，师父不久之前明明就在这里。他还笑了。

羽夜夜百思不得其解。她回首对风兮说道：“风兮，对不起。我师父好像有事刚刚离开了。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风兮笑容温和道：“夜夜，没关系。既然青帝不在，我不适宜久留。我现在就下山回客峰。”

风兮刚刚转过身，他的衣袖立刻被紧紧握住了。

风兮低头，望着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羽夜夜，不解问道：“夜夜，怎么了？”

羽夜夜仰头望着风兮，绯唇轻张。可是，话语到了咽喉之上，她怎么都无法倾吐出来。

羽夜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好几下，重新整理了下心情。

她微笑对风兮说道：“风兮，既然你都上了星落峰，根本不需要着急走。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羽夜夜说着，将风兮拉到花厅内。她将风兮按在椅子上坐好，一本正经道：“风兮，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羽夜夜轻快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风兮的耳中。她迅速跑到厨屋中，脑袋飞快转动着，思考给风兮做什么好吃的。

羽夜夜凝神思量了许久，各式各样的糕点出现在脑海中，不知选哪一个好。

羽夜夜叹息一声，目光不由望向一旁。

昨日给青帝做糕点剩下的食材还在。再加上厨屋一直储备的甘草之物，一定足够了。

羽夜夜打定主意，立刻卷起衣袖，动起手。

煮锅下火焰高涨，煮锅内白汽蒸腾。

没过多久，羽夜夜将煮锅内的糕点取出，小心翼翼摆放在瓷盘上。她将刚刚泡的茶水一块放上去在食盘上，端着糕点和茶向花厅走去。

“风兮！”羽夜夜还未走到花厅，人已经迫不及待呼唤出声。

风兮神情一凛，立刻转过头去。他一眼看到羽夜夜手中端着的食盘，上面的东西是她昨天专门给青帝做过。

风兮微微垂眸，将视线从糕点和清茶上移开，应声道：“夜夜。”

羽夜夜将糕点放下，把茶盏端到风兮的身边，笑着说道：“风兮，你试一试，我做的糕点好不好吃。”

羽夜夜的脸颊不自觉微微泛红，忍不住说道：“之前在山下的时候，我们一直露宿，十分不便，所以我从没有机会做给你吃过。”

风兮伸手拿起一块糕点，薄唇微张，吃了一口。

羽夜夜的眼睛顿时一眨不眨直直盯着风兮。风兮慢慢吃了几口，对羽夜夜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夜夜，你做的糕点很好吃。”

羽夜夜都市放下心来。她忍不住笑着问道：“风兮，你还想吃吗？我做了许多，厨屋里还有很多。”

风兮望着面前尚未吃完的糕点，微笑着提醒说道：“夜夜，这里的还没有吃完。”

羽夜夜立刻扬声问道：“等这里的吃完了，我再去给你拿。还是说，你已经感觉腻了？”

风兮眸光微动。他垂眸望着手中散发着热气的糕点，嘴角微微扬起，声音温和道：“夜夜，我没有腻。”

“那我一辈子做给你吃好不好？”羽夜夜脱口而出问道。

问出口的瞬间，她的心猛地跳得极高，胸口堵塞得呼吸无法顺畅。

羽夜夜说完，眼睛紧紧盯着风兮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应。

风兮的握着糕点的手微不可查地用了点力度，手中的糕点出现一丝溃散。他立刻将糕点送到唇边，面色平静将糕点慢慢吃下。

整个过程中，风兮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羽夜夜刚刚的大胆发言。

羽夜夜睁大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失望。她望着风兮的目光缓缓垂落下来，心中思绪凌乱。

风兮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亦或是说，风兮他真的像师父说的一样，对自己无意吗？

羽夜夜的心口顿时一阵绞痛。她迅速将倾斜的身体收回来，挺直腰杆，神情低落地坐在桌前。

不到片刻，食盘上的糕点悉数被风兮吃尽。

风兮转头看向羽夜夜，他的双眸中立刻倒映出她失落的模样。他的胸口忽地揪了下。

风兮慌忙移开视线。花厅内的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稀薄，让他的呼吸有了几分不畅。

风兮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夜夜，我想看看星落峰上的景色，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羽夜夜听到风兮的话，抬头望着他。她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怨念。

她点点头，应道：“好。”

两人出了花厅，慢慢走过庭院中的秋千架，站在那株浓郁的大树下。

斑驳的阴影透过枝叶的缝隙落下来，洒落在两人的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风兮仰头望着头顶随风翻动的树叶。

羽夜夜站在他身边静静望着他。她想起师父曾经也如此站在这颗大树下亲切教导自己。

忽然，面前仰望大树的风兮和青帝的身影在一瞬间重合在一起。

羽夜夜微怔了下，用力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风兮。她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风兮只是和师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自己竟然因为习惯差点以为他们是一个人。

羽夜夜向风兮走近几步。

她降至冰点的心再次变得灼热，高悬在空中。

无论如何，自己必须确认他的心意。

下一瞬间，羽夜夜脚下一个踉跄，径直向风兮倒去。

风兮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抱住她。

怀中熟悉的柔软触感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风兮为了掩饰尴尬，轻笑道：“夜夜，这地上没有石头和藤蔓，你竟然也会摔倒。”

羽夜夜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声音轻颤道：“因为紧张。”

“紧张？”风兮发出一声疑惑之音。

他刚刚问出口，怀中羽夜夜的身体骤然变得极为沉重。

风兮勉强支撑住身体。他的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向下摔去。

风兮神情一凛，揽着羽夜夜的手迅速将她紧紧抱入怀里。

阳光倾泻的树荫在他的视野中飞快一晃而过。

下一瞬间，“扑通！”一声响起。羽夜夜和风兮两个人同时倒下。

风兮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头顶斑驳的光影。他的双臂紧紧抱着羽夜夜，将她整个人牢牢保护在自己的怀中。

羽夜夜紧闭双眸没有等到落地的巨大冲击感。她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自己身下的风兮。

风兮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羽夜夜呼吸一滞。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