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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还没开口,迎面一道磅礴刀影袭来。

陆归龄滞了下脚步,刀影带起余风,蹭在他束发的冠带上,清脆一响,乌发顿时落了满肩。

姜雾提着刀,欺身逼近。

“陆归龄!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诛何划过长空,颤鸣着挡在那柄雪刃前,陆归龄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姜雾脸上破开的冰层。

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眸失了透澈,逆着光,沉着一片陆归龄看不懂的深色,连带着那两弯远山眉梢,也因愤怒而高扬。

洁白似雪的衣袖相互交缠,随即又被猛烈的疾风吹散开,像分道扬镳的奔腾骏马,瞬间相背而驰。

陆归龄有些手足无措,他苍白的脸上显而易见带了慌乱。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把妄水给你。”

“你是我什么人?!陆归龄,你的施舍谁稀罕谁要!”

剑上压着的长刀未缓力道,姜雾高声怒道:“我不需要!”

说完,她又倾身使力,往下一折刀锋,陆归龄连退数步,却终是迟了些许功夫,霸道的气流卷起他袖口,他手上脱了力,诛何将将飞出掌心,锋利的剑尖直逼来人。

下一秒,陆归龄指尖蓄力一顶,玄剑如一道流星,擦过美人鬓发,狠狠扎入两人身后的花/径。

刀首垂地,姜雾轻抿着唇,心口急速的跳动这才传回耳畔,咚咚直响,似乎在提醒她方才的惊魂未定。

突如其来的怒意,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散了。

她深深吸了口湿润的空气,混沌的脑子重回清明,也是这个时候,姜雾看清了他银封腰带上浸透的血迹。

他受了伤。

十四州很少有人能伤他,姜雾不傻,一眼就看懂了他的伤从何而来。

幽幽散开的清明,又在那一眼中,被无数涌来的潮水吞噬,姜雾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她只静静看着他腰腹上逐渐洇开的浓血,突然想起了在她还是嬴般若时,从别人手上接过的那一方血帛。

没有人告诉她,那到底是不是他的血,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这都不重要了,凉凉的海风一吹,姜雾耳鬓边散落的乌发轻扬,缭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陆归龄率先低垂下了眼,他不敢多看她的脸,每一次的凝眸相望,似乎都在提醒着他,当年犯下的愚蠢过错。

他清楚的认知到,是他亲手葬送了两人的未来。

两滴莹润水珠又熠熠闪光在他的掌心,姜雾移开视线,看见他毫无血色的淡唇轻启。

“这不是施舍。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姜雾,我曾伤害过你,这是你应该得的。”

“我不受嗟来之食。”她的声音很平。

陆归龄又抿了抿干裂的唇瓣,他低着声,喉咙嘶哑。

“姜雾,你是我的妻子。”

美人停在他脸上的目光没有变化,陆归龄顿了会儿,“我想还清这份亏欠。”

“还清?”姜雾撩了撩头发,将其别在而后,“那你觉得,你何时能还清?”

陆归龄沉寂了几息,接着抬眼看她,“我不知道。”

“那我替你说。”

她提起长刀,霜色灵光一闪,手中锋利的刀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归龄见状颤了颤指尖,眉眼微松,他嘴角边还未露出的弧度,被姜雾下一动作顷刻打散。

美人欺身靠近,青葱白嫩的指尖勾起他几缕肩头散发,还没等陆归龄反应过来时,她已回正身,二指捏着一缕乌黑的发尾。

姜雾抬手顺过自己的长发,也依葫芦画瓢用灵力斩下一缕秀发。

陆归龄看着她摆弄头发,心底突然意识到她想要干什么,他绷紧了下颚,嘴角平直,雪白的脸上惟有一双鸦青眼眸,愈来愈沉。

凡间习俗她知道的还不算透彻,姜雾胡乱打了个结,眼看着那两缕发丝松松垮垮,一副要散不散的样,只能叹口气先用灵力禁锢着。

“没办法,你看,连头发都不想待在一起。陆归龄,你向来知天命、推六爻,三世夫妻都没结个善缘,可见你我二人结的梁子够深。为了以后修道仙途坦荡,你想要还清宿怨,这我能理解,也愿意帮你一把。”

帮他一次,也算是帮自己一次,就此了结那段从未求得的苦果,斩断心魔。

她扬了扬手中的结发,缠绕的发尾荡在海风中。

“陆归龄,现在还清了。”

青年没有答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识海中不平稳的记忆又翻江倒海跑出来,迫使他正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因为巫族习俗的缘故,他与她的第一次婚礼并不在黄昏之际,而是清净的霭霭深夜,前来恭贺的人不算多,那会儿他还只是一个初来乍到,却备受天子猜忌的异族。

她坐在红被上,九旒华冠遮掩住面庞,他没有进屋,只是端正的立在门前,垂下了过于清楚的视线。

一个是不染世俗的海外仙人,一个是懦弱沉默的天家公主,谁也没有轻易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直至更夫敲锣,他默然作揖离去,沉稳的步伐中,风声轻缓,渐渐传来她撩起冠下珠串的声音。

珠玉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至少在他那段尚算年轻的岁月里,倒还时不时会想起那夜不算平常的风声。

第二次成婚时,她从万里迢迢之地而来,彼时他站在巍峨城墙上,眯着眼看了半晌,才从华盖婚车上四处飘散的薄纱内,窥见几分她的容颜。

敌国不怀好意送来的王姬,却要成为他的王后,非但朝臣们竭力反对,就连他底下一度痛指暴君的百姓也极为不满。

他是个桀骜不驯的枭雄,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徒,他们偏不要的东西,他偏偏就想要。

可谁知道,她那个愚蠢的弟弟从不肯掩盖自己蠢钝如牛的事实。

匆忙的成婚,将将停在她端来的合卺酒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到他在许多年后也不禁生出几分喟叹。

叛军临至,漫道荒野上的喘息之际,也只够他抬头望一望天边明月,很漂亮,也很明亮,像她,却又不像她。

那是一个足够耀眼的女人,却被生生束缚在她自己编织的牢笼。

他在杀戮时并不会想太多琐事,因为杂念会使他分心,而战场上从没有一个分心的人能活下来。

手上的鲜血刺激着鼻腔,他已经杀了太多人,这里面有叛臣,也有他的子民。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大笑,可偏偏看见月亮,就无端想起了她。

至于连婚礼都不曾进行下去的最后一世,他没有见到她带着华冠的样子,只是在流光徘徊的廊桥水榭旁,凭着清幽月色,隐隐绰绰看清了她朱红的唇峰。

姜雾说得对,两人流连的百年里,除却孽缘,还是孽缘,夫妻能做到他们这个份上,也是颇为难得。

二人结缡三次,却未有一次结发白头,她如今亲自剪下发尾,算是补上了那份孽债的源头。

陆归龄垂眼看着她手中乌发,面色苍白,也亲眼看着她掌心生出一团幽紫的火焰,将那株结发烧得一干二净。

“世人都说结发为夫妻,现在结发已毁,陆归龄,这份债,我已帮你还得彻彻底底。”

姜雾拍了拍手掌心,声音轻慢。

“自此,你我前尘尽断,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不相欠。”

他掌心那两滴妄水还闪着光,姜雾的目光落在上面,突兀笑了。

这是她今日见面以来头一回笑,眉眼弯弯,笑意慵懒,如同一只伏息的猫。

“至于妄水——陆归龄,你其实从来都不信任别人,年少是,摩诃镜是,如今也是。而我,从不会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万般皆由己,自立者人恒立之,这是你教给我的。”

画地为牢,困住受了重伤的陆归龄,实在是一个称得上不错的法子。

陆归龄的眼眸清亮得赫人,在那片绚丽的鸦青色中,她化成一道霜色流光,恍惚掠过了天边云霞,最后直直落入海心中央。

心头强烈的不安蹿上喉间,他嘴角慢慢留下浓稠的鲜血,蜿蜒着苍白的下巴,一滴一滴,打湿了衣襟。

这是陆归龄第一次意识到,他似乎再也追不上她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自己的满地鸽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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