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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鼻子,轻咳了几声,用来打破氛围。
近日同这女孩儿待在一起,他积累了一些从前不肯要的细腻柔软心肠。总忍不住想,后面的诗句她都读的懂吗?怎么不肯问了?可是嫌他答的不周到么?
“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辞辞的目光飞快地离开书本。她合上书页,朝条案这边走过来。
“沈辞辞,你可有小字?”他原本想问她,剩下的内容你都懂吗,话到嘴边却又住了口。想起他总是连名带姓的唤她,显得冷硬又不亲近。
辞辞却没怎么听清:“您说什么?”
县尊大人便又重复了一遍。
“小字?”辞辞摇摇头,走近,“无字。”
所谓小字,说通俗了其实就是乳名。辞辞的名字原就取得亲昵,自然不需要另外表示。
礼记有云:女子许嫁,笄而字。在时下讲究的人家家里,女子及笄后同男子及冠一般结合大名起小字,取得文雅又风致,在亲近的人之间使用。
叶大人望着她:“我便替你取一个吧。”兄长一类替自己的妹妹取字也是合乎规矩的,他的学问是百家大儒亲授的,必不会辱没她。
“辞,不受也,你当日说成是盼归之意,盼者,悬而望也……”他沉吟一番,看着她专注又带笑的明眸,忽而将脑海里那些繁丽深涩的词藻尽抛了,“倩倩,如何?”
辞辞尚不清楚是哪两个字:“什么?”
“倩倩。”他提笔写下这两个字,随后又落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作为出处。
辞辞便念:“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大约是形容姑娘家笑起来很好看的意思吧。叶大人给的,那便是最好的。她极乐意同他这样亲近。
“谢谢大人,今后我便用倩倩。”她信服道。转而又好奇,“大人字什么?”
叶徊顿了顿:“我字清濯。”
他名南淮。南淮,指的是江以南的淮水流域。当年父亲和叔父从云州起兵,克天险打下这一带时母亲生下他,父亲大喜,便拟此地为名以记。而后更是据此地一路高歌猛进。
既加冠,叔父替他拟“清濯”为字,意在荡涤天下,海清河晏。
“清濯。”前几天抄写的文赋集子里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辞辞忽然生出一股渎神的愧疚感。
所幸县尊大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觉她的小把戏。书房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今日阳光明媚,不冷不热正和煦。方主簿风一般地推门进来,看清眼前的情形,玩味地笑笑,自行就坐:“打扰两位了。对不住。”
叶大人拿犀利的眼锋睨他:“有事?”
“有事。有大事。”方主簿神神秘秘道。
辞辞听了正想退,叶大人示意她不必,令来人不许卖关子。
这人素不喜那些个你猜来我猜去的把戏,共事多年,方庭之自然熟知他的性情,因此飞快地交待了事情:“阮家家主阮平死了。”
阮平死了。辞辞听了心中惊涛骇浪,联想到今早在医馆的见闻,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叶徊无暇注意她的异状,问方主簿:“怎么死的?”
“说是病故。阮家如今乱成了一团。”方主簿略想了想,“哦,坊间传出一种说法,这阮老爷突然暴毙,是中了冯懿儿墓里允皇帝留下的诅咒。”
前人忠勇后人不肖,必遭天谴。这是当初发掘出的那块石碑说的。天谴惩罚了那背信弃义的临川张家,现在果然轮到了阮家。枕霞山前朝大墓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大家伙儿的记忆都新鲜着呢,传出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奇怪。
在场三个知道内情的人只觉得荒唐。允皇帝对那冯将军的情意都是假的,诅咒索命之说更是站不住脚。
叶徊趁机看了辞辞一眼,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有话说?”
辞辞点点头,将在医馆遇见的如实说了。
听完她说的,叶大人方主簿面上俱染严肃。
城里近日失踪了几名匠人,他们分属各行各业,县衙刚查到阮家那里,这阮平便去世了。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阮平的死一定另有内情。
之后叶大人和方主簿商谈事情,辞辞不便再听,退到厨下做几样点心返回来。
天晴之后,大块大块的云朵像是剔骨分开煨得雪白的鱼肉,齐齐整整地摆在苍穹上,苍穹也就成了天蓝色的瓷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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