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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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人的鼻子有些酸胀的难受,红色的“手术中”亮着,看着有些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走过许许多多穿着病号服、护士服、白大褂的人,她们的嘴唇动着,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却有模糊得有些听不清了。
隐隐约约地,只记得“可怜”这两个字。
可怜?
谁可怜?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蓦地,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雨夜,家人,货车……
意识渐渐回笼,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感觉怎么样?”慈眉善目的医生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
他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护士扶着他喝了些水,直到清润的感觉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他才觉得好了一些。
“我……”他木然地看着自己腿上的石膏,“我爸妈呢?”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在他问完这句话后凝滞了一瞬间,医生和护士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带了些许怜悯。
“你的父母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这句宣告,让他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丝期望都消失殆尽。
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下一秒,和善的医生和护士又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催债人。
“你爸妈死了?呸,关老子屁事,说吧,欠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能还?”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叔叔,曾经也是和蔼地摸过他的头的。
他们家欠这个叔叔的钱其实也并不太多,也不会妨碍到他的生意。
只是赔偿款还没有下来,卖房子的钱暂时也被警方扣下来调查,他实在是拿不出钱来。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解释什么,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凶恶的脸,有些恍然。
……
陆景然喘着粗气,从噩梦中惊醒。
他坐起身来,看了眼床边的闹钟。
不过凌晨四点。
这个时间,稍微有些尴尬。
继续睡也不是,不继续睡,起床似乎也有些太早了。
陆景然扫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几个舍友,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打着呵欠去洗漱。
看着镜中略有些疲态的自己,他叹了口气。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这种噩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想起来。
四点半的练习室根本就没有人在。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训练,不管是练习生还是工作人员,都累得够呛。
陆景然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了下次公演的词开始练。
rap分组的词基本上都是要选手自己去填,陆景然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写得也是磕磕绊绊。
不过他之前的语文成绩也还算不错,被导师打回来几次之后,慢慢地也能看出不小的进步。
陆景然一个人在练习室练到了六点半,才终于有人进来。
看到陆景然的时候,余年显然有些惊讶:“你来的这么早?”
“本来就比不过你们了,要是再不勤奋点,舞台上就要丢人了。”陆景然对他晃了晃手里的本子。
余年看了眼他满满当当的标注,神色有些复杂。
他其实一开始挺讨厌陆景然的。
如果不是因为拥有一张出色的脸蛋,以陆景然的实力,恐怕连第一轮都留不下来。
而他的一个同公司的兄弟,实力比陆景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却一点水花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了。
余年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喜欢弱者的人,因为这个,对陆景然更是没什么好感。
所以当林然找上他来,说要淘汰掉陆景然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
但分组练习了一段时间,他对陆景然改观了不少。
虽然陆景然的rap实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但他也是真的刻苦。
这都几次公演了,余年也没有见过一个比他还能练的人。
“为什么你练了这么久,一点进步都没有?”他双手抱胸,困惑地问了一句。
陆景然心头一梗。
“这我要是知道,我不就能练好了吗?”
说得很有道理,余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摆了摆手:“算了,你把你那part唱给我听听。”
陆景然看出来他是想要教自己了,认认真真地唱了一遍。
他的咬字和发音都挺让人舒服,可就是没有办法把flow和词连在一起。
余年听得眼前有些发黑:“别念了,求求你,别念了!”
没个十年脑血栓,绝对唱不出这种rap。
好家伙,他感觉自己简直是梦回小学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
“你稍微改一改,不要这么正经地念词。”余年揉着太阳穴,还是没能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怪不得之前被陆景然请教过的组员都拉着脸。
要他说,没直接动手,都算是给陆景然面子了。
别人唱rap炸翻全场,他唱rap堪比念经,差点就让人直接失去世俗欲望遁入空门了。
陆景然也十分头痛:“我知道啊,但是我老是忍不住就这么出来了。”
余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怎么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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