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强虏之下,匿去踪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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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er就是由于信任着自己的【直感先制】能力,才会对近身突袭充满信心。她瞄准了早已被蒙蒙粉尘迷乱了双眼的ruler毫无防备的颈部,将胜负赌在这一次的近距离斜劈上。
——正是因为如此,caster在看到剑身只是划破了ruler左边脸颊的瞬间才会显得格外惊讶。
回顾当时——
面对来势汹汹、预备一剑将自己喉咙割裂的敌人,就在这个时机ruler将内心的惊愕抛到脑后,他迅速地分析了战势当机立断,将两人的决斗推迟。
他完全没看到在烟尘中的caster细剑运动的轨道,根本不可能回避的。于是紧随其后地,caster的剑尖传来了命中的触感。
可是,太浅了吗?
尽管确实地击中了对方,却终究差之毫厘没有造成一击必杀的程度。caster细剑的前端虽然准确地砍到了ruler的脸,却未能刺中头部的要害。
而她在瞬移过来之前对准的明明是ruler无法受到铠甲保护的颈部。将敌人脆弱的颈部斜穿并削断其头颅——这才是她最初的目标。
自己绝佳的感知力对敌人任何动作都能做到捕捉和预计,尽管如此她的剑却仍然意外地偏离了。
“——”
剑锋微妙地没有刺在ruler颈项而是刺在了脸上,就在caster因为诧异而微微睁大眼眸的时候,躲过这一击的ruler使出全力朝caster的胸腹踢去。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踢到caster。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敌人二次攻击所采取的作法。
踢中的是空气,毫无疑问。caster瞬间移动的本领早在上次交手时他就领教了。
眼看自己大势已去的caster被ruler一脚逼退,没空纠结于敌人躲开那一击的原因,她瞬移到二十米外的安全位置。
心中涌起无法忽视的疑问。没能一剑刺死敌人并非己方的失误,其缘由要从对方身上寻找。
ruler能躲过caster的必杀并非主观判断,他明显无法识破烟雾遮住自己视野的时候、划出夺命轨迹的不可见的敌人剑刃,换句话说,他只是凭借第六感的指引驱动着身体毫无根据地进行了救命的闪避。
在那个时候……
是ruler的【直感】拯救了他,为他带来一线生机。
在战斗中时刻认清“对自己而言最适合的行动”的这项能力,等级高到a级时大体上可以达到预知未来的领域。当级别低劣到只有c级的时候,便弱化为只有在防御时才能有效施展出它的效果。由于防御时能微弱地预测敌剑轨道,ruler这才十分勉强地避免受到致命伤害。
头颈与脸颊,仅仅数厘米的距离,却是生与死。
ruler回头看着caster,丝毫不去管淌满了半张脸的鲜血。尽管两人都纹丝不动地笔直站立着,但是和完全没有丧失继续对峙意志的ruler不同,caster显露出焦躁的神色。
完了。
也许在她脑中浮现出来的是这个词吧。
如果caster是正规master的话,在第一次见到ruler时就应该透视他的能力值,然后慢慢分析出对方是拥有某些提升闪躲几率能力的非常棘手的servant。可惜的是仅与saber签订不完全契约的她能看见的只有saber一人的能力。
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不是这种问题。
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caster一边保持着镇定一边微提起被ruler砍了一剑的左臂。衣袖上划开一道长条,但布料底下的肌肤一点伤痕都没有。
caster的龙术士神杖隐匿在左臂中,平时用以魔力储备很少显露出来。可以强化单臂□□强度到达无法被伤害到的程度。敌人的攻击无论多么猛烈,无论何种级别的宝具都无法对神杖保护下变得坚硬无比的左手造成创伤。
这就是她为什么舍弃左臂去接ruler一剑的原因,也是令ruler非常不解的地方。
两名英灵各自怀揣着一丝不安,对方身上的谜团都困扰着他们。仓库街凝结的气氛令人感到压抑。
“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尽力而为地和我作战了。虽然有些话我不该对你说,不过……”
ruler面带极浅的笑容紧盯着caster,在他说话的时候左脸颊的伤口尽管还凝固着旧血留下的淤痕,但是它的表面已经看不到有继续喷涌出来的血珠了。
这种深浅的伤,是servant自我治愈能力能够轻而易举就自动恢复的轻伤。
ruler对一脸紧张、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的caster稍稍露出微笑。后者端庄的容貌上无法隐藏她的焦虑。
“还是接受我的称赞吧,caster!能够像真正的英雄那样和我交战,重拾身为英灵的骄傲与荣耀感,也不枉你死在我的剑下。”
ruler的赞赏不是迷惑敌人的假话。
对于caster竟然有胆量到主动冲上前突击自己,ruler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惊叹。眼前这个敌人和普通的caster很不一样。
意识到这点使得ruler的斗志更加昂扬,好像受过伤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这反倒让看起来似乎沾了些上风的caster的气势被压倒了。
“废话少说,ruler……”
caster无视着ruler嘴角挂着的满意微笑。
她深刻地知道,之前那些都是假象。暂时堆砌起来的虚假优势,在自己必杀失手后已经永远地离她远去了。ruler为了能够打败自己,一定会使出之前她曾经充分领教过的宝具「三连击」。
第一招,就是以披戴在其身上的绣着十字架的袍子缠绕住敌人,封锁行动力并将她变为对屠龙英雄ruler非常有利的「龙种」。
而后举起双手阔剑,并最终向敌人放射出投枪姿态的一击,将之彻底歼灭于光束激流中。
caster的焦虑是完全有道理的。ruler的确打算这么做。身为立志消灭世上任何邪恶之徒的英灵圣乔治,在眼前那位不知其真实底细的女性英灵冰蓝色的眼眸中,似已感受到她的丝丝惧意。
他竟会对caster产生某些心灵感应。
因“相性”问题而居于劣势地位的caster能与自己战斗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自己在情感上对这个仇敌所发生的细微变化虽然称不上翻天覆地,但也足够让ruler暗自惊讶一阵了。
她不但残杀了在servant面前几乎没有抵抗能力可言的master,而且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甚至理直气壮地将ruler的义举数落了一番。这让他孰不可忍——这是此战前ruler对caster的看法。
而现在,caster放手一搏使ruler对她产生了敬意。这份敬意表现为他充分地展示着自己的招数,而不像上一次那样用半偷袭的手段将她束缚在自己的白袍下。
他本来只凭意念就可以启动宝具,他曾经这么做过。但如今ruler却慢慢从身上抽出罩在铠甲外的白袍,就好像给敌人充足的准备时间、让caster看清楚似的。
红色十字的白色旗帜——没错,这件白袍其实是象征着英格兰的圣乔治旗。被ruler穿戴在骑士铠甲之外。这是编织起来的信仰聚合体,尚武精神的缩影,它告诉对手自己将死战到底、绝不退缩的决心。
当它完全展开并飞向敌人时,被束缚对象就会暂时变成龙种,因此caster在看到ruler准备脱下外套时,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胁。
怎么办……?
还跟上次那样用「水之术」的穿透力化解危机吗?
那是黔驴技穷时才会想到使用的法术,弊端非常高。虽然能逃脱向自己袭来的ruler的宝具,但使用这项法术后,进行穿透的身体部位就会大幅度地自动禁魔,速度和力量乃至攻击力都会全面下降。即使暂时能逃过一劫最终她还是会输掉。
悲观地这样想着的caster马上升起了逃窜的念头。但是——!
自己被ruler盯上后,他们曾经化作灵体互相你追我赶了一阵。当时自己放弃逃窜转而变成实体应战的想法,caster突然想了起来。
面对追杀只能一味地逃,那种事难道她生前做得还不够多吗?!——这个奇怪的想法催动着她与ruler展开了较量。
就算今天顺利撤退了,下次再遭遇到ruler的话,只怕他的攻击会变得更加勇猛不留情面吧。
可自己本来徘徊在外面只是为了寻找saber也是事实,就这样死在这儿……未免太不值得了。caster好像落入了两难的处境。
“不打算躲或者逃吗?caster。还是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罪过……”
ruler说到一半,他脱衣的左手就僵住了。
让他没能把话说下去的不是caster突然想通做出的逃离,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冰蓝色双眸的视线变化。
caster的眼睛离开ruler,移向左侧的空地。因为她的举动ruler也跟着朝那个方向看去。
有一名servant的气息进入caster的感知范围。从她没什么波澜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她熟知的、不会对她抱有敌意的servant。
在不知如何退敌、正愁容惨淡的caster面前,掠过了身穿深青色与黑色皮甲的高个背影。
“……非常抱歉master,在您遭遇到敌人的时候我居然这么晚才赶到您的身边。”
拥有光辉之貌的这名美男子——saber,侧过头向身后的caster投去致歉的目光。正是因为拥有对任何魔术的超高抗性所产生的免疫力,她才没有被这魅惑的视线动摇。
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而有些出神的caster并没有马上回答。
比起她的沉默,让saber更加吃惊的,是在他说完那番话以后caster表情的变化。
无论何时都平静到几乎没有表情、让人窥视不到内心情感的这位白发女子,本以为她就像冰一样冷酷到底的——
saber首次在caster的脸上看到「那个表情」。交错着「安心」和「期待」。映在saber金眸之中的caster的脸庞,和平时有着天壤之别。会让她露出这个表情的,是「saber此时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吧。她分明在为及时赶来援助自己的saber有一丝感激。
不知是不是留意到saber似乎察觉了些什么,虽然略显唐突,但瞬间敛容的caster马上就把脸扭向一边。
“saber。你到哪去了?”
“我巡逻回去之后看您不在,等了很久都不见您回来。所以只好出来……”
“是么,那我们还真没默契呢。”
与询问saber去处时的平淡声音比起来,caster现在的嘀咕声要苦涩得多。两个人都因担心对方于是外出寻找,但恰恰是因为这样,他们都没有马上找到对方,而是双双错过了。
saber顿时有些无话可说,但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投注到与自己面对面对视着的ruler身上。
“你便是一直追杀吾主的ruler对吧?我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
saber在抵达战场时便已经亮出了双剑。如今他边说边迅速地用右手从背后抽出长剑,左手从右侧大腿绑缚着的皮带中抽出短剑。saber慢慢抬起左右一长一短的两把宝剑,摆出其独特的战斗姿势站在caster面前,仿佛像从者保护主人那样将她庇护在背后的样子。
“就让我servant-saber来挑战一下你吧!”
saber一脸激愤地盯着ruler,将左手短剑前端指向他。本来就已经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感到愧疚,此刻saber更是由于刚才注意到caster的表情变化而燃起了旺盛的斗志。
然而ruler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saber的宣战一样。他的脸忽然被冲天的怒气所包裹。
理应已经阵亡了的saber——不,现在伫立于自己身前的那个男人,显然是有别于英灵贝奥武甫的另一名servant。
可是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servant,和caster说话时竟然叫她——master?吾主?
“你这……”
「这个敌人已经洗心革面了」——ruler好不容易对caster积攒起来的仅有的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你这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堕落到这种程度吗?竟然违规到这种地步吗?!”ruler紫灰色双眸里充满了愤怒,大声朝她喝道。
摆在眼前的事实根本一目了然,其实也根本无需质问。caster极端卑鄙的作法简直天理不容。
不过caster并没有被ruler的气势震慑到。她在saber答复之前回答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ruler,今天要和圣杯战争永别的人——是你。”
caster冷冷地说道之后,ruler停止了交涉,他用严峻的眼神盯着一前一后的这两名敌对的servant。
如今他必须打败saber和caster两个敌人,不难从中估算出自己的胜率。ruler正确的作法应该三思而行,暂时撤退才是。但他完全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caster究竟何时实施了这颠覆圣杯战争格局的召唤仪式,完全不必深究了。然而ruler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知悔悟,一而再地做出为人唾弃的无耻行为。决不能饶恕她。和他们同时为敌,纵然自己可能会身负重伤甚至丢掉性命,也要打败挡在他与caster之间的那个servant,然后亲手诛灭caster。
ruler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举动缺乏慎重的考虑,显得自不量力了。就算被人指责行动轻率,他也无法辩解。
ruler扬起的视线落在第一次与之见面的、满脸坚定的绿甲骑士身上。
这名servant既然是列席于最强之座的执剑英灵,就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透过管理者权限,ruler只消一眼就能够看穿自己所遇见的servant的情报,包括英灵的真名、职阶,六项基础能力评级,乃至英灵最可贵的武装,被称颂为英雄之证的宝具的性能,都一并落入了ruler的认知。saber的能力值,除了幸运外都很高,有三项达到了a级,足以与最强职阶相称。其真身是凯尔特神话故事中爱尔兰的传奇英雄迪卢木多·奥迪那。
虽然ruler已经预测到这名saber是一个难以对付的敌手,可是他没有绝望。如果自己以死相搏的话,未必就不会没有胜算——这是ruler永不熄灭的信念在鼓励自己。
ruler经过短暂的澄思渺虑之后,以奇妙的表情蹙眉点点头。他几乎没怎么多想便决定应战。
“……好极了。”
在死斗接近的感慨中,他不禁笑了起来,旋即摆出和两名英灵共同对战的架势,把紧握的阔剑向上提了几分。
“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caster。你的首级,是注定要挂在我之剑上的勋章。速速给我出局吧!”
ruler果断地发出了交战宣言,压得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怒气。saber用凌厉的眼神阻止瞪视着caster的ruler可能继续说下去的话。
“——你不要放肆。”张开拿着双剑的双臂,saber并不在意ruler语气中的轻狂,反而有些兴奋地说道,“你想要以骑士之礼进行单枪匹马、正大光明的较量,我可以满足你。妄想撇开我打倒caster。”
不过尽管这么说,saber也认为以人数优势对付敌人实在有辱骑士的颜面。caster的身前传来请求的声音。
“接下来请将战事交给我。……不过。也请您不要离我寸步。”
caster从saber后半句补充的话中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如果趁saber与ruler一对一交战时撇下对战局的观望,赶到监督者教堂的话,一定有很大的几率能有所斩获吧。但既然saber这样说,如果她无视saber的恳求,说不定会和这个自尊心强烈并且痛恨卑劣伎俩的英灵间的关系彻底恶化吧。
轰——
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只见ruler红与白的身影与saber绿与黑的身影迅速交织在一起。双方的武器相撞,产生的气场伴随巨大的响声冲击着笼罩于防魔结界中的街道。身披盔甲的勇士们,剑与剑迸发出璀璨的火星。
caster只能用迷离的视线,看着在刀光剑影中奋力厮杀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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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rcher锲而不舍的穷追猛赶下,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assassin拐进了一条死路。
三面围墙的巷子又深又偏僻,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archer将assassin逼至绝境。逃离路线上,从断腕处不断涌出的血迹在地面形成一条斑驳的鲜红色丝带,出卖了这位刺客的踪影。
即使这样仍然不可思议。在隐藏气息逃跑这方面几乎无人能及的assassin,竟然会被archer追赶到。看来对某一对象彻骨的恨意有时候能使人发挥出超常水平。
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assassin,只能无奈地现出原形。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在逃亡过程中找到那个神父的踪迹,挟持他逼迫archer撤退。
assassin的这次活动,完全出于对自己的master赫华德主动请缨而为。埋伏在archer这组的据点,突然间看到对方的master居然旁若无人地单独走出了小酒吧,他认为这是绝妙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神父死而复生的原理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面对毫无防备、独自外出的archer的master,被功利熏昏了头脑的assassin于是打算悄悄尾随着神父,把他杀掉。
这个计划不是赫华德下的命令。可以说这完全是assassin的一次自我发挥行动。能够用这种方法顺利排除掉自己不可能正面战胜的archer,对assassin而言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赫华德必定不会责怪自己。
——结果,自我感觉良好的assassin便上演了这失败的一幕。现在看来连逃回去向赫华德领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恶!”
淬了一口唾沫,assassin紧紧盯着对面不足十米的archer。
他再也不复以前那样潇洒、悠闲了。或许在那次他和ruler形成二面夹击的态势与caster对峙时,因为他的背叛而被逼上绝路的caster当时也像自己现在这样乱了方寸吧。
然而,至少她还能使出不可知的诡异手段陡然从敌人面前彻底消失。
即使此时身陷战栗之中,但是assassin仍然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直到,一言不发的archer第二次出手!
见assassin终于逃无可逃,为了保证胜机,archer这回干脆连废话都不跟敌人啰嗦。右手紧握着的斧剑,立刻携带着万钧之力向assassin斩去。
看到向自己袭来的攻击,虽然明白自己绝不是archer的对手,但是出于本能,assassin还是抽出一把匕首想要将敌人的斧剑格挡开来。
嘡——
结果毫无悬念。
在只有单臂能够作战、甚至由于伤处的剧痛而使身体无法使用十成力道的assassin,只觉得一股如天神般强悍的力量迅猛袭遍全身。
无力抵抗这一击的assassin很自然地就被劈飞了出去。
这情况差不多等于被敌人秒杀。按理说应该是archer稳赢了吧。
仰面在空中无力地飞了一阵,assassin赶紧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调整自己满是破绽的姿势继续站起来钳制archer。
但是archer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他根本就没给敌人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喝啊啊啊——!”
“———!!”
敌之斧剑再次从眼前飞驰而过,斩断了assassin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可能。
在那个瞬间,对准肩部如同砍树般的一击尽管被assassin险之又险地僵僵避过,可毕竟距离太近,狼狈地向后仰倒的暗杀者,胸口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伏在地上的assassin虚弱地伸着腿脚,想站立起来。但是由于受到的打击过于沉重,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逃过被诛杀的厄运了。
“饶我一命……”
assassin停止了反抗。他喘着粗气靠坐在墙角,眼前archer的身影由于自身遭受了失血过多的重伤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知道害怕了吗?”archer用好似燃烧起来的双眸轻蔑地俯视着趴坐在角落的assassin,用威胁的口吻大声说道,“当初小主人遭受过的苦难,我也要让你尝尝!”
尽管archer的喝声气势磅礴,但瘫软在血泊中的暗杀者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唤。assassin从喉咙深处调动起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不,不行,archer。你不能杀我。”
真不知道那家伙这个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archer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意识不清,开始说疯话了吗?为小主人报仇,是我继续留在圣杯战场上唯一的心愿。”
事到如今,archer也不介意说出自己的心声。
“可惜啊……就算让你以命抵命也无用。你这肮脏污秽的蝼蚁之命,就算丢了也偿还不了这个血债!”
archer感到痛楚正在冲击他的内心。会以servant的形式来到现实世界的英灵,都是早就过世的人了。因此纵使assassin死在archer手上,也难以告慰白尔罗斯的在天之灵吧。
archer带着深深的感慨抡起斧剑,准备给予敌人最后一击。谁知,assassin却突然说道:
“你认为自己的master是那么容易就被暗算的吗?!”
“……”
巨汉的双臂僵在了半空。
他很清楚,白尔罗斯的实力绝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三流魔术师。即使是没什么心眼的archer,都始终对迪尔波里当初的说法感到十分可疑。如果说这个assassin就是当时在场的其中一名凶手,那他一定知道真相。看来这中间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细节。archer的旧主人到底是谁杀死的呢?
“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哈……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archer。要知道那个魔术师的死亡秘密,得问你的新主人做了什么好事。”
被archer逼视着的assassin,用平静的语调清晰地这么说着。archer无语地听着。对方的回答令他心情随之下沉,愈加迷茫了。
他本来以为,assassin会说出「放了我就告诉你」之类讨饶的话语,还在心中鄙视着仍然没有死心的敌人。
这个敌人是一定会死在这里的,不用质疑。
然而,要如何去理解assassin的这番话呢?
就在archer慢慢放下斧剑、想要进一步盘问下去的时候——
呲——
眨眼间击打在archer胸膛心脏处的那柄匕首,就好像以卵击石那般打着圈弹飞出去,掉回了assassin的脚边。
“——”
archer沉默地低头瞪视着落在地上的敌人偷袭的凶器。assassin的嘴角似乎在嘲讽他一般微微翘了起来。
与远程投掷的短刀不同,assassin被迫近战时通常使用的是更为尖锐也更为短小的匕首。短刀大约只有d级宝具攻击力,匕首差不多接近于b级。
可是,archer的宝具【十二试炼】能够使任何低于a级宝具的攻击无效。
朝他投去的匕首只是划破了巨汉身上的灰色斗篷,至于archer本人的身子,连一道像样的伤痕都没能留下。
也许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assassin为了表达些微的抗议,才投出去的吧。
是啊,在具有如此压倒性实力的敌人面前,就连所谓的恐惧都没有余地去感受了。无法战胜,无法存活——想都不用想,assassin只能做出这毫无意义的挣扎。
然而令archer在意的并不是敌人无谓的偷袭。他没有因为assassin的偷袭而感到生气。
“——就是这把匕首杀了小主人吗?”
archer以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安静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
白尔罗斯胸前的致命伤,archer至今都了然于心地牢牢记着。assassin持有的短匕首,无论横向大小尺寸还是纵向深度都与白尔罗斯的伤口极为吻合。
两天前监督者的第二道调令发布以后,archer便知道是caster和assassin共同密谋策划了那次悲剧。不过现在看来,直接对白尔罗斯下手的人应该是assassin。
这个暗杀者,是archer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的首要仇敌。
伴随着风被割裂的声音,闪耀着死亡之光的斧剑刀锋向assassin的躯体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一剑砍下,如同虚空中划过一条黑线。
这简直就是虐杀。
直接斩断了胸腔中所有的肋骨。破裂的内脏顺着被开膛破肚的上半身掉出体外。assassin保持着死前的表情,连呻·吟都没能发出。
接着在已经死去了的暗杀者半掩于斗篷的脸庞正上方,又出现了那道闪动着的黑光。
被削断的头颅滚落一边,尽管如此凶手依然没有停手。无头的尸体遭受着猛烈的打击,就像被劈的柴一样。
“啊啊啊噢噢噢噢噢———!!”
archer的气势,简直比当初在berserker的阵地中误杀英灵贝奥武甫的时候还要骇人百倍千倍。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拿出现在的气势全力斩杀berserker的僵尸以及它们主人的话,恐怕berserker早就横死在archer的手上了吧。saber和rider的悲剧也就能避免。
怨气化为泄愤的动力。
向着地面——
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
“弱!弱!太弱了!实在是弱得可以——!”
从assassin尸骸上飞溅起来的血珠高达数尺。archer发狂般蹂·躏着它,在死去的servant彻底失去凭依消失之前,一直一直、反反复复地蹂·躏、碾磨、压碎、砍伐。
不知道被肢解成多少块。
能感觉到的,只有疯狂。
七零八落地散落在脚边的尸块,如今只是一堆烂肉糜。逐渐失去实体、变成烟雾消散了的亡者残骸,丝毫看不出这曾经是位于暗杀者职阶的那个servant。
惨绝人寰的屠杀结束之后,archer终于放下了武器。他扬起溅满敌之血污的脸颊向天空遥望。
每一朵灰蒙蒙的乌云好像都盛着过量的眼泪,共同见证了archer的疯狂。
我的小主人啊,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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