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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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透过窗帘，透入房间里。

斑眯起眼睛看了下闹钟，这才五点，最近没事，只需赶正常上班时间的斑低声呓语两句，一只小麦色的手伸过来，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替他挡住了阳光，斑又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斑的手从被窝里出来，一把将柱间的手往下按，按在自己眼睛上，斑的声音带着未开眠的慵懒：再睡会儿。

手放下来些，柱间就不必用那种怪异又难受的姿势给斑遮挡眼光。感受到手下的皮肤，被他手盖住的眉眼，英气的眉，微微上扬的眼角，挺立的鼻梁。

这人不动声色的时候，看起来冷漠无情。生起气来，也是如雷霆震怒。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又是风清月朗。

他手覆着的，是一只轮回眼，是一只万花筒，忍界三大瞳术，这人拥有两种。

斑的呼吸轻缓，像是入了睡眠，柱间轻声道：“好。”也闭上了眼。

等到柱间入了梦乡，斑却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柱间的手替他挡住了阳光，斑没有将柱间的手挪开，睫毛触碰到柱间的手心，似乎发出了咔嚓声，斑又眨了两下眼，真的是咔嚓声。

斑玩了一会儿，咔嚓咔嚓着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回忆的匣子，匣子里的记忆统统跑了出来。

咔嚓声，就像是第一次与柱间见面，柱间踩上干枯树枝，树枝发出的脆弱呐喊声。

还是个西瓜头的柱间对他说：“你这样是没办法把石头丢到对岸去的。”

柱间总说他是天启，可在他心里，真正的天启，是柱间，是泉奈。他们两个人一直的努力，感染了他，让他相信，这个世界，值得他用更温柔的方法去对待。

是泉奈的善良，是柱间的信念......

如果不是这样，他会如何。

斑总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会对黑绝给他设置的陷阱感兴趣，然后为了无限月读，不断将自己折磨，会走上一条众叛亲离的道路。

他和柱间有太多的相似了。

一样都是族里从小就钦定的继承人，身后都有天分颇高的弟弟在追赶，心里都装着想要保护亲人的决心，都想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断崖上，两个人的誓言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幻想着在那里画个圈，将自己的弟弟放在里面，保护起来。现在圈画出啦了，不但将弟弟们都保护了起来，还保护了其他人的弟弟妹妹们。

斑想到柱间新收的那个像猴子一样调皮的徒弟，猿飞什么的，跑到他面前说自己是他的英雄。

那一刻，斑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认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泉奈不是族长，不会明白，担在族长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让宇智波率先放下偏见，和其他家族融到一起，是多么的难。因为他的每一步，都要为族人负责，他是族长，是宇智波一族的大家长。

大约是斑不断扇动的睫毛，刷过手心的酥痒让柱间醒过来，柱间嗯了声，松开捂住斑眼睛的手问：“你怎么不睡？”

一黑一紫，两只眼睛转了下，看向柱间：“我想到一些事。”

斑想了许多以前的事，宇智波和千手还在交战的年代，刚刚创立联盟的时候，泉奈一动不动被扉间抱着赶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以及那个猿飞小孩说自己是他英雄的那瞬间......

斑还想到了他父亲死的时候，黑绝吐露大桐木家族故事的时候......

什么都好的斑就有一样不好，那就是脑子太好，转得太快，总是还没开始走，就已经转到一千步以后，看世界都充满着绝望。

柱间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靠着斑哼哼两声问：“什么事？”

“我想到了很久以前，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光。”斑迟疑了下，这么说。

“我真没想到，会......”顿了顿，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很奇怪。”

他现在心情很奇怪，既充满了自豪，他为自己做的事自豪。可心里，又有着莫名其妙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而难过。

刚醒过来，柱间的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停了半响，以为斑对于泉奈的清醒，还不太相信，因此嗡声回答道：“斑，泉奈他醒了，你......”

拍掉柱间的手，斑烦躁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