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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是觉得这当口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对。这群大臣们催魂一样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要“世子”前“世子”后的来烦他,真的是片刻也不得安宁。
不过等上了大殿,才知道这回众人惶惶急急又为何事了,竟然是边关又不安起来。
天降雪灾,北境那些个族群损失惨重,为争抢资源,联合起来侵犯漠北边境,都已经快要打到长城脚下了。
李潮道:“这也亏得王城事变,让纳玛吃了个大亏。纳玛那边,还传来二王子旦律与他手下勇士离心之说,海俏把首领都给杀了,直接明面上和旦律争起权来。
本就在族内争斗,要不是因为灾情严重,各部族蠢蠢欲动,他们怕是要先内部决定了族内掌控权。”
有人说:“那些小族里向来以纳玛势力最大,纳玛内斗加上灾情损耗,他们定然不会再把纳玛当成牵头老大。为争夺自身族内最大的利益,想必这次的联合要比以往弱很多,正是个好机会!”
确实如此。
燕燎也是这么想的,这倒是个难得的绝好机会,若能一举把北境那边全给收拾了,打的他们几年之内都没有力气侵犯漠北,他也能放心离开。
难得有好消息,燕燎道:“边关有陈达,这事情就交给他吧。”
李潮汗颜,说:“话是如此...边关陈大人也是如此做想...但是世子王城之战过于威武,陈大人大意之下...殉国了。”
燕燎:“......”
他心中刚刚涌起地些许快意就又被气地跌了下去。
不过此事确实是大事,只要这一仗打的好,至少让漠北安静几年,燕燎无奈挥手:“朝中大小事项由王丞相代理,本世子往边关走一趟。”
王远一惊:“世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
燕燎不在意道:“无碍,此事确实是要事,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群臣每每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燕世子的一拳定音是多么靠谱的一件事,各个脸上已经带上喜色,好似已经看到了世子凯旋而归的盛景。
待人都散了后,还有一人留在殿上没走,是言官何讯。
和龚定说话那么难听不一样,何讯算是个比较讲理温和的人,燕燎对他印象还可以,故而好声问他:“你还有何事?”
何讯纠结了下,从腰里掏出一封信,呐呐道:“燕将军前阵子交递臣一封密信,说等王上回来后,再呈交给王上。”
王上是等不到了,燕将军又被收押在牢,这事儿何讯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悄悄告诉世子的好,正好趁机赢得世子的好感,将来也好过些。
燕燎皱眉,接过信当下就要拆开。
何讯见状赶紧又说:“世子!这信内容有些...不堪触目,容臣先退下!”
燕燎一哂,他知道朝中大臣好些个都怕自己,不在意挥挥手,等人一溜烟退下了,他才把信拆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完,燕燎冲去地牢把燕羽拉出来按着打的心都有了!
这破信上写得什么个乱七八糟玩意儿,竟然还给自己列出了十大恶行?
怎么着,就这么自信他能谋反成功,先把信给递上去,找好了个堂皇造反的理由?
燕燎一条条看下去,真正是一句好话都没。不过碍于已经亲耳听燕羽骂过了,冲击力倒还行,唯有这第十条,让燕燎刷一下站起了身。
第十条:荒淫、喜男色。世子不顾国之大体,以公谋私,逼迫姑苏质子为娈童,同居一宫,于礼不合,有败国体!
燕羽在城楼上指着燕燎鼻子骂他荒淫无道喜好男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会儿被知道了自己“喜”的“淫”的对象是谁,气的直接笑出声来。
不仅“喜”和“淫”,还特意加上个“逼迫为娈童”字眼,说得自己多么十恶不赦。
他是对吴亥不怎么好,但对个孩子他也绝对干不出这种禽兽事,再说日日夜夜操劳漠北操劳边关,女人都没想过,何况男人?
正好王信白躲在燕燎宫里偷懒,燕燎回去把信扔给这唯一的好友,咬着牙吩咐:
“我要去边关了,在我回城之前,你给我把燕羽那驴嘴撬开,让他把谋反一事全招出来,再把这事给我问清楚,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吴亥怎么怎么了!”
王信白捧着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纸大笑,笑地燕燎忍不住快要拔刀他才停下来,取笑燕燎道:
“这事还用查吗?我跟你说,不单单是燕羽,咱们一群多少个小子花街柳巷里没悄悄议论过你?”
燕燎一张俊脸登时通红,很想把所有说自己闲话的人都抓起来打一顿厉声说:“这也就是不在我营里,要是我营里的人,早就军法处置了。”
王信白真是见不得燕燎年纪轻轻却整天跟个老将军似的。明明大好的岁数,风华正茂,悉数都交代给了沙场,一点风月都不尝...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王信白忽然一愣,指着信上那“同居一宫”,难以置信道:“你和吴亥住一起?他不是一直跟着范先生住的吗?”
燕燎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老师仙去那年吴亥大病了一场,怎么都好不清朗,御医说是他心里郁结,加之老师刚走,有阴气什么的,晚上让禁卫睡在他外屋。但是那小子说什么都不肯,没法,我只能暂时让他睡到我宫里来了。”
王信白脸上的表情都快裂开了,问:“睡的哪?”
燕燎道:“我在寝宫转角后面支了个床。”
王信白:“......”
燕燎:“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王信白:“你让他在那住了多久?”
燕燎说:“之后他也没主动说走,我一向又忙,有时候同在一个宫里都碰不到多少面,后来也就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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