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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御剑而行,赶在天机变之前已经蹿出了几里地。
唐棋乐说道:“往码头走,那里人多,好有个遮掩!”
闲灯紧紧抱着兰雪怀的大腿,他的后领被兰雪怀揪在手中,勒得他喘不过气。
“小仙君,行行好,能让我上剑吗?你看我们这姿势是不是有些不大雅观。”他努力挣扎了两下,想放手又怕松手后兰雪怀抓不住他,让他就这么直直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于是只好将他的大腿抱得更紧。
闲灯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他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脸色登时一片惨白,心中叫苦不已:太高了!
兰雪怀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目光落在前方,一眼也不分给他。
闲灯抱着他的大腿,只好自求多福,拼命自保,不知不觉,越抱越紧,越抱越上面。
冷不丁,一声怒斥从头顶传来:“你干什么!”
闲灯连忙抬头,兰雪怀正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他生得好看,就是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闲灯看愣了会儿,便解释:“我怕自己掉下去,就抱你抱得紧一些,得罪了。”
兰雪怀道:“我问你抱得这么上面干什么?”
闲灯心中一愣,想道:我干什么了?
他挨了骂,连忙转头,检查一番自己有什么问题冒犯到了这位小仙君,可惜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将脸往上看去。
还未开口,头顶上又炸了一声。
“你还敢看!!”
这一声,称得上是气急败坏了。
兰雪怀“啧”了一声,说道:“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羞耻!”
闲灯眨了眨眼睛,尽力让自己的脸显得更加无辜一些,好博取兰雪怀的同情。毕竟此事解释已经无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兰雪怀恼羞成怒把自己给打下去。
谁知兰雪怀见他眨眼,心中更加来气,想道:形骸放浪,不知悔改,还敢装可怜勾引我。
兰雪怀推了他两把,作势要把他往下面压。
闲灯来不及解释,一看对方把自己往下拽,求生欲令他狠狠拽着兰雪怀不放手,一来二去,两人的剑就摇摇晃晃,闲灯也因为晃动的缘故,三番两次蹭在兰雪怀身上。
兰雪怀脸色难看极了,越是想甩开他,闲灯就抓得越紧,兰雪怀咬牙道:“放手!”
闲灯道:“我不放!我放了就死了!”
他紧紧地闭着眼,做好挨打的准备,谁知等了一会儿,料想中的巴掌没落到身上。
闲灯连忙睁开一只眼,偷偷地看向兰雪怀,心道:怎么没揍我?
只见兰雪怀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但拒绝之意已经没有了。
闲灯讨好地一笑:“多谢小仙君。实不相瞒,我有些恐高,头一次御剑飞行,还请你多担待一下!”
兰雪怀冷道:“怕高?你以为我会信吗。让你白抱了这么久,目的达到了,现在满意了吧。”
闲灯马上开口:“‘白抱’?本人做事向来有恩必报,放心,绝不会让小仙君白吃亏的。”
兰雪怀心中震荡不已,一言难尽地看着闲灯,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人?竟然还想得寸进尺,以身相许。
闲灯完全看不出兰雪怀目光中复杂的心情,只当对方被自己一片热忱之心打动,于是心安理得地将兰雪怀的大腿抱得更紧。
到了码头,唐棋乐跳下仙剑,闲灯被兰雪怀随手一扔,连摔带滚,正好跌在唐棋乐面前,好不狼狈。
唐棋乐扶起他道:“闲兄,你我之间不必行此大礼。”
闲灯将自己的剑背在背上,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尘。
唐棋乐又道:“闲兄,此处人多,你我二人就在这里分别吧。我正好赶着这一趟的客船去小清洞天。”
“小清洞天?!”
郎中从地上爬起来,诧异的喊了一句。
他打了个趔趄,灰头土脸,胡子掉了一半下来,自己还没有注意到。
“你们要去小清洞天?”
唐棋乐:“不是我们,是我。”
郎中连忙开口:“那太好了!捎我一程,我也要去小清洞天。”
唐棋乐一直盯着他的胡子看,郎中伸手一摸,摸到了自己掉了半截的胡子,嘿嘿一笑,索性扯了胡子,擦干净脸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韩一树,江南余姚人士,家住双茶巷三百六十五弄,师从慈航静斋,仙君不嫌弃,只管叫我名字就好。”
闲灯道:“你是个假郎中?!”
韩一树脸上的胡子没了之后,看着年岁只有十七,脸上还有一圈少年婴儿肥,眼睛极圆,下巴处还有几道细小的血口子,应该是方才受得伤。
“哪儿能啊。”韩一树道:“不是假郎中,我都说我是慈航静斋的学生了,从那儿出来的还有假郎中吗?”
慈航静斋,位于江南钱塘一岸,当今世上名气颇高的医馆,由度星河开创,悬壶济世,仁义无双。
闲灯看向唐棋乐,唐棋乐会意:“既然是慈航静斋的人,为什么又要做这样的打扮?”
韩一树不以为然的拍拍手:“出来混江湖的谁还没几个仇家,不易容难道等着被砍死吗?”他眼珠子一转,又落在唐棋乐身上:“仙君,今日给你们看了病,我算是做个顺水人情,不收你们钱。但是你得答应带我去小清洞天。”
闲灯打断韩一树:“此处不方便久留。”
兰雪怀闻言,往后一看,天机变的人已经追了上来。码头的普通百姓多,摆摊者、买卖者摩肩擦踵,天机变想要找到他们四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棋乐连忙拱手道:“闲兄,我们便在此别过了。”
闲灯未做挽留,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躲避追杀的打算。
唐棋乐从口袋中取出一枚八卦镜,镜面昏黄,照不出人的模样。红木镶边,一条年岁久远,几乎快拉成丝线的麻绳穿在耳朵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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