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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魏家越热闹,花朝就越安静。席间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她想家了,想爹爹,想祖母,想两位哥哥,想南延的温暖和潮湿……
“妹妹,这是屠苏酒,妹妹当心醉了,长辈们还都在呢。”
王氏作为成了婚的长嫂,自然负责照应花朝她们这一席。
花朝捏着杯子转头笑笑,道:“多谢表嫂关心。这岁酒……味不重,我一时贪杯了。”
屠,割也;苏,腐也;言割腐草为药也。屠苏酒又名岁酒,除夕新历之时家家皆饮屠苏酒,故有“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之言。可屠苏酒其实也是药酒,药酒自然比普通酒味道要重些。
魏家的屠苏酒味道确实是淡,想来里面少放了许多材料。
“妹妹这舌头也不一般,这些味道淡的是备了给姑娘们用的,老夫人说,姑娘家少饮酒,醉了容易失仪。”
花朝心底叹气,一个魏贤,就让王氏的态度反反复复,奇奇怪怪。怪不得她祖母以前就说,女人的天地还是太小了,拘在后宅里,看到的不过是夫君孩子、姑婆妯娌,所以越发的容易斤斤计较。
原本花朝是心里不痛快,看王氏话里有话,说话也不客气,可一下子又泄了气。这些人好也罢歹也罢,日后与她都没多少干系,她又何必置这点子气呢。换了缓和的口吻,道:
“是了,表嫂说的极是,还是外祖母思虑的周到。”
要说王氏心里也烦闷的很,今早晨大房伯母说刚接着信儿,嫁去李家的魏大姑娘有了身孕,才刚满三个月,还说因为有孕大姑娘今年就不能回娘家了。算起来,也就是成婚不到半年就怀上了。然后她婆母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可能不能有孕也不是她一个人决定的啊。她嫁进来后夫君就去书院读书了,每月不过几日的假,有时还不回来,她上哪儿怀孩子去啊。眼下过年,人倒是在家,可又说温书,连日的宿在书房。更何况……
魏家的除夕宴分席而坐,男主子们一桌子还凑不满,女人这边分长幼开了两席。魏老夫人说是合家团聚之日,便没有立屏风隔开,只是男女席分了些距离。
王氏遥遥望着那边席上的夫君,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这两日她夫君口中说的最多的竟是花朝,她便是蠢笨也听得出几分啊。再看身边的花朝,许是喝了几杯酒,两颊像染了胭脂,衬得小脸更是格外白嫩,哪怕安静的不言不语,都自是一股风流。
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她们席上的几位魏家姑娘都去敬酒了,孙家的两位隔着桌子坐在对面,她身边只有花朝,竟是忽然大着胆子说起来。
“我娘说我比夫君大一岁,自然要更懂事些,男人们都是贪花好色的,可嫡妻就是嫡妻,只要有了儿子,任谁都越不过去。从小到大,我就看着我娘如何做当家主母,可自打我亲弟弟出生后,我就再没见爹在主院宿过。我曾经傻乎乎的问我娘,不难过吗?可我娘却觉得她过得极好。我估计日后我也就是这般日子了。妹妹呢?可想过日后的夫君什么样子?”
花朝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想不明白,她何时跟王氏的关系这么亲近了吗?而且明明刚才王氏还有点针对她,这会儿却来吐露心扉。王氏这才是醉了吧。迟疑的问:
“表嫂有些醉了吧,要不要让人送醒酒汤来?”
王氏却忽然握着花朝的手,定睛的望着她说:“妹妹都说这酒味不重了,我又岂会醉。我只是突然想说说话,也知道妹妹不会说出去。妹妹聪慧,家里人也疼爱妹妹,日后定能觅得良婿。”
“那个,表嫂……”
瞧着花朝呆愣的不知道说什的模样,王氏笑起来,“噗,妹妹这样子才像这年纪的人,平时都太老成的模样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妹妹只当我醉了胡言乱语吧。说起来,妹妹到京城这些日子也没出去逛过,过年的时候京里可热闹了,妹妹的年纪该趁着还没嫁人的时候多出去玩玩,约上温宁县主,不要老拘在家里,家里人多,过年的时候也杂事一堆,恐生出乱子来。”
魏氏的打算,魏老夫人知道,几位夫人知道,没理由王氏不知道。就算不全知道,也影影绰绰的知道个大概,加上自己的私心、担心,既然今日已经多嘴了,不在乎再多两句。
王氏说的实在是隐晦,若不是花朝知道底细,也只会当她是随口之言。不过,以王氏的身份,能说这么一句,已实属不易了。你敬我,我便敬你。花朝笑得比刚才真诚些,道:
“嗯,多谢表嫂,定会好好去看看的。有些事表嫂也放宽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今早晨因为魏玉珍那封怀孕的信,吴氏当众给自家儿媳妇吊脸子的事,花朝看的清清楚楚。其实她觉得李氏有几分故意,那信怎么可能是才送到的,那又何必非选在除夕这日公布。魏玉珍和王氏是前后脚的完婚,一个嫁出去一个嫁进来,平时吴氏因为生了魏贤总觉得压了李氏一头。难得李氏想从儿女身上明着找回场子。
王氏闻言,自嘲的笑笑,道:“妹妹是明白人,我敬妹妹一杯,妹妹莫怪我多嘴。”
花朝举杯回敬了下,轻声道:“怎会,表嫂客气了。”
话音刚落,就见孙家两位姑娘端着杯子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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