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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眯着眼睛,以上位者的神情俯看花景。若无当年之憾事,他的太子也会如花景这般,即便没有花景俊俏,应该也是英姿贤德。哪里像眼下,缠绵病榻,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必递帖子了,一会儿我让人去传话,你直接过去就好。”顿了顿,又道:“这些年太子一直不怎么愿意见人,朕知道他是对当年的事心中有怨。那件事的确是朕的纵然疏忽,可朕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心酸的啊。朕的一个儿子走在朕之前,不想第二个儿子也走在朕之前。你去与太子说说话,宽慰宽慰他。还有恪谨,好在太子还有恪谨。朕看着恪谨长大,朕的长孙,小时候就抱在朕的膝头,他写的第一个字还是朕教的,朕如何不疼他呢。”
花景垂着头,不言不语,今上也不需要他言语,今上只需要他去做一个传声筒,或者也是警告他,到底站在哪边。也难为今上找了这个理由把他诏来京中,当年他与太子相交,太子直言知己。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太子出事后,他只见过一次。
今上说完,见花景并不接话,似乎又想起什么,加了一句。
“说起来,若论亲缘,你也该喊我一声舅父,与太子也是表兄弟。”
花景急忙跪下,道:“臣不敢。”
“舅父”这个称呼太亲近了。即便把表字去掉,称“舅舅”也不敢称“舅父”。
却见今上笑着摆摆手,道:“无问总是这么谨慎。无妨无妨的。”
“圣人信任臣,臣明白。”
“哈哈,花家忠心,你教的女儿都好。无论南北,皆为皇恩。说的真好。朕都知道。当年你非要娶魏家的女儿,朕还担忧来着。如今看,无问眼光好,娶了魏家最好的一个。”
前一句还凄风苦雨,后一句便和风细雨。帝王策啊。
不过,这些话花景听的高兴,应和的笑道:“谢圣人夸赞。当年初见亡妻,臣就动了心。我娘说姻缘天定,可不就是这样嘛。说起来,臣还想同圣人讨个主意。”
“哦?还有你决定不了的事情?说来听听。”
“臣也是最近才知道,亡妻与原平王妃是闺中密友,还曾言要结儿女亲家。前段时间臣岳母将小女接入京中,如今平王继妃又是小女的姨母,便提起这段亲事来。臣只有一女,不求小女嫁入高门,只求她平安顺遂。可平王府似乎很想与臣家结这门亲事,臣觉得奇怪打听了一番,听闻平王世子有些纨绔,所以想请圣人看能不能与平王府说项一下,各自婚嫁较妥。”
今上闻言,仿佛来了莫大兴趣,道:“你家与平王家竟然还有婚约?哎,其实雅正这孩子就是玩心大,其他也还好。再说男人嘛,成婚前哪有定心的,成婚后就好了。”
花景皱眉,一副没想到今上会维护平王府的神情。犹豫之后仍道:“圣人,这不妥。臣婚前也没这样。”
“哎呀,你就是个无趣的,当年朕就知道。我看这门婚事不错,之前我还在头疼雅正这孩子眼光高,你女儿是朕亲封的县主,朕还赐了“敏慧”二字,多好的缘分啊。实在不行你让他俩先接触接触嘛。正好,马上春蒐了,到时候一起都去。”
花景面上纠结无奈,外加不放心,内心却是各种呵呵和滚。
太子没见到,却是见到了皇长孙。
“恪谨见过将军。父王身体不适,说还是下次再见吧。将军见谅。”
花景认真的打量顾恪谨,五年前他进京述职,见过一面,那时还是半大小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五年过去,却是已经带了深沉与风霜。果然,宫里就不是个好地方。
“殿下客气了。臣奉圣人之命前来,太子殿下以身体为重。”
“多谢将军。恪谨会转告父王的。将军此次入京不知会呆上多久,若是哪日父王身体好些,再请将军入宫叙话。”
花景笑,这些小手段还太嫩,可怜皇长孙已经要担起东宫的重担,也可怜他那位知交好友,生在帝王家。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扳指,花景递与顾恪谨,道:“殿下与太子殿下当年极像,见到殿下就仿佛看到当年的太子殿下。当年臣入京求学两载,太子殿下诗文胜我,骑射输我,言臣与他一文一武甚好。这个扳指是当年太子殿下所赠,道臣乃武将,常做弯弓之事,玉扳指与臣合适。请殿下将这个扳指转交太子殿下,其他的太子殿下会明白的。”
顾恪谨接过玉扳指,神情有些不自然。花景从御书房来,明知是替今上说话的,所以,其实他压根没禀明他父王。
“是,恪谨必当呈与父王。”
花景眼神透过顾恪谨看向他身后殿宇,忽然问道:“殿下可会下棋,当年臣与太子殿下也时常对弈,棋逢对手,格外痛快。臣很是怀念,不知殿下棋艺与太子殿下如何?”
顾恪谨浅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恪谨棋艺不如父王,但请与将军讨教。”
黑白对局,落子无悔。
只是花景棋艺精湛,一开始就步步杀机,陷阱遍布,棋风凌厉。即便顾恪谨的棋艺原也不错,还是很快被打乱了节奏,疲于应付。
最后一子落下,花景执白,却大胜顾恪谨执黑。也不必提子,花景将手中未用棋子一一放回棋盒,道:“殿下,您该出宫开府,娶妻生子了。”
顾恪谨大惊,还没从输的极惨中缓过来,就又被一击。
花景神色肃然,东宫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可一边下棋,他就一边想起多年前与太子下棋的场景。再观顾恪谨,便忍不住想若太子无事,此子便名正言顺,不必步步经营,反而落了下乘。一念生则百念起。
“不破不立。太子殿下仍在东宫之中,殿下就该到外面去。方寸之地不足以看清全局。井底窥天乃大忌。殿下当知,圣人年纪大了,重视亲情,不想看到的就是百年之后宫廷喋血。东宫退一步,不见得不是海阔天空。”
东宫之中也不知有无探子,可花景这番话说的坦坦荡荡。于私,他曾于太子互称知己,于公,为君解忧忠君之事。
顾恪谨脸色唰白,迟疑之下,支吾碎言:“将军,我父实是……”
花景其实已经猜到了,若不是时日无多,今上和东宫都不会如此急迫。可到底今上年纪大了,还是心软的,若是换了今上年轻时的手段,东宫早已骨头都不剩了,也许他们花家也不剩了。而花景赌的也就是这个。
“殿下问问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年轻时多才,便是病重,他作为父亲,也不会什么都推给儿子的。时辰不早了,臣当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花朝的靠山来了啊。中年美大叔。
说点题外话,在jj上写文是好多年前了。然后中间空了很久,这次真的是因为疫情不出门,然后又把写故事给捡起来。可能已经追不上年轻的思路,但还是想努力把一个故事写完整。以前听课时候说,故事里讲到的每一个场景、人物都不应该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我也致力于给我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前后呼应。比如说“追云”,前面提到了花朝她爹的坐骑是追云,这里我就会写花朝因为看到追云知道她爹来了。也许有些逻辑不是很缜密,但我至少还算努力吧。三十多章节了,十三万字,我保证把这个坑填完。各位进坑的也请放心。还有,感谢大家的关注。写的不好的地方希望有人给我提出来,我好改进。谢谢啊。顺便提一句,下一篇想写更轻松的,有喜欢神仙志怪的可以帮忙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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