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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的婚事定的突然,说退也突然,外头难免有点闲话传出来,不过灵月到底跟东宫有些关系,又出身平王府,就算有人说道也都顾忌几分。而比起对灵月的关注,还不如去关心关心东宫太子到底怎么了。
没错,东宫太子再一次传出来危重的消息,就连善郡王都又入宫侍疾去了。花朝听说周美欣也几次被宣去宫中。但凡宫里有点事情,外头就是风波将至的样子。这时候花朝也不好去联系周美欣了,省得落在别人眼里,像是她家打探消息似的。
听说顾寅也是连着多日都在宫中,只有温宁回门那日出现了下。也只悄悄带回一句,有人换了太子的药,宫里在严查。
这下子,本来花朝就被她祖母暗示少出门,如今是更出不得门了,就连顾恒安送信都少了。虽然京中各世家还没到了闭门谢客的地步,但彼此间也都自觉地减少往来。
就这种时候,魏家派人登门报丧了。魏老夫人故了。
花朝听说的时候,很难分辨心底是什么感觉。
她跟这位外祖母实在没多少亲情,自小没见过,印象也不好,去年进京后,更是对魏老夫人的很多做法都不喜,后来几乎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若纯按辈分来说,她这晚辈做的挺不合适的,可魏老夫人做的那些事,也真是让人无法亲近。
再到后来魏家分崩离析,日落千丈,魏老夫人中风瘫在床上,花朝去看过一两趟,也就各过各的了。此时乍闻过世的消息,惊觉,许久不曾听到魏家如何了。
按规矩,花朝兄妹三人都要服小功之丧,武定伯也要服缌麻之丧。派了人快马加鞭往南延去报信,可如今南延花家应该只剩花朝大哥在,武定伯是之前就接到信儿先出发往京城来了,算着时间应该都快到了,只得派了人日日守在城门口,武定伯一到就把丧服先换上。
花朝和她二哥也是接了信儿就换了衣服往魏家去了。
去年花朝入京的时候不过比现在晚了个把月,可如今的魏府却比去年更萧索。也说不得萧索吧,四处都还是井井有条的,但就是安静。
丧仪都已经准备起来,魏家三位老爷,还有魏贤堂兄弟三人也都在,花朝兄妹先去磕头上香,然后花朝就觉得两道放肆的目光落身上了。
花朗也有所觉,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油腻的胖子,也不知魏贤怎么发福成这样。心底冷哼一声,原本不理他们,没想到还死性不改。
好在花朝他们不必在灵堂守着,略微寒暄几句,便离开了。花朝且去后院见李氏等人,花朗就留在前院。
“朝儿来了,有心。”
李氏看着比以前更轻减了,不过神色还不错。说实话,花朝从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哀戚之色,尽管眼睛是红肿的。
花朝点头应声,一一跟屋里的人打招呼。吴氏和刘氏都在,魏玉琼也在,还有个没见过的年轻妇人,看着有几分李氏的模样。身份倒也不算难猜,花朝主动打招呼道:
“是大姐姐吧?姐姐好。”
这人正是李氏的女儿,魏家大姑娘魏玉珍,见花朝主动,心里几分高兴,道:“我母亲说妹妹聪慧,果然,咱们都没见过,妹妹也知道我是哪个了。”
“姐姐何时入京的?怎么没派人与我说一声。”
魏玉珍许是生过孩子后略有发福,与原本花朝听说的不太一样,不过说话倒是一直软和和的。听花朝说话,略有点不好意思,低声答到。
“也没几日,你姐夫得了个差事,之前孩子还小,我便还在家中,也就是最近,公婆说总要有人照应夫君一二,便让我过来了。”
听话里只说她过来,没提孩子,花朝便了然了,必定是孩子留在了李家,就不知是不得已还是旁的了。听音知意,花朝原本想问问孩子的,便也只好不提了。
“等日后姐姐安顿好了,派人知会我一声。”
魏玉珍点头应下,不自觉地转头忘了她母亲那边一眼,心想她母亲当真没说错。
不过,今时特殊,不好多做寒暄。便是这几句,已经惹了旁人眼。
且说一旁的吴氏,早前就记恨李氏当初找她娘家说话,逼得他们不得不搬出去,那小宅子如何比得上魏家的大宅。赶着这次老夫人忽然故去,原本就打着底子闹一闹的。这会儿听魏玉珠跟花朝说话,忽然计上心头。
“要我说,原本母亲好好的,也不知突然被什么冲撞了,竟是魂归离世,我看大嫂子可要好好找找因由。”
这话说的,含沙射影,却又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意在说魏玉珠来了后克死了魏老夫人。
“二弟妹这话说的不妥,母亲身体不适,前段时间我就已经通知你们两家了,三叔他们都来看过的,当时也听了大夫怎么说的,但二叔你们却是没见过人。”
如今魏老夫人都不在了,也分了家,李氏对吴氏可是丝毫不客气,本来当初为了分家已经算撕破脸了,如今吴氏又想攀扯她女儿,李氏怎么可能不说话。不仅说,还说的很不客气。
“是啊,二嫂,前段时间我和夫君来的时候,大夫就说母亲病重了,当时我还问大嫂来着,怎么不见二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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