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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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展觉得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把心里一直想的问了出来：“他气的其实不是你离婚，应该是你因为什么离婚，李玦真的出轨了？”

韩戚没有介意他问这个，只是语气有些难受：“是真的。第一次我就发现了。但是我.....没有马上说出来。”

凌展：“那你......怎么发现的？”

韩戚觉得这话要说很长，而且他晚上吃得也有点撑，于是撑着坐了起来。凌展见他起了身，干脆爬起来拧开台灯，也坐到床上，和他肩并肩挨得很近。

“不介意吧？”凌展先斩后奏地问。

“嗯......”韩戚几乎是笑着点了下头。

“我其实......很没安全感。几乎每晚都偷看他的手机。萧望是我第一个发现和他外出同宿的。但其实......后来想想，他应该一直都有这样的情人，只是不是每一个都会在手机上留下联系记录。”

凌展：“那你没马上找他对峙，是想给他机会吗？”

韩戚：“也并没有那么高尚。我沉默应该是因为......很迷茫吧，不懂为什么是那样的人......因为我觉得李玦平时对我的期许，就是总是希望我能.....成熟一点.....”

很多韩戚不喜欢，不接受的事情，例如不喜欢吃的菜，不喜欢接触的李玦的朋友，他总是对韩戚说，你要成熟一点，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不会介意了。

韩戚一直以为，李玦即便对其他人有好感，也应该是成熟有魅力的对象，当他第一次知道，李玦出轨的对象竟然是那个嗲破天际的无脑的萧望，一把破嗓子还嚷嚷着要李玦捧他出道当明星，李玦也真的把他安排进了旗下的娱乐公司。

韩戚只觉得迷茫，空虚，甚至大于愤怒。他甚至开始思考，他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种哲学问题。

“我说了你别生气，但是你好像......并不生他的气？”凌展问。

韩戚闭了闭眼。

“怎么可能生气呢......我十八岁认识他，甚至可以说是他救了当时的我，他供我读了大学，照顾了我四年。我没有赚过钱，但是只要是钱能买到的东西，我都能轻易的拥有。我不是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我是真的......气不起来。”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凌展问。

“应该不知道......我认识他到现在四年，一次也没遇到过其他进化者，我也一直很小心。”

凌展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对啊。你忘了.....他和慕天邝有接触啊？还给他钱让他别来找你。他如果知道慕天邝的身份，不难联系到你的身份吧？”

韩戚睁了眼，有点局促地搓着两个指尖。

凌展说的这一点，的确是他之前没有想过的。

如果李玦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能力.....

不.....那并不会改变什么......不要想了！

凌展看着韩戚，暖黄的灯光映得他面颊的轮廓柔和了很多，看上去比他原本消瘦的样子更为温柔一点。他突然觉得韩戚快哭了。

这个念头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凌展说。

韩戚本来没想哭，被他这句话吓得险些要哭了。

“嗯，没什么，你别怕。”凌展忙道，“我就是说一下，也不是现在就要追你......不过当然，我喜欢你那肯定会想追你的！你可以考虑，也可以拒绝，也可以考虑之后再拒绝。我不是问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我就是......觉得你一直不开心，总是不开心，离婚让你不开心，被萧望气到让你不开心，吃个饭还不小心进了前夫的餐厅被人喊李太太，我就是希望你，哪怕不开心的时候能想一想，现在的你依然是有人喜欢的，你依然有再去恋爱，去幸福的机会。嗯......当然，你可能看不上我，也不一定会选我，但就是现在开始，希望你多少能开心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凌展生怕韩戚突然哭出来或者直接揍死自己，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然后匆忙道了晚安，一个翻身就翻回了地板上，也顾不上怕热，蒙头就把被子盖了个严实。

他屏息凝神，床上的韩戚似乎纹丝不动，毫无动静。他正担心韩戚该不会被他搅得心烦，就打算这么坐一宿吧，就听到床垫微弱的摩擦声。

他以为韩戚要下床去洗手间，结果背后一凉，被子被人掀了起来。

一对冰凉的手脚轻轻触到了他的腰和小腿。

凌展侧了个身，把韩戚纤弱的、微微颤抖着的躯体搂进怀里。韩戚蹭了几下，似乎找到了舒适的姿势，很快就放缓了呼吸。

凌展深深地知道，一个空窗期的拥抱算不了什么，这并不能代表他表白成功了。但至少，就今晚，让这个小宝贝睡个温暖的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