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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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玉在电脑上打开钟俊重工的内部结构图，面向程林夕这边的屏幕也同时出现了这张图。

陆时玉指着树状图上几个关键人物说：“目前钟俊重工的老董事长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所以这次集采实际是由钟俊接班人钟彦何掌控。”他说着，又指出钟彦何下面的两个人物，“产品经理郑成，还有业务经理汪洋，这两个人是钟彦何的亲信，帮他一起把控这次集采。”

程林夕看着屏幕上的树状图，很快联想到自己看过的资料。

之前陆时玉与钟俊联系，就是通过钟俊产品经理郑成。郑成负责产品技术统管，而凌志在技术上一直处于国内领先水平，因此通过郑成这一关并不难。

但难的是钟俊业务经理汪洋。

陆时玉告诉程林夕：“汪洋以前也在hap做sales，之前我还在hap担任大中华区vp时，他是南美区销售副总监，我们有点过节。”

程林夕好奇问他：“什么过节啊，道歉有用吗？”

陆时玉淡淡道：“我抢了他的客户，他愤然辞职了。”

“哪个客户？”

陆时玉说：“ulk。”

程林夕差点给他跪下了，ulk这样在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客户，换她，她也记恨陆时玉。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问陆时玉：“你是中华区vp，他负责的是南美，你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抢他客户？”

陆时玉看向她，挑唇一笑：“因为他的直属领导想独吞中华区和南美板块。”

他只说了短短一句话，程林夕却仿佛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当年hap内部的一场权力厮杀，那些当时的高管派系分明，为了几个位子杀得头破血流。

程林夕忽然觉得陆时玉嘴边的笑容有些复杂，这个笑容掺杂了胜利者的愉悦，也夹杂着战争结束后，他面对血流成河的寂寥与茫然。

程林夕忍不住问他：“这是你从hap离职的原因吗？”

陆时玉眼神有一瞬间落寞，程林夕不知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可能是吧，将军厌倦了战场，想远离朝堂重新开始，可他没想到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这些人这些事。”

就好像兜兜转转，他又把ulk从老东家hap带出来，带到了他的凌志，成为凌志在外贸板块最大的客户。

程林夕看着他的神色，忽然闪过一丝心疼。她这才知道，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大家口口相传的业界传奇，不过是他一个人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他的肩膀，不止承载了他自己的事业和梦想，现在还背负着整个公司上下千把人的工作和事业。

她蓦然想起自己老爸，她爸破产前夕，除了对她们母女俩表示歉疚之外，还说自己对不起公司里所有跟他一起打拼的员工，是他经营不善，让他们有些是刚出校门就遇到重大挫折，有些是人到中年丢了饭碗。

她当时不理解，但现在看到陆时玉，她似乎全都理解了。

一个企业的主宰者，身上担负的，从来不只是自己。

陆时玉很快从落寞中回神，扬眉对程林夕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纠结过去，而是解决眼下的问题。”他说着，在汪洋的名字底下划了两条横线，“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汪洋这个大麻烦。”

程林夕叹了一口气：“换了我，我得惦记你一辈子……”她说着，视线转移到树状图最上面，“要是能直接跟这个钟彦何联系就好了，他是集采总负责人，他的意见对投标产品的选型和定价，有更加直观的参考意义。”

陆时玉道：“如果是在以前的hap，凭我大中华区vp的职位，约他面谈的确没有问题。但现在，”他顿了顿，开玩笑似的对程林夕说，“很抱歉，目前的凌志集团只相当于当年hap华东区一个分公司，仅此而已。”

程林夕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起身朝陆时玉握了握拳：“陆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凌志集团带到hap总公司的地位！”

“借你吉言。”陆时玉把鼠标一扔，身体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回去后赶紧想办法搞定这个汪洋。”

程林夕志气满满：“得令！”

她从陆时玉办公室出来，恰好遇到邵梦佳抱着一摞文件夹。

两人迎面相遇，邵梦佳朝程林夕点点头，轻声问她：“陆总现在在忙吗？”

程林夕道：“刚刚聊完钟俊集采的项目，现在应该还好。”

邵梦佳笑了笑：“那行，我就怕打扰到他。”说完，她便跟程林夕挥挥手，顾自去敲陆时玉办公室的门。

敲门之后，邵梦佳又忍不住看了走远的程林夕一眼。看着程林夕的背影，邵梦佳脸上笑容一淡，眼中闪过一丝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忧虑。

里面很快让她进门，邵梦佳进去之后，便一脸郑重地对陆时玉说：“陆总，我想和你谈谈钟俊集采的项目。”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作者，在线求收藏求评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