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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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陆时玉加了几碟小菜,这才端起杯子磕了两下桌面，敬了刘成康一杯，开口说道：“既然是药,戒断的那几天难免会有戒断反应，可熬过这个阶段就好了。”

刘成康摇了摇头：“陆总，说得容易。”

陆时玉默了默,又跟刘成康说：“老刘，我知道圈子里这种事多得是。我一路走到今天,也看多了夫妻分分合合,甚至还有些男男女女就像玩排列组合一样。”他轻笑一声，“换了别人,我不会插手，可你跟林阿姨的事不一样。”

刘成康了然一笑：“我是真没想到你跟夕夕……”

陆时玉道：“她年纪还小，也没见识过那么多感情纷争。我不希望,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来给她上这一课。所以老刘,希望你收手。”

刘成康道：“既然你可以为了夕夕做这些原本不愿意管的事，那你就应该理解我和梅梅,可以为了感情做冲破世俗约束的事。”

陆时玉浓眉一拧,哼笑着重复：“冲破世俗约束？这个词值得玩味。”

刘成康也笑了起来,滋了一口酒,又说：“我跟你林阿姨好不容易在一起……”

“你们的在一起就是真的在一起了吗？”陆时玉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刘成康不解：“什么意思？”

陆时玉说：“刘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份和立场,你的身份是刘太太的丈夫,你女儿的父亲；而林阿姨的身份是程天东的妻子,程林夕的母亲。你真觉得你所谓的‘冲破世俗的约束’成立吗？你们所谓的在一起，没有责任、没有共同的生活、没有互相磨合一起磨砺……只有性跟荷尔蒙，你们真的在一起吗？”

刘成康愣了一下,过了会儿，他笑着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路，我是跟不上了。陆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一声小陆。”

他顿了顿，说下去，“小陆啊，到了我这个年纪，我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呢？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你说的性也好，荷尔蒙也好，这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在一起的理由？到了我这个年纪，对于婚姻早就看淡了，也许对你来说，婚姻还透着神秘和神圣，可对我来说，那层神秘神圣的面纱，早就被岁月和鸡毛蒜皮的生活掀得一干二净。”

陆时玉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既然婚姻已经这样无所谓，为什么不离婚后再找真爱呢？”

刘成康一噎，说道：“折腾，太折腾了。小陆，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跟老婆签了多少共同财产共同债务，已经骨头连着筋，分不开了。婚姻的神秘虽然不见了，可利益共同体还在，经济联盟还在。只要在这个联盟里面，不出格，井水犯不着河水，何乐不为？”

他叹了口气，敬了陆时玉一杯，“小陆，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或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像我一样，用这番话劝告年轻人。”

陆时玉摇了摇头：“老刘，这就是自私和贪婪。你又不想损失利益，又想追求你所谓的真爱，可这还是你的真爱吗？老刘，收手吧。”

刘成康放下酒杯，起身往包厢外走：“这是我的事，不用陆总操心。”

陆时玉坐在原位没动，却在刘成康走到门口时说道：“这是夕夕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成康脚步一顿。

陆时玉起身走到他身旁，压低了声音又说：“如果这事不用我操心，那么刘总的客户资源、供应链需要我操心吗？”

刘成康嚯地看向他：“陆总，公是公私是私，你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啊！”

陆时玉勾了一下唇角：“公私分不分，不是刘总你说了算的。刘总要是有兴致，我倒是可以让刘总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公私不分。”

说完，他便径直朝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刘成康独自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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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夕在厨房煮了一锅饺子，跟林梅婷一人一碗对半分。

林梅婷把饺子推到一边，轻声说道：“我没胃口。”

程林夕筷子一摔：“怎么，拦着你没让你跟老刘见面，你就害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了？”

林梅婷柔柔地看向程林夕：“夕夕，你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程林夕反问：“我怎么跟你说话了？你希望我怎么跟你说话？我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还不都是你逼得吗？”

林梅婷讷讷道：“我跟你刘叔叔……”

“别，我没姓刘的叔叔。”程林夕截住她的话头。

林梅婷顿了一下开口：“我跟老刘是真的发乎情，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

“发乎情？那你们止乎礼了吗？肮不肮脏不是你说了算，是道德和法律说了算！你干出这事的时候，想过我跟我爸吗，你不会有愧疚感吗？！”

程林夕气得肩膀不停抖动，她死死地盯着林梅婷，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更恨不得把时间逆转，回到当初跟林梅婷一起签下老刘那张欠条的时候。

如果当初她阻止她妈去签欠条，那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林梅婷听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程天东，一时也提高了声音：“你别跟我提你爸！愧疚感？你不如找你爸问问他有没有愧疚感！他丢下一个烂摊子给我们母女俩自己倒躲起来了，他想过我们要怎么过日子吗？！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所以你就出轨了是不是？！他丢下咱们这个家，所以你也要丢下咱们这个家是不是？！”程林夕别了下脸，咬着唇没再说下去。

爸爸失踪一直以来都是她心里最大的疙瘩。

她原本想着，没关系，她跟妈妈好好生活下去，等爸爸想通了，一定会重新出现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