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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公主都来了?”冯公将已看傻眼的常安拖到一边,小声问道。
五安叔则痴立在原处,有些难以置信:“他就是羊驸马的儿子?”
晁晨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全然明白,为什么燕才一路上对公羊月多加注目,也明白方才说李广时他为何会语出试探,更明白公羊月所言燕才不出手之故,兴许方才他借口去找常安就是悄传书信,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帮公羊月与拓跋香母子相认。
燕才是代臣,也是公主府的故交。
公羊月转身,晁晨同时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不禁将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所以,十七所托,究竟为何事?”
“他想面见代王,”公羊月与之擦肩而过,略一俯身,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量道,“私下的。”他曾想过很多法子很多计策,甚至连擅闯皇宫都囊括在内,唯独借助拓跋香这一条,是他最不愿意的。
燕才如此沉不住气,想来也是怕他只在云中稍作停留,从此山高水远,一旦错过,再无相见之机。
拓跋香拂开刘智,去追逐那道红影,却不敢靠近。
“月儿!”
事隔经年,那声音与记忆再度重合,公羊月双肩一颤,却不知该以何种面目面对,尤其是经历过离开贺兰山后的这段日子。良久后,他才挪步,侧身回头,看着那张已不再年轻的容颜。
这些年,他有很多称呼,魔头,逆贼,或是剑谷叛徒,唯独不再是公主府的小少爷。
公羊月松开嘴角,应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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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是在登国元年(386)复立代国,肇基王迹。移都云中盛乐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赏赐加封以张衮为首的立国二十一功臣,燕凤亦在其例,此外,宗室中有功者,也得到了应有的恩典。
那一年,拓跋香亦随行回归京都,重拾公主府。
王上着人修葺,入府时已无昔年的影子,侍奉的旧人也多在灭国之战中被俘丧生,如今里外干活的,都是些年轻的面孔。侍女们正当芳龄,性子活泼又难耐好奇,每每撞见公主翻腾些旧物抱在怀中,独自在东苑闲坐出神时,私下都会忍不住说道二三句。
“听说驸马督尉是在城破时失踪的?”
“听老人说是这么回事,不过都足十年了也不见人,只怕早就……哎呀,你们想想,氐秦的铁骑会是个什么好东西,万马碾过,还能剩什么!”
“公主真可怜。”
“欸,那公主的孩子找到了么?”
“没有。”
“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在前院当差,听说王上下了旨意,追封驸马公侯,又许诺只要找着世子,不需递降世袭,直接等位加封,许是想讨公主欢喜,给她留个希望。”
“公主的孩子也能有如此殊荣?”
“一般的公主当然没有,你是哪个草场坝子来的土包子,这都不知道,咱定襄公主是有勤王之功的,当年破城时,曾领兵于阴山参战,国灭后又同辽西公主及其夫家贺兰部辅佐王上牛川登位,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坚守云中,鞠躬尽瘁分忧解劳,王上对他这个小姑姑甚见礼重!”
“真希望小少爷快快归来!”
“怎么,你还想飞上枝头做侯爷夫人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命!”
“不是,我只是觉得公主太可怜了。”
“公主可怜,别说笑了,做公主有什么可怜的,你我才可怜呢,今早又被管事臭骂一顿,还不敢还口,一辈子都是伺候人的命,这才叫可怜!”
那一天,心肠柔软的新来小丫鬟被同伴呛得哑口无言,只能抿着唇,端上水盆快步离开庭院,当她在门前偷偷回头看时,坐在秋千架上手抚着一双旧虎头鞋的拓跋香亦同时望来,嘴上牵起一抹温柔而悲悯的微笑,那一刻,她的心像被狠狠一撞。
方才所言于她句句属实,她是真的期望老天开眼,小侯爷能早日归来。
如今是登国十一年,她的愿望,终于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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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的两天,气氛着实古怪,公羊月不吵不闹,就是与人能避之则避之,整日锁在房中,也学那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他身后的一串小尾巴,是左一个尴尬,右一个有碍。
好在,定襄公主出落的端庄大气,并不计较,好吃好喝一律不亏。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四人,心里头多少都有些七上八下。
这日早间,双鲤吃多积食,在院中慢走,将好撞见练剑的乔岷和喝茶的崔叹凤,便拉着两人唠叨:“老月竟然有个当公主的娘!这太不可思议了!”她两手一展,语气十分夸张,“从前我俩从山里出来时,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以为他跟我一样穷呢!”
“不可思议的是那位小燕公子。”崔叹凤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一点,笑道。于他而言,着眼的地方显然不同,他是第三个回过味儿来的人,仅次于晁晨。
双鲤坐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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