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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凝固,像是被女人指甲抠出的字缝,泛出诡异的深红色,恰有阴风阵阵,观者只觉得脊背发凉。
老二夫人一口气没转过来,憋着脑子,咧开嘴傻笑起来,竟是疯了,逢人便拉扯,不住叨念着:“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人避开,她便捡着最近的抓,最后,目光锁定在时妙曳身上。
“是她找上门了,鬼,鬼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呵呵呵,不,我不想死,你们干的好事,你们杀了那女人,为何要我陪葬!”
二夫人疯疯癫癫奔到门边,就在她断断续续,几欲道出真相之时,门外凌厉刀风乍起,只见黑影一落,向她后背砍去,出手之狠戾,像是要人剖成两半。
“不许说!”
公羊月抓起案上香炉一掷,打在疯女人的膝盖上,人当即倾斜,摔落在门槛前,那落下的快刀只砍在手臂上。
“玉庄主!”
谁也没想到,动手的人竟是本该瘫痪在榻的玉家家主。
这贼老头装病!
老二夫人豁然开朗,笑声戛然止,手脚并用躲闪开,玉夫人不计前嫌带了她一把,人掩护在身后。
这一动作落在老家主眼中,好坐实猜策,于是,放任目光在玉参差和时妙曳之间来回逡巡,捋着须髯笑道:“哦?联手?二位伙同一,可是冲着老夫而来?难怪,先有美人图,后有玉佛,全都来得那么巧!”
时妙曳不悦:“玉家主,你这话说得可毫无缘由。”
相比起不知其底细的时妙曳,玉参差对玉家上下为人再清楚不过,玉家只怕还藏有肮脏事,否则这老头又怎会疑神疑鬼,不惜装病,假意观察。
玉参差不由道:“好妹妹,缘由,想来该是在那冤情之中。”
时妙曳心思敏捷,堪堪朝一侧的玉人觑看,玉人抬起下巴,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二夫人身上,她遂心中咯噔一声,一切联系起来,手脚顿如入冰窟:“二夫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敢说!”
玉家主提刀威胁,被公羊月取剑拦下,几次突围不得出,急得只能唾沫横飞:“贱人,即便你说了,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别忘记,这事也有你一份,她的眼睛可是你亲自挖取的!”
答案在嘴边呼之欲出。
时妙曳脸色大变,但却没定论,她还残存最后一丝希望,企盼从别人口中听到真相。
二夫人霍然拔出袖中峨眉刺,朝神思恍惚的时妙曳颈边割去。
玉家主的话说到她的心坎,当日她在寿宴上瞧见那幅画时,便已清楚即便画中人不是二当家,也与其脱不得干系,既出过手,便不再干净,甭管是鬼是人,都会索她的命。
玄蝉见之,大喊示警:“小心!”
二夫人骂了一句“该死”,徒然变招,伸手掐过玄蝉的脖子,短刺依在掌中,死死把人制在怀里。老掌柜抽出腰间软件,迟了一步,只得投鼠忌器。
王泓瞧着玄蝉脖子根勒出血红,不迭大骂狂徒:“快放开公主!若有闪失,夷你三族!”
二夫人却癫笑着:“三族?不知这老匹夫可算在内?”她拧眉,狠狠剜去一眼,眸中满是怨毒,“老贼!若不是你们父子逼我,我为自保,又如何会做那般毒辣之事!我若不动手,只怕就会像大夫人一般,被剁碎扔进那莲池喂鱼虾!”
玉家主怒道:“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善妒心狠!”
众人闻言,心中酸气直往喉咙口钻,谁曾想平日来去多见的那方花开红艳好的莲池,竟是以人之血肉温养。
“原来玉家的大少夫人不是死于沉疴!”双鲤掩嘴惊呼,难以置信相乃此,那所谓大公子爱妻成痴,不肯续弦的美谈也不过是伪君子左右逢源,惹人同情的一张假皮。
二夫人又哭又笑:“何止”
这会子,她却没能再抖露出更多实情。
玉家主自袖中挥出一捧毒粉,趁公羊月掩袖躲避,趁机脱身。
“无耻!”晁晨拔出怀中刀力劈,玉参差见此目光闪烁,而崔叹凤则当机立断从药箱里取出清风散,投掷在前,那沾肤即腐的毒药挡去,不怕死的二人一手一位带了回来。
玉家主冷哼一声,到这份上,何必在乎晚节,即便是拼着硬吃公羊月一剑,也要口不择言的二儿媳当场毙命。
二夫人退到死角,手中尖刺不稳,拼命呼喊:“只要我不死,我就放了她!”
老管家飞身去救,软剑一缠,想将玉家主的大刀缠住,可惜剑薄而招走轻灵,阻住势头却没阻住脚步,那老家主脚下一跺,内劲强横,大喝着其震开。
见势不妙,二夫人撤开钳制,大臂外翻,以待迎战。
此刻,时妙曳悄挪至后方,一把抓住玄蝉的手,要人从白刀子下拖出。然而,二夫人反手格挡刀刃时,再从腰后取一刺,交叠呈十字状,那刀锋顶开。玉家主一退,好和时妙曳与玄蝉对上,为护公主,时妙曳被砍了一刀,幸而毒雾已散,公羊月冲入战局,一掌玉家主扫开,和朱雀楼的老掌柜分立左右。
二夫人急红了眼,不分敌我乱砍。
“公羊月!”晁晨担忧,想助他一臂之力,却被公羊月叫停。这逼仄拥挤的灵堂内,再多一人入战,便会墙塌房倒。
公羊月欲留活口,未以剑封喉,而是拿掌风将玉老家主扫开,随后旋身接一后踢腿,女人手里的峨眉刺踢入白墙内。
被击退的老庄主后腰撞在棺材上,万万没想到,棺材盖一推,里头的人坐起来,对着脖子就是一剑。
鲜血狂飙而出,溅在众人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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