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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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齐憾扯出一个微笑。

垂柳静默片刻，忽然上前两步猛握住她两肘：“阿憾……”这个名字久未出口，在喉头衮了一圈只觉得陌生。

她神色复杂，细细端详齐憾的脸庞，四年不见她越发好看了。

“真的是你。”她道。

垂柳的声音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干巴巴的：“你去了哪里？”

“你之前……之前。”她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我听说阿真她……”

“她真的是因为你才……”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她如今站到自己面前了，所有的质问却仍无法出口。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是。”

只轻轻一个字，打消了她所有的犹豫。

垂柳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她和阿真相处多年了，不是普通的交情，如今被另一个她所信任的人害死，不只是她，怕是阿真泉下也不能瞑目，“那江家当初也是因为……”

齐憾闭了闭眼，不容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别走。”看她逃避，垂柳当即追了上去。

人影拐过一个弯，她也连忙跟上，却迎面撞上一个女子。

“哎呦。”那女子倒是没被碰到，只是惊了一下，倒退一步，“不长眼啊？”她厉声喝骂。

垂柳正是着急，哪管得上这许多，匆匆施礼道歉，就要走。

那女子见垂柳丫鬟打扮，心中不由轻视，得理不让道：“你要去哪？撞了我不磕头认错却想走吗？”

垂柳一直在江家，这些年便是一些小官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久不曾见到这样的疾言厉色了，她愣了愣，下意识解释：“不是……”

一句话还没说出，那女子身后跟的婆子一步上前摁住她肩头狠狠往下。

膝盖在磨砺的碎石上磕得生疼。她到底是个下人，虽是江临院中，却也不是贴身伺候的，没有大丫鬟的冷静。

平日的勇气这会儿一下子散光，心中害怕，反应都迟了，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在她身后，那随侍显然也没跟上来。

那女子见她这副软弱模样，心下更是大定，这次围猎拉拉杂杂来了不少低贱之人，这丫鬟如此害怕恐怕也不是什么高官人家出来的。

她冷冷一眯眼，道：“还敢否认辩解，给我掌嘴。”

那婆子便一手摁住垂柳肩头，一手抽出腰间裹得严实的东西，一掀开是一块铁板，板上还带着尖刺。

此刻忽得一下高高扬起。

随身携带看来是经常罚人，这样一记下去脸破皮烂，恐怕一嘴的牙都能给打落了。

这姑娘，好狠的手段……

垂柳登时软掉半个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板子裹挟的风先至。

紧接着将落未落，那婆子的手腕被人一下抓住。

她也算是积年做事的老人了，有把力气，此时竟然动弹不得，一回头才发现，是一个容貌出众的丫鬟。

她心头生恼，动了动手发现仍不得挣脱。

齐憾身上的衣物比之垂柳更次一档，那小姐惊怒之下却不由后退一步。随即，又反应过来，她自己居然作出这等动作，实在丢脸，这丫鬟虽然力气大但还能打她不成。

她很快又是气势汹汹：“今儿是丫鬟扎堆了？哪个阿猫阿狗都来替人出头？”

齐憾却低头：“小姐息怒，奴婢只是怕小姐误伤了这江府的丫鬟。”

“江府？哪个江府？”她皱眉，她们金家也算有权有势了，等闲人家也不值得拿出来说，难道是江首辅家的丫鬟？

垂柳看到齐憾，心中一定，力气都回来了大半，才想起这事，她颤抖着开口：“是，我是，是首辅大人身边的。”

那姑娘看着她，片刻，脸色缓了下来：“是这样，原来是一场误会。”

“你先回去吧。”她摆了摆手挥退垂柳。

垂柳心头一松，刚想要拉齐憾一起走，却被那姑娘一拦：“你走，她留下。”

垂柳怔怔看她，随即又看齐憾。

“你还有什么要问吗？”齐憾看着垂柳。

这种时候还问什么，垂柳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连连摇头。

“行，那你去吧。”齐憾点点头。

**

垂柳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头重脚轻地回去。

走到江临的屋子前见一丫鬟捧着一盆东西出来，白生生的鸽羽在血迹中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

“这鸽子是新逮的，说是让拿去剖了下酒，还有……”她看垂柳的架势是要往里走，话语一顿，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好心劝道，“你先别进去，里头可吓人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七个千本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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