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杀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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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成功，名不正、言不顺。”

“那如果是太后之子呢？”

吕不韦脸色霎时苍白，失去了血色：“太后之子？”

“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不是么？丞相？”嬴政看着吕不韦道。

吕不韦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一声：“臣没想到，太后她——”

“她已经不是本王的母后了。”

吕不韦看着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丞相，若他们要除掉本王，丞相身为辅政大臣恐怕也是首当其冲。丞相真要坐以待毙？”

嬴政将话说得这样危急，着实出乎吕不韦的意料，然而，细细想之，却又觉得嬴政所言非虚。更为要紧之处，他没想到赵姬竟然为那个阴人生下了子嗣。

两人曾经的美好回忆，当真一去不复返。

既然，赵姬不念旧情，吕不韦也不愿再顾及什么。再说，嫪毐如今已经露出了尾巴，算是自掘坟墓。

时机已到，该是他吕不韦出面，携助秦王稳定内局的时候了。

“大王以为，他会如何谋局？”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朕自来坚信，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大王有计划？”

“如今有了。”嬴政道：“他既然想杀了本王，又想除掉丞相，我们便给他这个机会。”

“大王何意？”

“丞相只要在明日朝堂之上，言及本王举行成王礼的事。之后再买通嫪毐的一个门客，为嫪毐谏言，将加冠礼定在雍城，后方空隙除掉丞相，雍城之中杀掉本王。如此，秦国尽可收入囊中。”

吕不韦闻言心头一震：“这是一着险棋。”

“朕不这么看，此棋乃避实就虚，瓮中捉鳖，上上之棋。”

望着眼前冷眉冷眼的年轻君王，吕不韦的心中一时复杂起来。在他的身上，吕不韦看到了一种敏锐的洞察力，一种异乎寻常的直觉，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当机立断，还有迅速的反应与谋划能力。

这些都是一个明智君王该有的品质，而嬴政将它们做到了极致。假以时日，嬴政必不可方物。天下将横空出现一位亘古稀有的君王。

若他晚生一些时候，真愿意辅助嬴政，跟着嬴政大干一番。也许将有吞并天下的功业。

可惜，他已垂垂老矣。身上还背了这些罪孽。只求明哲保身，功臣身退，实在没有了多余的精力再去经营斡旋。

“微臣定未雨绸缪，细细筹划，一举产出嫪毐势力，安定内政！”

3

正如嬴政预料的那样，吕不韦在朝中将秦王加冠的事提出后不久，嬴政便接到了太后以及长信侯署名的令书，令书让嬴政于明年开春，赶赴蕲年宫，再则吉日举行冠礼。

一切皆有条不紊、在嬴政意料之中的进行着，但有一件事却令她心中不安——便是苏盈玉。

约莫一个月前，嬴政寄给苏盈玉一封书信，但至今未得到回信。

本来，长久的见不到苏盈玉已经够令她担心，但如今两人又没了书信，嬴政没法不着急。想来想去，嬴政在处理完与嫪毐的一些事后，便只好命令赵高派人去赵国打探苏盈玉的消息。

“大王，小高子有一言。”

“但说无妨。”

“如今，秦国大政不稳，苏姑娘要真回到咸阳，恐怕也不安全。”

嬴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望着赵高，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她现今待在邯郸才是妥当的，一切事宜，等到本王除掉嫪毐乱党，加冠掌权再说。不过，她许久未给朕写信，朕还是担心。就叫人看看她是否安然，我也放心。”

赵高低头道：“嗨。”

4

嬴政的担心并没有错，苏盈玉确实出事了。就赵高了解到的情况——赵国苏牧将军之女——苏盈玉——将要在明年嫁于赵国另一位将军——庞谖——的第二个儿子——庞统。

得知此番消息的赵高实在是大吃一惊，但很快她便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纠结之中。她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嬴政。

可秦国如今尚且处在这种特殊时刻，嬴政也分身乏术，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嬴政，岂不是徒劳惹得对方心烦么？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赵高十分清楚，苏盈玉决不能嫁给庞统。

因为对方掌握着嬴政的秘密，而且——由于嬴政特殊的身份，这一生恐怕很难再找到一个如苏盈玉一般知心的人了。

赵高从前不喜苏盈玉，但经历了这些年，有些东西确实看得清了些。她只愿嬴政能过得好，如果苏盈玉能在其中起点作用，那她就不该有什么别的心思。

当年她的一推既然增进了两人的情谊，赵高也不愿再多生事端了。

因此在纠结过后，赵高便决定暂且不告诉嬴政真相。

等一切平息之后，再将完好的苏盈玉送到嬴政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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