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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颂一下车,就看到禹择洲坐在店里。
奶茶店在学校门口从左数第三个铺面,是禹择洲大嫂前些年开的,店面不大,里面只靠墙摆了两三张座。
禹择洲坐在最靠里的那张桌子后面,身子正对着门。
结婚之后,他比从前胖了点,下颌锐利的线条变得圆钝。
本来正撑着下巴,无聊地把玩手里的钥匙,瞥到何颂过来,禹择洲立刻抬了下手。
何颂在他的对面坐下。
又扭过身,重新打量了一下阔别多年的校门。
正门的宽度扩成了原先的好几倍,锈迹斑斑的牌匾如今横在了最上方,就算在灰白的雪天里也锃亮地反着光。
何颂几乎要认不出来,惊叹道:“别说,我还真有好多年没回来看过了。”
禹择洲说:“我倒是常来,我哥在学校做保安,房子就在这附近。”说着,他递过去一杯奶茶。
还散着热气,多半是他大嫂托他带来的。
“怎么今天想着来看看?”过了半天,禹择洲才想起重点。
何颂视线飘忽,“也不是非要今天,”抬手揉了揉眉心,“主要是怕见着俞南晓尴尬……”
他声音很低,可禹择洲还是听到了,忍不住看他一眼,“你俩不是天天好的跟什么似的吗?这是七年之痒了?”
“少在这胡说八道。”何颂笑骂了一句,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东西给完就快点回去陪你老婆,她不是怀孕了么。”
禹择洲撇撇嘴。
把拳头搭在桌板上,一小片钥匙就从拳缝里面掉了出来。
“给,保安室的钥匙。”他不屑地说,“也只有你这种疯子才会想着大年初一回去看看。”
何颂道了声谢,禹择洲又问:“有什么回报没?”
何颂想了一下,把面前的奶茶推了过去。
“喏,请你喝饮料。”
禹择洲瞪眼,“就这?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很嫌弃地嗤一声,“行吧,我来试试这小姑娘爱喝的玩意儿。”
何颂只是笑。
刚过中午,外面静得不像话。他们两个聊了半会儿天,听到门口响动,何颂敏锐地回头。
是一条黄狗。
它甩了甩毛发上的雪水,又低头舔自己的爪子,看来被冻得厉害。
看着觉得眼熟,转过眼,才发现禹择洲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落魄的家伙。
小狗像是和他心有灵犀,走过来在他的脚边趴下了。
何颂看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忍不住好笑:“你现在居然连看狗都这么温柔了?”
禹择洲无所谓地耸耸肩:“废话,我被它爹咬过,能不温柔吗?”手指点了点,“就它爹,原先门口粉店老板养的,后来老板搬走了,它爹也没带着它走,一直扎在这块了。”
“有的时候,动物倒是比人要长情。”何颂总结道。
禹择洲像是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一时沉默。
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结婚那天,找俞南晓单独聊了。”
何颂豁然抬头。
“说什么了?”
他难得紧张,禹择洲看着有点好笑,打趣道:“瞧你这副样子,怎么,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何老师又想揍我一顿?”
他贱兮兮地把脸凑近了一点,“我正好皮痒痒了,快给我来一下。”
何颂笑着推了他一把,“病得不轻吧,医生那边怎么说啊?”
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不开玩笑,你说什么了?”
禹择洲突然定定地看着他。
何颂虽然是个感情内敛的人,但只要是人,就不会藏得天衣无缝。
人总会伴随着时间露出马脚。
禹择洲说:“相信我,我只说了该说的话。”
他说得笃定,何颂眯起眼,一脸将信将疑。禹择洲被他盯得发毛,抬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他说:“不是你的抢也抢不走,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你——”
话没说完,禹择洲突然被某个方向吸引了视线,眼睛眯起来。
然后蓦然乐了一声。
他朝外面一抬下巴,幸灾乐祸地道:“喏,你的‘躲不掉小姐’来了。”
何颂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外面雪已经停了,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白。
天地茫茫间,只有一道亮红色的背影,正踮起脚往里面探头张望。
她突兀地杵着,像是随手挥在水墨画上的一点彩墨。
他没说话,只静静了一会儿。
半晌,他朝面前的人摊开掌心:“奶茶拿来。”
禹择洲:“干嘛,不是你给我的?”
何颂:“反正你也不爱喝,我送给喜欢它的人不行吗?”
“……喂!”
俞南晓第三次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她冷得不停跺脚,脚跟拨开了地上堆叠的一层雪,哈出来的热气把视线都变得朦胧。
咬咬牙,忍不住叹口气。
真是在活受罪。
要不是不想碰着面尴尬,她现在应该舒舒服服坐在家里烤火。
想到这里,俞南晓越发觉得膝盖发酸,扶着大腿锤了锤膝盖。
突然,她似乎是听见身后响起踩雪的声音。
脚步声落在松软的雪上,很轻,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弯下腰,只能看到几步之遥外,一双球鞋白亮的鞋尖。
该遇到的时候,就怎么都躲不掉了。
俞南晓在心里叹口气,像是认命了。
起身,回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
再抬头,和那双眼睛再次对上。
他的眼睛也是漆黑,又在满目惨淡的白色中格外晶亮。
两个人都憋不出话,相顾无言,放任沉默肆意生长。
好半天,还是何颂嘴唇微张:“好、好巧啊。”
“……”俞南晓被尴尬的氛围所感染,脑袋里一片空白。
良久,她抿抿嘴,觉得好歹有必要先说点什么。
磨了好半天,她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
“那、那个,最近还好吗?”
何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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