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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会,恍惚记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忍不住暗叹过。
他有一双很善良的眼睛。
那样一双眼睛,白昼和日光融为一体,黑夜里淌着湿漉漉的柔情。
突然就很想和他说说话。
“你知道吗。”俞南晓说。
“嗯?”
她嘴唇微张,回忆似的说:“就之前,不久之前,我其实已经妥协了,我已经不一定非得是你了。”
俞南晓的声音很轻,何颂目光灼灼,缓缓地道:“那后来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才开口说,“我明明花了很多年说服自己,虽然是朋友也没关系,不一定非得是你,但下一秒就又反悔了。”
俞南晓说着,轻笑出声。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何颂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俞南晓觉得这幅画面宛如静止。
良久,何颂捉住她的手,微微低头。他们额头相抵,何颂在她耳边的声音低沉,“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
还真是难得被人说不聪明。
俞南晓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带着审视意味地睨着他。
何颂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弯。
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这一吻无限轻盈,又无限绵长。
在清晨的迷蒙里,他的声音渐沉。
“当朋友关系这四个字前面加的是‘虽然’的时候,你快要,或者已经爱上他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俞南晓整个人都沐浴着幸福的阳光,坐在办公室时乐呵呵的,时不时还会露出羞赧的微笑,完全从活阎王超度成了弥勒佛二世。
一开始,杂志社全体成员都无比开心——
废话,就算是活阎王,笑起来看上去也好温柔好和蔼好亲切的好吗!
而且不得不说,那次聚餐效力非凡,就像是一拳推到了一度横亘在上下级中间的铜墙,不少员工和主编的关系亲近不少。
这其中尤其需要点名的就是护送回家的小朱和陪酒到最后一刻的菁菁——俞南晓甚至在不久之后他们一人送了一张附近商场的购物卡作为谢礼,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二,羡煞了旁人的狗眼。
头儿高兴了,底下的人也难过不到哪里去。
这几天俞南晓中午在外吃饭都逮着菁菁和薛白两个,菁菁受宠若惊,借着曾是准老板娘校友的身份,抖了不少她在大学时候听到的关于何颂的趣闻,常常一顿饭下来把阎王哄得心满意足。
但后来大家逐渐发现,这日子一久,就不太好过了。
是的,主编恋爱了,原本以为是百利而无一弊的好事,但事实上,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其中感到最痛苦的莫过于薛白。
她这回可是实打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一个大写加粗的“孽”字悬在头顶。
就拿其中一件事来说吧。
薛白作为助理,工位不可避免地离主编办公室最近,而办公区和办公室只隔了一层玻璃。每每她伏案工作,都能感受到来自身后一道慈爱的目光。
一回头,果不其然,俞南晓正盯着自己看,脸上是毛骨悚然的温柔。
薛白肩一抖,掉下来一地鸡皮疙瘩。
其他人也是有苦难言——策划部的同仁被迫在下一期新增一个有关两性.爱情的板块,并且新模块由主编亲自操刀。
这群奔着《ime》出淤泥而不染,没有情情爱爱之流才毅然决定来此奋斗的有志青年们,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是逃不开这个情爱的魔网……
不过有一说一,这倒还真不是出于俞南晓的私心。
上一刊卖的出奇的好,她虽然明面上没太大波澜,打心底却还是高兴的。叫市场部的人做了期刊分析,再结合一些网络上的市场反馈来看,开设这一栏目的确很有必要。
况且也不是现在才心血来潮,之前她也有想过,不过后来遇见了沈路安,这个栏目就主要用来给他独自美丽了。
不过这位老爷现在屁股一拍,烂摊子收也不收就卷铺盖投奔帝国主义。怎么样让这个空缺变得和原来一样有吸引力,并且不脱离《ime》原本的主基调,不至于流于烂俗,着实让俞南晓头疼了一把。
俞南晓看着电脑,手向旁边的杯子伸去,中途碰到什么,引得俞南晓反射性地侧眼一瞥。
然后手停在原处。
蓝色丝绒小盒静静地躺在她的桌上,像是一道安静注视的眼光。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值得细细说道。
何颂那天给她送了戒指。
送戒指的含义不言而喻——话是这么说,可是对方从头至尾,好像都没提过结婚这两个字。
俞南晓托着下巴,一只手慢悠悠地搅着咖啡,无端在工作期间走了神。一直到薛白敲门,她那缕飘渺不定的神思才终于落地。
看了眼时间,以及日历上记得满满当当的日程——
俞南晓深深吸一口气。
毫无疑问,她毅然决定将这事往后先推推,等时间空下来,再赵何颂好好谈一谈。
忙碌中又忍不住想,像他们这把年纪的人,遑论家成与否,投入在工作上的心力也永远无法清减。
其实不只是她,何颂最近也忙得抽不开身。
舆论已经渐渐往好的方向在走,学校不久前已经决定给他复职,一段时间的缺席,加上临近开学,需要做的准备远远超出了预期。
这一天,何颂从学校回到家,已是深夜。
车停在和往常一样的地方,他关上车门,把车钥匙塞回上衣口袋,走了几步,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在黑黢黢的夜色中,何颂蓦然站住脚,冲着不远处仔细看了看。
小区的路灯坏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里站着个人。
像隐匿于丛林深处的野兽,目光灼灼地窥探着自己标定的猎物,随时准备献上致命一击。
何颂站着没动。
过了好一会,陈芃从黑暗里现身,何颂没看他的脸,注意力全被他脚下的一地烟头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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