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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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乾清宫，蕙兰被请进了西暖阁，康熙正在里面批阅奏折。要说这当皇帝也是件苦差事，特别是康熙这样勤政爱民的，每日除了一夜三餐就是上朝批阅奏折，属于自己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当然，康熙偶尔也会给自己放个假，比如每年秋天，都会带领数千人前往木兰围场，赛马打猎。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蕙兰收起思绪，猜测着皇上叫她过来的目的。

“起来吧。”康熙随口说了一句，等看完一本奏折，又做了标注，才看向蕙兰。

“你上次帮朕按摩之后很有效果，昨日阴雨天，朕的暗伤都不疼了，应当是痊愈了。”

“那就恭喜皇上了。”蕙兰笑了笑，等着皇上的下文，对方叫她过来肯定不只是说这个。

果然，就听康熙问道：“你这个按摩法都能治些什么？说来给朕听听。若是治疗的范围广，或许可以推广，让更多的人学一学。”

蕙兰微微扬眉，皇上是惦记上她的手艺了？那不好意思，这个法子别人肯定学不会。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回答道：“臣妾能治疗的范围并不广，也就对伤风、筋骨疼痛、头晕目眩这些有效果。这毕竟只是一种按摩法，不可能包治百病。”

“况且，就算有人跟着臣妾学习了方法，也未必就能发挥出效果，这是因人而异的。”

“你的意思是，旁人都没你天赋高？”康熙忍俊不禁，蕙兰还挺会自吹自擂的。

“皇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臣妾在这一行天赋高有什么奇怪？”蕙兰不满地辩解了一句，说的理所当然。

“好吧，朕信了。”康熙无语，又琢磨了片刻才说：“朕今日叫你过来，其实是想让你去看看贵妃的脸能不能治。前两日贵妃就托人来找过朕了，她也是听说你治好了朕暗伤的事，才想试一试。”

“贵妃的情况很不好办，朕这些日子从民间也找了不少神医，可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的，更不用说治疗了。”

“当然，朕也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毕竟你的按摩法也不是什么症状都能治，只是想让你过去看看。”

蕙兰一听这话就无比咯噔，合着她显摆这一手还把自己给坑了，贵妃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她当然能治好贵妃的脸了，可她为什么要去治？好不容易才把贵妃收拾进去好吗！

可若是不治，又担心别人说闲话，说她故意不给贵妃治好。便是皇上，恐怕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吧？

“原来皇上找臣妾过来是为了这事，那臣妾也只能坦言相告了。臣妾的按摩法其实就是疏通经骨脉络，经骨脉络通了，一些症状自然就消失了。”

“可臣妾不知道贵妃的脸是如何引起的，也不确定疏通了经骨脉络后有没有效果。万一无效，只怕会被人说不尽心；万一那些红疹顺着筋骨脉络蔓延到了别的地方，臣妾反而有罪。”

“这你不用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保证不会责怪你。”康熙听出她的犹豫，也知道这事确实为难她了。

按摩法只是一种治病的方法，它不是神仙之术，不可能什么都治好。

“朕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宫中御医与民间神医都没有办法，便是你治不好，也没有怪罪你的道理。”

“皇上这样说，臣妾就放心了。不过此事还得当面与贵妃沟通，皇上你来做见证，如何？”蕙兰要的就是皇上的保证，只有如此，她才会去试一试。

当然，也只是试一试。

“这个没有问题，走吧，这就去承乾宫。”康熙也不批阅奏折了，当即站起身来，领着蕙兰出了门。

自从贵妃被软禁，承乾宫就门可罗雀，没有人敢来了。

康熙带着蕙兰进入后院，才有宫女匆匆进去通报。

贵妃闻言赶紧出来相迎，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纱帽，挡住了容颜。

“臣妾见过皇上……呜呜呜……臣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贵妃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股子幽怨，想靠近康熙又犹犹豫豫。

“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蕙兰面无表情地行了一礼，贵妃还是那么会装啊。

“万妹妹也来了？本宫可算把妹妹盼来了，妹妹，你一定要帮忙治好本宫的脸啊。”贵妃看到蕙兰登时一喜，热情的走上前来，一口一个妹妹，喊得亲切无比。

蕙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贵妃可真能屈能伸，以前恨不得将她打入冷宫甚至一了百了，今日居然能装的这么亲切。

康熙说道：“朕带万贵人过来就是帮你看诊的，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万贵人的按摩之法限制很大，未必就能治愈你的疹子。”

“万妹妹医术高明，连皇上的暗伤都能治好，治疗臣妾这点疹子肯定不在话下。”贵妃却信心满满，一手抓住了蕙兰的手，期盼地问道：“万妹妹，你说是不是？”

“贵妃娘娘，我的按摩之法并没有那么神奇，否则不该叫按摩之法，该叫神仙之术了。娘娘，我会尽力为你治疗的，但后果不能保证，也许根本没有效果，也许还会让疹子蔓延到其余地方。”

“娘娘若是答应，我便为你按摩，若是不答应，今日之事便罢了。”

蕙兰才不上当，这就是把皇上搬来的好处了，贵妃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发疯。

贵妃不由松开了手，面色沉了沉：“万贵人不想治好本宫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贵妃娘娘，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之前在皇上面前也这样说过了……”蕙兰委屈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康熙，要他评评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话算数，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