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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嘉帝叹气:“朕想将晋王妃接进宫里安胎,但是彩阁不同意。”
她不同意有屁用,帝王随便一道旨意的事,晋王挑眉:“这孩子可真有福气,能在宫里出生。”先帝未登基前,楚王降生于东宫,虽为长子,心中仍有遗憾。
同嘉帝话里有话:“无论在哪儿出生,朕只想着兄弟和睦同心。”他侧目看向楚王,“再过几年你的儿子到了开蒙时候,也可将他送进来宫里,与六弟的孩子做个伴,自幼一同长大,纵然是堂兄弟,不会比亲兄弟的情分差到哪儿去的。”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什么,楚王怎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国师小时候,可不就是和皇爷爷同在宫里长大的,说到国师,父皇驾崩怎不见他?”
同嘉帝拿指尖敲了敲桌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秘密说出口:“国师早就不在了,他私下为晋王做了多少谋算以为朕不知晓?太宗皇帝仁慈,留他一命,他不感恩戴德便也算了,非要再挑事端,妄想重现兄弟残杀的惨剧,朕岂能如他意?”
“晋王可曾知晓?”楚王心里发怵,是对帝王威严的忌惮,“那陛下还允许晋王的孩子留在宫里?”
“知不知晓,都已经无所谓了。”同嘉帝话语冷漠,“你以后便当那孩子是个质子吧,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再说了,孩子在宫里养着,差人悉心教导,来日定不会有负皇恩。
他的话,无不在旁敲侧击楚王,楚王却有另一番猜测——其实怀孕的是彩阁,只因尚不能昭告天下,便对外称晋王妃有孕,将其接进宫里,待十月临盆,但凡是个儿子,不出意外,就是未来太子。
外人怎会知晓国师从前怎样,有没有同晋王暗地勾结还不好说,宗室们肯定都会高看晋王妃的肚子。
着实令楚王意难平。
***
彩阁没有立即回栖凤阁,既然紫宸殿的香薰要换,她干脆现在就过去。
顺着宫墙一路往北,拐弯时候看见季轩背对着她,正同郁扶筠说些什么,她悄悄走过去,用手指戳他的腰窝,季轩丝毫未曾察觉有人靠近,嘴边溢出一声长吟,下意识的挺直脊背,腰胯往前耸,用以躲避。
彩阁从未偷袭成功过,难免高兴:“哥哥过来做什么?”
季轩脸都红了,忍住揪她头发的想法说:“今年收成不错,端王数日前来信提及京畿秋收,要我派些人帮衬农户,便过来向圣上请旨。”
彩阁抿唇轻笑:“原来他还惦记着呢。”先帝在位时,她于月圆之夜逃离皇宫,与燕廷誉共赏天狗食月,那晚落星如雨,仿若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季轩随她所谓的“惦记”二字,说:“顺便给王爷再备些粮草。”
彩阁大抵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即便太上皇驾崩,皇帝也不曾下旨召燕廷誉回长安,难免面色一沉。
季轩小心试探:“晚上要回家么?母亲想你了。”
平日里,她在栖凤阁歇两晚,再回兰陵王府住一天,这几日不是宫里事情多么。不想被郁扶筠看出端倪,她婉拒了:“紫宸殿要换香薰,明早还要去司制房督促一下吉服,我过两天再回去。”
郁扶筠适时开口:“翁主脸色不太好,寝殿香薰换了后,您下午就回王府吧,明日我去司制房盯着也是一样的。”
若她再拒绝,倒显得刻意:“那好,先谢过了。”
彩阁往常不愿往紫宸殿走动,即便这里内监宫女无数,她心中总有她的顾忌。
宫人见她过来,全是一副恭敬模样:“参见青唐翁主。”
“免礼。”彩阁轻嗅殿内的味道,并无特殊之处,“原先宫里焚的是何香?”
有宫女垂眸说:“回翁主的话,晋王妃原先调制了许多香料留在紫宸殿,并未起名,只以颜色区分。”
紫宸殿的熏香,彩阁换与不换都会落人口实。她没有直接表态,先移步至皇帝议事的东偏殿,这里的味道较外殿深沉些,透着庄严肃穆,她稍停片刻,又去到西偏殿的起居处,气味明显清润许多,近乎香甜。
身后并无宫人跟随,她放松许多。临窗罗汉塌的矮案上,铺着几张绢帛,是尚书省拟写的圣旨初稿,用蓝笔画了个圈,表示已被纳用,由皇帝誊抄再盖玉玺,就能颁发下去。
她靠近细看,上面以“夺情起复1、墨绖从戎2”为由,命燕廷誉带兵继续驻扎云南,不必回京守孝。
彩阁双唇微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无奈地长叹,叹气声在里静谧的西暖阁里分外幽怨,她似是想起什么,往里间的碧落堂内走去。
她单脚踩在架子床上去摸床顶,鲁班盒还在,可拿在手中左右摇晃,没有丝毫声响,诏书已经不再里面了。
也许同嘉帝把先帝的密诏收在别处,或者交由旁人保管,无论是哪样,他没打算让她知晓,偏又故意叫她撞破。多么矛盾的存在,他本可以做得滴水不漏,比方说不让她来紫宸殿,再比方放个差不多的诏书在鲁班盒里,怎样都好。
她未将盒子放回原处,反而搁在床榻枕边,用来告知他:我知晓了。
随后她出去仔细吩咐宫人:东偏殿换成安稳的沉水香、西偏殿则用助眠的帐中香。正殿中间不再放置香炉,空出来的地方,要么掀砖刨地,挖个小池塘,要么用石子围个水池出来,做养鱼之用,她想让寝殿看起来有生气些,是那种放置多少盆栽都做不到的活跃之感。
宫人领命道“诺”,换香薰容易,另辟水池怕是要与同嘉帝商议。
出了紫宸殿,彩阁难掩脸上的失落感,抬头日光正好,不知燕廷誉头顶的那片天空,可是同一般颜色。
国丧不供荤肴,全是素食,同嘉帝见今日的樱桃萝卜皮爽脆,便吩咐宫人待会儿给栖凤阁送一碟过去。
郁扶筠在旁说:“翁主一个时辰前,已经出宫回府了。”
回去都不同他说一声,同嘉帝微微蹙眉:“可知因何缘由?”
楚王虽然在场,应当知晓彩阁从前和晋王妃之间的私下恩怨,郁扶筠便没有再做隐瞒:“翁主去紫宸殿更换香薰,有个不懂事的宫人,说陛下从前寝宫里的香薰是晋王妃留下来的……”一面说,一面打量同嘉帝的表情,“翁主离开的时候,面色不佳。”
同嘉帝闻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反而是楚王接了话:“伺候的宫人不懂事,再换一波懂事的便好,没眼力劲儿、嘴巴又笨,留着也没用。”
这顿午膳,同嘉帝明显胃口欠佳,楚王反而在旁出言打趣:“翁主现在还不快活蔺氏呢?所以陛下想将晋王妃的孩子养在宫里,她会同意才怪。”
同嘉帝一副始终想不通的样子:“大哥从来不会为女人私下不合而烦恼过么?”
楚王后院的女人加起来,一双手数不过来,他认真想,仔细答:“从前是烦过,初时甚至认为有趣,臣那会儿还挺受用的。后来却觉得她们实在聒噪,甚是反感。她们越渐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同我闹,我便不理会她们,府里那么多女人,总有温顺听话不和我置气的,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不再任性妒忌。这女人啊,不能惯着,今日她敢同你甩脸色,明日就能拆你房上瓦,只要让她明白,她不是你的唯一,她便不敢再放肆。恃宠而骄这种事,可不是因为宠,她才能娇,你不宠她,她如何娇?”
楚王说的头头是道,皆是经验之谈,仔细听,仿若有那么几分道理。
道理大家都懂,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同嘉帝说:“彩阁不是妾,不能相提并论。”
楚王只得赔笑:“那蔺氏已同六弟成亲,做不得妖了。”
膳后,楚王在偏殿见东巴纸所剩不多,便表示明日可再送一些过来。
第二日一大早,同嘉帝看着桌案上依旧如常的稀有纸张,喃喃自语地说:“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傍晚时候,晋王府的车马姗姗来迟,先去到含元殿拜祭先帝棺椁。晋王妃有身孕,暂时安置在与栖凤阁对立的,含元殿广场另一边的翔鸾阁。
城中一插旗信使直接打马入皇宫,人到了丹陛前才下了马,连滚带爬地进含元殿,但见面色惨白汗如雨下,对着殿中唯一站立的人道:“陛下,出大事了,端王带虎啸营攻占越析城,不出三日,营中便有数千人感染上瘟疫……”
作者有话要说: 1夺情起复:亲人离世,可不必去职,以素服办公,不参加吉礼。
2墨绖从戎:在守丧期间从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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