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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冽看检测报告的时候,只感觉身边的周朝朝投射过来视线,似乎是一直盯着他。
陆冽心里涌上波澜,面上却依旧冷肃,他扬了扬手上的检测报告,纸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簌簌”声,周朝朝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开始聚焦。
在意识到周朝朝不是在看他而是在发呆后,陆冽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低头继续看检测报告,开口询问:“在想什么?魂都掉了!”
周朝朝咽了口唾沫,如实回答:“想案子。”
陆冽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只看她脸上神情,便一针见血指出:“想案子,但就是想不通。”
周朝朝面上一惊,顿了下,语气里有些马屁意味:“陆队这么厉害就能看穿我,是会读心术吗?”她又低下头,表情很挫败,“就像钻进了死胡同一般,无论从哪个方向,思绪都受阻。”
陆冽对于周朝朝的任何夸奖都很受用,无论是发自真心的还是蓄意敷衍的,他眉峰挑动,合上检测报告,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周朝朝还站在原地,回过头提醒了一句:“跟我过来。”
周朝朝丝毫未迟疑,连忙拔腿跟上。
回了办公室,陆冽从角落里拉出一块蒙灰的白板来,又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支马克笔递给周朝朝:“将你脑中思路畅通无阻的地方写下来。”
他说完将椅子搬到距离白板两米处,随意坐下来,翘起腿,慵懒朝椅背上靠去。
周朝朝手里拿着那只笔,却依旧不知道从何下手。她脑中的想法很多,有用的无用的自己都不知道有用还是无用的,可推测的不可推测的或者根据已有线索压根推测不出的,像一颗参天大树的根部一样,纷繁复杂盘根错节。
陆冽一语道破:“不知道从何写起?”
周朝朝低头,然后抿了抿唇。
陆冽垂下眼睑,开始发问:“面对这种作案手法或者说抛尸手法比较特殊的凶案,我们最需要重视哪一点?”
周朝朝眉头一皱,将陆冽的话重复一遍:“手法特殊的凶案……”她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变得自信,“凶手的动机?”
陆冽轻轻嗯了声:“追本溯源,寻根究底,从探寻凶手动机入手,”他说着继续循循善导,“这两起案件有相似点,所以,我想问问,你觉得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呢?”
周朝朝脑中循环播放着陆冽的问题:为什么凶手会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呢?
特殊的埋尸手法,特定的抛尸地点,说明凶手选择她们俩作为目标肯定有特殊的目的。
周朝朝思忖了好几分钟,目光由涣散变得锐利,她坚定地说出了“相似点”这三个字,然后才走到白板前拇指和食指握紧笔,手腕转动,下笔如飞。
一行行黑字如同井然有序的觅食蚁群一般在陆冽眼前慢慢显现。
与此同时,陆冽也飞快在心里默念着她写下的文字。
被害人邵金枝和贺惠双身份相似点——
第一,同为女性,文化程度低,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夜场里容易处于弱势地位。
第二,同种职业,夜场陪酒,不光彩,需要接触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工作竞争大,来钱快。
第三,同种处境,贺惠双父母双亡,邵金枝外地人,来苑西区云英街这边的时间都不长,租房住,两人都住在于桥路上,相距不过700米,朋友不多,性格相对孤僻,属于边缘人群,因此就算失踪也不一定会有人在意。
周朝朝写到此处时笔尖一顿,又写上——两人有个共同的朋友,陈敏韵。
陆冽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周朝朝另起一行,继续写了几个字,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用手胡乱擦掉了那部分,在身份相同点后面继续写。
——两人都曾经住过裕安旅馆。
这点陆冽之前有注意到,但后来又忽略了,他眸眼微微眯起,看着“裕安旅馆”这四个字,手指摩挲着裤腿,稍微挺直背脊。
周朝朝又写下——都做过流产手术。
关于都做过流产手术这点周朝朝曾经有和陆冽讨论过,虽然不能确定这和案件本身有什么联系,但既然是找相似点,她便事无巨细全都写了上去。
周朝朝写完才侧身,冷静分析:“凶手选择的受害人相同点很多,我推测他需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边缘人群,职业不光彩,私生活也比较混乱,孤僻,没什么朋友。就算是出了事也不一定会有人察觉,更谈不上报警了。”
顿了顿又继续:“共同的朋友陈敏韵,应该也是她们在这个光怪陆离城市里为数不多可以说说话的人,那么陈敏韵一定知道她们俩的很多事,过往经历眼下困境或者心中需求。”
陆冽点头,陈敏韵一直是他怀疑名单的首位,当然她是个柔弱女人,能杀人抛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随着对案件调查得越深入,她其他方面的嫌疑就越大。
“所以她一定和这两起案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就像在蚁群中,一定有个打头阵的侦察兵,我推测她很有可能就充当了这样的角色,寻觅食物,然后呼朋引伴将之搬入巢穴蚕食殆尽。”周朝提高音量,“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寻觅猎物。”
毕竟食物是死的,猎物是活的。
周朝朝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了,她面露难色,张了张嘴,还是摇头:“可是我还是分析不出凶手动机。”
陆冽清了清嗓子,继续引导:“动机,解释起来就是进行某种活动的念头,心理学上一般被认为涉及行为的发端、方向、强度和持续性。而凶手杀人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动机,为财,为色,仇恨,贪婪,嫉妒,还有心理上的发泄,或者心理上的愉悦,当然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人,那就是天生犯罪人,他们的杀人目的无迹可寻,基因自带嗜血性,无伦理道德约束,纯粹就是想杀人……你觉得这两起案子的凶手属于哪种?”
陆冽说完周朝朝低头喃喃自语起来,“从这两起案件上看,受害者未被性侵过,凶手不为色,两名受害者都是社会底层人群,凶手也不可能是为了财,除了脚上钉入桃木邵金枝脸部被烧毁外,受害者尸身完整,凶手选择杀人来发泄情绪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凶手选择特定目标,也并非无理由无差别杀人……”她说到此处时突然眸光一亮,脸色也兴奋起来,“我知道了,还得从作案手法上分析凶手的心理!”
她吁了一口气,转身迅速又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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